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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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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狄族是一个历经战乱而逐渐融合的民族,在以前的动乱时代,各部落之间时常会因为领地、牛羊等问题起争执,从而引发不同规模的战乱。

  常年生活在胆战心惊环境下的人们,为了保全性命和财产,便会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在地底下建造暗室来当做临时的避难所。

  后来,赫连权正统一五部,结束了各部落间相互纷争的局面,实现了民族大融合。

  人们开始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这些暗室便再也用不上了,再加之草原地下过多的暗室不利于牧草生长,为了使牛羊有更加充足的牧草,赫连权正就下令将赤狄族地下的暗室都给填上了。

  在王帐群落的西边不远处有一处的营帐,营帐的原主人已经去世多年,也没有子嗣,那处营帐便闲置了下来,久经风雨侵蚀,早已变得破旧不堪。

  也不知道是无心之举,还是刻意为之,这处营帐底下便有十来间面积不小相互连通的暗室,成了仅存的漏网之鱼。

  赫连权正有时会在此关押一些特殊的犯人,除了几个亲信之外,便再也无人知晓了。

  赫连雅琳幼年时因为贪玩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还因此受了惊吓,便对这个地方有了比较深刻的记忆。

  赫连权正怎么也想不到20年前的事赫连雅琳还记着,并且一直知道他在此秘密的关押人,更没想到的是一向温顺守礼的长公主殿下会因此事违背自己将羽洛救出。

  宴会进行的正盛,暗室地处隐蔽又不为人知,20年来从未出过差错,当守的兵士们得了允许,多半也来参加宴会了,只留了两个人留守。

  赫连雅琳派了自己的亲卫将留守的二人制服,找到了关押羽洛的地方,将羽洛救了出来。

  虽然赫连权正并未对羽洛用刑,在吃喝上也供应充足,可毕竟在这暗无天日又阴冷潮湿的暗室里,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度过了两日,羽洛显得虚弱憔悴了许多。

  前来救她的人将她秘密的送到铁弗部的边境,并且给了她一些衣物粮食,让她等着赫连达来找她。

  宴会上的赫连达渐渐有些坐不住了,眼看宴会接近尾声,还没得到救出羽洛的消息,让他十分不安。

  不久,一个婢女便将一团纸条落在了赫连达的身旁,赫连达捡起纸条,看向赫连雅琳,只见赫连雅琳微微冲他使了个眼色,赫连达便已明了了一切。

  赫连达抑制住内心的欣喜和紧张,面上毫无异常起身找了个不让人起疑的说辞便离开了。

  这一切都被安成佐默默的看在了眼里,不管如何,他还是愿意再成全他们一次,仅此最后一次。

  出了宴会的赫连达不知不觉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找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打开了那团他紧握在手里的纸条。

  上面写明了羽洛等他的地方,赫连达不敢停留,骑上一匹快马便加紧离开了。

  歌舞升平的宴饮持续了多半天,直至夜幕降临才依依不舍的收场。

  赫连雅琳想着最少也要帮赫连达拖过这一晚,等到明早即使被人发现了,也该是追不上了。

  宴饮结束后,赫连雅琳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赫连达的住处,伪装成看望赫连达。

  王上的人前来查看赫连达的情况,被赫连雅琳给打发回去了,赫连权正也未起疑。

  在铁弗部的边境,当夜幕降临时,羽洛点起了几盏赫连雅琳为她准备的油灯,等待着赫连达的出现。

  赫连达借着月光驾着马在夜色中奔驰,生怕晚了一丝一毫,只要一时不见到羽洛,他的心便不能安定。

  终于,赫连达发现了远处有一束若隐若现十分微弱的火光,心中夹杂着喜悦和难以自抑的紧张加速奔向了那处光芒。

  羽洛也渐渐听到有马蹄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起身向远处望去,可却看不清是什么人。

  或是赫连达,又或是来抓她的人,但不论是谁,她都坚定坦然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两人终于看清了彼此,是他!是她!

  赫连达从马上下来,在离羽洛五米远处停了下来,望着她,本是焦急想要见到她的心,在看见她毫发无伤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时,却有些怯懦和愧疚了。

  羽洛的眼中泛着泪光,微笑着看着他,几乎在同一时刻,二人向着彼此的方向快步上前,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

  “对不起。”赫连达满含歉意地说道。

  “都过去了。”羽洛轻轻地回应着,眼泪却无声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羽洛不动声色地快速将泪痕擦拭干净,以免赫连达更加难过。

  这一切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实在是过于艰难了。

  片刻,羽洛松开赫连达歉疚的说道:“因为我,让你没有家了。”说完,便沉下了眸子,不再去看赫连达的眼睛。

  “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这广阔的天地便都是我们的家。”赫连达郑重而又深情的回应道。

  “可是...”羽洛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赫连达打断了。

  “莫不是你觉得我离了父王,不再是赤狄族的四殿下,怕我养不活你啊?你放心,绝不会让你饿着、冷着的。”赫连达岔开了羽洛的话题转而打趣道。

  羽洛也一时拿他没有办法,只好作罢,开口道:“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嗯,去铁勒部吧,那是我母亲的母族,虽然我舅舅待我并不亲近,但我在那多少还是有两个认识的人的,让他们收留我们一段时间管口饭吃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今后我们在做打算。”

  “好,都听你的。”

  随后,二人收拾了一下行礼,便趁着夜色驾着马奔向了铁勒部。

  直至深夜,被打晕的一个看守暗牢的守卫才醒了过来,挣扎着解开了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向王上禀告了此事。

  赫连权正听闻,瞬时便气血上涌,这辈子他最恨的便是背叛他的人,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救了出去。

  赫连权正按压着心中的怒火,带人赶去了赫连达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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