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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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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很多时候计划都是赶不上变化的,秦夫人等不上姜雨楠再次来庄园便离开了,等再见之日,已是嫁衣着身,那是秦夫人唯一一次见到穿女装的姜雨楠。

当姜雨楠好不容易得到了陆子越的同意,到了镇里才知,秦夫人在前一天早上就离开了,匆匆忙忙的,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这些都与姜雨楠无关,拜别了秦先生,去了一趟王老家中,发现人还未归,买了些东西便回去了。

陆子越看着人回来了,也不多问,一个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方先生一家搬走了,全都跟着方先生上任去了,而方家翊还有一年便也能完成学业,便选择了住校,从此之后只有姜雨楠一人走读,习惯了每日里有人陪伴,突然的少了个人,一大早的确实觉得冷冷清清的。

陆子越见状想让姜雨楠也住校或者直接住在王老处,姜雨楠摇头拒绝了,自己每日里一个人伤心都觉得孤单冷清了,那么一直一个人在家的大叔不该更难受吗,还是多陪陪大叔好了,两个人的生活又恢复了如常,比起之前懵懂的摸索,这一年姜雨楠过得更简单了,不过却也更加的刻苦了起来。

日子好像没有变,只是少了个去处,不过却也时不时的收到方婉儿的信件,讲一些那边好玩有趣的事物,而当说到方婉儿跟林逸的婚事已经定下日期的时候,林逸跟方家翊两人都秋考结束了,纷纷拿了不错的成绩,而无论两人如何劝说姜雨楠下场考试,都被姜雨楠拒绝了。

就连秦先生也私下找了姜雨楠为此事谈心,最终还是人各有志,秦先生也强求不得。

姜雨楠的学业结束了,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大叔进山打猎,偶尔的跟着挖取药材,虽然不做买卖,但是这些东西吃不完的用不到的,确实可以卖了的,姜雨楠自己的小金库是越来越满,看着那罐子里的钱,每每心情好都会数一下,然后又放回去。

姜雨楠是越发的喜欢这样的生活了,每日里跟着大叔在一起种种菜打打猎,时不时的赶趟集市,除了镇里,又去了几次周边的大集,十分的好玩,而王老却不知为何,回来了没多久在秋考前收到了一封书信后便又离开了,至今已然四个多月,年味开始浓了却依旧未归。

“大叔,今年又是一个好年呢,不用去拜年,我大年初一可以睡懒觉不?”姜雨楠正在动手包着粽子,没有抬头,一手拿着粽子叶一手添放材料,这也是突然看到粮铺里有糯米卖,这才突然想起粽子来,一想便一发不可收拾,买了不少糯米,端午的时候包了一次,味道不错,虽然丑了点。

“随你,这边怎么还有一些掺了灰的米?”早不早起的,陆子越对此并无太大讲究,每日里都是差不多的时辰。

“那也是拿来包粽子的,叫做灰汤粽,我特意烧了些稻草灰,别看脏兮兮的,煮出来味道不错,而且的话可以清热降火,使肠胃舒服。纯灰汤粽可以蘸糖吃,不过也可以直接包入各种馅料,滋味完全不输白米粽。”

“嗯,我去把鸡宰了,等会你做晚饭。”既然能吃,陆子越便不再多问,转身朝后院走去,今年养的鸡特别的多,也是姜雨楠特意抓了一群回来,自从种了菜之后,这招了不少虫子来吃菜的,索性姜雨楠便多喂了些,溪水未冻上的时候,合理鱼虾一类也多,这鸡养得十分肥美,吃腻了那腌制的各色肉类,这鸡肉倒是鲜活得让人喜欢。

“是大叔。”姜雨楠加快了手里的动作,陆子越将鸡收拾好,姜雨楠也正好将所有粽子都包好了,放到烧着水的大锅中,盖上盖子又添了一把柴,然后利落的将收拾好的鸡肉下锅。

一锅香喷喷的杂菌鸡汤,蒸的香软的白米饭,一碟子开胃的小菜,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个大大的鸡腿放到了姜雨楠的碗里,这一年姜雨楠特别喜欢往外跑,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吃得也比去年多,不仅身量拔高了,人也长得结实了不少,原本平坦的地方慢慢隆起,不得不用布条束缚起来。

“谢谢大叔,大叔也吃。”姜雨楠抬手将另一个鸡腿放到了陆子越的碗里,笑了笑,低头继续吃饭。

知了声声,夏天悄然而至,原本的小院一片青葱繁荣,后院更是热闹不已,鸡鸭兔子成群,好在分散开来在各自的区域里,姜雨楠坐在院子里的木墩上,手在陶盆里拿着一团面团使劲的揉搓着。

