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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天上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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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婳胭对着男人连连点头鞠躬,口中一迭声的应到:“好好好好好。”俨然一副懦弱怕事的妇人形象。

男人对眼前这两个女人失去了兴趣,摆了摆手:“行了,你们走吧。”

洛婳胭和米若卉退到一边,恭敬的给几人让出路来。

看着几人渐渐走远,米若卉吐出一口气,虽然刚才她怯懦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但是她也确实是紧张的要命,生怕引起那几个人的怀疑会打草惊蛇。

洛婳胭知道是不能再从大路走过去了,于是她带着米若卉绕到了竹禹县的后面,穿过一小片竹林后就进入了竹禹县。

来到竹禹县,洛婳胭一时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自己心底的感觉。

她从未想到,如今这个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富庶的大贤王朝,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就算是当初深受雪灾之苦的金安州,百姓都尚且有家可归,都尚且还能苟且活着。

可就在这个四季如春,理应富庶的地方,百姓的生活却如此的凄凉落魄。

竹禹县里的人并不多,街上能看到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想来年轻人经受不住这样的生活都已经离开了。

这些老人都是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穿的破破烂烂的。

偶尔看到零零星星的年轻人,看起来也都像是受惊的野兽一般,眼中随时都带着惊惶怨恨的神色,低着头行色匆匆。

两人不敢顺着大路走,只从人烟稀少的街头巷尾间穿行。

这里的房子大多都年久失修,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样子。

只有极少数的几个房子是完好无损的,不过看上去也颇有些年头了。

但是最奇怪的是,就在竹禹县居中的地方,有一个被烧毁的房屋旧址,从残留的痕迹可以看的出来,这是一个三进的宅子,在竹禹县里面也算是比较大的了。

而且里面还有一个被烧至漆黑的残破瓷器碎片,从碎片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些瓷器都是上等的货色,可见这一户人家当时也是非富即贵的。

可是为什么宅子会被烧毁成这样,宅子的主人又去了哪里了呢?

洛婳胭一步一步朝着废弃的宅子

就在这时,从旁边突然冲出来一个体型偏瘦的中年妇人,她一把拉住洛婳胭的手腕,将洛婳胭拽到了一边,口中还喃喃低语:“不能待在这里,赶快离开,赶快离开。”

洛婳胭和米若卉对视一眼,当下有了决断。

这个妇人看起来神志并不太清楚,但是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秘密的,这样一个知道秘密又有些疯癫的人,是眼下最好的突破口。

妇人拉着洛婳胭一路小跑着回到一个宅子。

宅子看上去颇有些年份了,不过倒还算干净。

妇人把两人推进宅子里面,又转身将大门紧紧关上,随后紧紧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过了许久,确认门外没有任何人追上来,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妇人转身对着两人做了个嘘的动作,用气音说到:“千万别出声,他来了就麻烦了。”

米若卉刚想问那个所谓的他是谁,就被洛婳胭拽了一下手,立刻心领神会的将话吞了回去。

妇人带着两人来到屋内,热情的招呼两人坐下喝茶,两人坐下之后恰好可以看到挂在墙上的一副画像。

米若卉看到画像的瞬间,双眼蓦的睁大,她不敢相信的看向洛婳胭,无声的问到:“这是......”

虽然早就见过这幅画,可此刻洛婳胭还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幅画和疆志里面的那幅画一模一样,不,还是不同,虽然是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姿势,同样的人,可是显然画眼前这幅画的人技艺更为高超,画中的人没有了那种阴森感,反而带上了让人一看就想要亲近的生动感。

洛婳胭嗓子有些发紧:“大姐,这画里面的人是谁?”

妇人顺着洛婳胭的手指看过去,满脸都是虔诚:“她啊,她是仙子啊,天上的仙子。”

米若卉疑惑:“仙子?”

妇人用力点头,在两人对面坐下,身体凑近压低声音说:“对呀,仙子,天上的仙子。”

洛婳胭突然问到:“是和她夫君一起成仙的吗?”

妇人瞪大双眼看着洛婳胭:“你怎么知道的?莫非......”

妇人打量着洛婳胭,眼神清亮的丝毫没有先前的疯癫,半晌才说道:“莫非,你也见到了?”

洛婳胭挤出一个神神秘秘的笑容:“是啊,我也看到了,那天晚上佛光普照。”

妇人惊喜的点头:“对啊,那光可刺眼了,他们两个就踏着烟雾飞上了天。”

洛婳胭闭了闭眼:“那仙子在成仙以前,是什么人?”