天热得越发的快了,这样的日子里热腾腾的饭吃不下口,今年温度也出奇的热了些,煮好的粥放在水里晾着倒是能够吃上一天,可是日日里吃粥的嘴都寡淡了,姜雨楠突然的像起了凉皮,不过从未做过,只知道大概的做法如何,于是今日里陆子越去镇里不知道要做什么,姜雨楠便不跟上,动手揉了面团,现在正在洗面。

成与不成,反正这最终都不会浪费了去,将洗好的面放置在一旁等着静置,面筋则下水煮了捞起切块,呼噜呼噜的喝了两碗粥,中午就这么将就的过去了,清早烧的一大锅凉茶已经凉透,用桶提着拿到后院,一一的添置到喂养鸡鸭的食槽中,这天气连鸡鸭都有些受不住。

无事了便拿着篮子往山里去,这常跟陆子越进山打猎后,对于大山的恐惧是渐渐消失得干干净净的了,倒是那处有什么野果子的记得清清楚楚的,这个时候去捡些回来吃也不错,毕竟水果这东西实在太匮乏了。

从竹林走过,那一批新染的布料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算计着这两日便能收起来了,色泽不错,大叔的守孝日期快满了,姜雨楠打算将家里上上下下都换一下,添些喜气,染的颜色都比较鲜亮,床罩被褥等也该换了。

看着树上红艳艳的果子,姜雨楠将篮子挂在自己腰间,三两下便到了树上,小心的采摘着。

而此时镇上,陆子越看着桌面上的书信,久久未做回答。

“贤侄,你这孝期一算也就那么些时日了,上边那位却等不得太久,过些日子,你便将你师傅送过来吧。”王老嘶哑的声音依旧,只是状态却比不上之前了。

“我这把老骨头也算是等得了,将他送去,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你还年轻,这世间之事未尽,你心中那些念想该做的还是要去做的,你师傅想来也是如此希望的。”

“是,先生,我先离开了,时间到了,我会将师傅送过来,到时候便麻烦先生了。”信件靠近那烛火,最终化为灰烬,独留那一枚黑色印信,拿起收入怀中。

看着一张张晶莹剔透的凉皮成型,姜雨楠高兴不已,直到摞成一摞,姜雨楠才停下动作,将凉透了的凉皮卷起切成条,放入碗中,倒入醋,香油,芥子油,花生碎等物搅拌均匀,又添了黄瓜丝、面筋跟过了水的豆芽菜,光闻着就让人喜爱,夹了一筷子放入嘴中,味道十号不差,吱溜吱溜的吃了一大碗,摸了摸撑了的肚子,喝上一口酸梅汤,人生乐事啊。

随吃随拌,这东西放在水上晾着,也不怕膄了,索性无事,姜雨楠将门插上,跑到竹林里看晾晒的布料,躺在自己用碎布条做的吊床上,闭上眼感受着风划过竹林的声音,小歇起来,夏虫的吵闹声渐渐的远离了。

陆子越回来的时候发现人不在,想来是去小竹林里午歇了,抬脚又步出了院子,果然,正在那吊床上睡得香甜,只是哪怕这么久了,怎么警惕性依旧如此之差。

随手捡了一块石子,“咻”的一声,石子朝着姜雨楠的方向飞去,正中礼姜雨楠小腿不远的一条青色小蛇的七寸,跌落地下,也是这突然起来的声音,让熟睡的姜雨楠睁开了眼。

入眼是碧绿的竹子,扭头便看到了朝自己走过来的大叔,姜雨楠高兴的坐了起来。

“大叔,你回来了,我做了凉皮哦,这天气吃着正好。”笑脸盈盈,完全不知道之前自己差点入了蛇口。

陆子越靠近,抬手就给了姜雨楠一记脑蹦,姜雨楠可怜兮兮的捂住脑门,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惹大叔生气了。

“自己看地上,看我做什么,怎么教了那么久,还是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这如何使得。”

姜雨楠低头一看,差点蹦了起来,这突然的出现还真是吓人,进山的时候没少遇到蛇,不过那时候都是有准备的,而且时刻警惕着,这一下刚醒来,又得了个脑蹦,整个人还没缓和过来呢。

“现在知道怕了,偏偏总是不长记性,罚你扎马步,头顶着水,一炷香,走了,把这蛇处理了,不是说弄了凉皮吗。”看着面前傻二傻二的姜雨楠,陆子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竹叶青啊竹叶青,多好的一条蛇,可惜家里没有酒,不然泡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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