洛婳胭既期待又害怕,她隐隐的觉得,这个人和自己有些渊源。

也是因为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导致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大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

直到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洛婳胭背影僵住,暗骂自己怎么会失神至此。

只见妇人欢天喜地的迎了上去:“回来了,今天咱们家里来客人了。”

洛婳胭转过身,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正是先前在路上遇到的樵夫之一。

只见他温和的拍了拍妇人的肩膀:“我饿了,先去做点吃的。”

妇人立刻提着裙摆小跑去了厨房,妇人刚刚离开,樵夫立刻就换了一张脸,恶狠狠的瞪着洛婳胭,一言不发的抽出腰间的斧头朝着洛婳胭的头部砍了过去。

如果被砍的人真的是一个普通的村妇,那势必会血溅当场,身首异处。

此刻,樵夫也是这么想的,就在他的斧头即将砍在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身上的时候,这个女人突然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冷笑,只见她抬起手轻轻松松的握住了斧柄。

樵夫加重力度,可是却发现不管他怎么拼命,斧头都不能再前进分毫,而由始自终这个女人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樵夫知道他小瞧了这个女人,但是眼下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咬咬牙,猛的转身朝外跑去。

看出他的意图,洛婳胭手按在桌上,一跃而起,一脚踹在了樵夫的背上,足尖一个用力,樵夫就扑在了地方,手一滑,斧头朝前飞去。

洛婳胭一个转身,伸出手臂,将斧头握在了手中,就在这时,樵夫拼了命的爬起来继续想要往外跑去。

洛婳胭却连头都没回,反手将斧头伸了出去,堪堪挡在了樵夫的颈间,幸好洛婳胭及时的调整了斧刃的方向,否则此刻身首异处,血溅当场的人就是樵夫自己了。

洛婳胭转头看向樵夫,冷冷的说到:“再跑啊。”

瞬间,樵夫头上冒出冷汗,他这回才是真的认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不好惹了。

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村妇,可是此刻她的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杀气,樵夫丝毫也不怀疑只要自己再动一下,这个女人会眼睛不眨的杀了自己。

看出樵夫已经不敢轻举妄动,洛婳胭说:“第一,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找你麻烦,第二,只要你好好的回答我问出的问题,我们就能治好你娘子的病,还有你孩子的腿疾。”

如果说樵夫之前还有什么犹豫,在听到洛婳胭的这几句后,彻底收起了反抗的心思。

他不敢相信的问到:“你怎么知道我儿子的腿疾?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儿子的。”

自打五岁那年,那个孩子摔断了腿,他就已经将孩子藏了起来,就连竹禹县的人都只当那孩子当年被狼给叼走了,她怎么会知道的。

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洛婳胭收回斧头,塞回到樵夫的手上,转身走回到桌边坐下。

妇人走到门口,看到樵夫脸色有些发白的站在那里,关心的问到:“你不舒服吗?”

樵夫摇了摇头:“没事,我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

好不容易将妇人哄走,樵夫才满脸疲惫的走进屋子,在洛婳胭的对面坐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洛婳胭看了米若卉一眼,米若卉说到:“我在你家看到了黄芪、当归尾、赤芍、地龙、川芎、红花、桃仁这几种药材,这几种恰好是补阳还五汤的药材,这个方子正是治疗偏瘫等疾病的。”

洛婳胭接过话继续说到:“当然,如果只是这样我也不能断定是谁的身体出了问题,可是你家里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半新的鞋子,鞋面都沾有许多污渍,可是鞋底却干净如新,所以我断定是你的孩子身体出了问题,而且是很小的时候就出了问题。”

樵夫叹了口气:“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们能治好我的娘子和孩子,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们。”

洛婳胭指了指墙上的画像:“我想知道这幅画背后的故事。”

樵夫看了看画像,突然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这件事情还真的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真相,不过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们能治好我的娘子和儿子?”

米若卉淡定自如的说到:“你娘子的是心病,只要结了她心中的郁结,就可以慢慢治好她,至于你儿子的腿疾,我现在就可以给他施针,有没有效果,你立刻就能知道。”

樵夫满脸的不敢相信:“你说真的?”

米若卉认真点头:“真的,我是大夫,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樵夫一咬牙:“好,我信你,你跟我来。”

说着,樵夫关上门,带着两人朝里屋走去,里屋不大,一眼就能看遍全屋,在床边摆着一张榆木酒桌,看上去和这个贫寒的家格格不入。

樵夫径直走到桌边,推开桌子,蹲在地上,掀起了一块木板。

木板掀开之后,露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走下去十余梯就到了地下室,地下室看上去比卧房还要小上一些,空间狭窄逼戾,就算是身形娇小的米若卉置身其中都得半弯着腰才行。

地下室有一张仅能容纳一人的竹板床,此刻床上正躺着一个人,地下室里只点了一根蜡烛,烛光下,仅能看清楚那人的轮廓,却根本看不出那人的样貌。

樵夫快走一步来到床边,只听床上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她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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