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谋婳天下 > 第26章:一日一日的骚扰

我的书架

第26章:一日一日的骚扰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这么一日一日的骚扰,虽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上的人员伤亡,但是却也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甚至于到了后来,遇到来袭的时候,侍卫们连变换队形都变得拖拉了起来。

不要说尘王爷了,就算是涅面侍卫们都觉得这样下去恐怕会出大乱子。

这天,这群人离开之后,余沛有些气急败坏的想要追上去,却被沈子文叫住了:“余沛,不要乱来。”

余沛狠狠的踹了树干一脚:“直接把他们干趴下就好了,这么每天来每天来,跟挠痒痒似的,打又打不爽,不打又难受,简直比苍蝇还讨厌。”

余沛一番话说完,沈子文险些笑了出来,这么多年了,余沛还是一如既往的憨厚直接。

尘王爷也笑着摇摇头:“余沛啊余沛,你说说你进尘王府年头也不短了,怎么还这么冲动呢,你让本王说你什么好。”

余沛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不好意思的笑着挠挠头:“属下也只是担心会耽误咱们的进度,着急了着急了。”

尘王爷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神色中带上了几分凝重:“虽然你话说的糙了些,但倒是和本王想到了一处,继续这么下去,姑且不说会延误运送粮食的时间,还会让咱们的人越来越被动,长此以往,如果对方真的下了杀手,恐怕还真是会出大问题。”

“更何况......对方的武功并不在你们之下。”

这话倒是不假,两边僵持了这么多天,一方面是涅面侍卫确实是训练有素,但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对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否则早就在不断前来挑衅的过程中被涅面侍卫给一网打尽了。

尘王爷闭了闭眼,对陈良木说:“良木,继续赶路吧,让本王想想这个局该怎么破。”

那一天,队伍中的气氛格外凝重,甚至还有大胆子的车夫前来恳求尘王爷让自己离开,尘王爷只说自己需要考虑一下,暂时将人都留下了。

他知道,一旦自己开了这个口,允许一个离开,那么紧接着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多个车夫离开,到那个时候,真的就不堪设想了。

当天,大家都没有心情赶路,来到了一个不算繁华的小镇子里,住进了镇上唯一的客栈,尘王爷立刻将沈子文,陈良木叫到了房间中。

洛婳胭,米若卉,梁子林,余沛正在清点粮食,以确保经过一天的赶路,粮食没有任何的遗失。

米若卉凑近洛婳胭身边,悄声问到:“胭姐姐,眼下这局势,我有些害怕。”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洛婳胭对米若卉已经不再那么戒备了,虽然一开始的那个几个晚上,米若卉确实是用了一些手段让自己沉睡不醒,但是看起来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

而且在日常相处中,洛婳胭反而察觉到米若卉其实是一个特别胆小温顺的人。

洛婳胭一边记录刚才清点的数量,一边安抚到:“不用怕,有尘王爷在,尘王爷文韬武略一定能想到好的解决办法的,再说,还有子文和陈师兄呢,他们武功高强,什么都不用怕。”

米若卉咬咬唇:“可是,对方人数很多,武功也不弱,胭姐姐,我这几天注意到,他们每次来的人,都不完全相同。”

洛婳胭猛的扭头看向米若卉,满脸都是不加掩饰的错愕:“你说什么?不相同?”

米若卉脸上还有些紧张,但是态度却很坚定:“对,不相同,我非常确定,虽然为首的是同一个人,甚至于每次和咱们交手的都是固定的几个人,可是其余的人每次都有变化。”

米若卉神色中更加紧张了几分:“胭姐姐,对方的武功那么高,又不能确定具体的人数,如果对方真的倾巢而出来围剿我们,我怕......”

之前就已经说过,米若卉精通医术,尤其擅长观察人和各种细微末节之处,所以她说那些人不尽相同那一定是真的。

洛婳胭的心中第一次对眼前的处境生出了担忧和不安。

她想,也许真的是越靠近北方越不安吧。

天黑的早,清点完粮食之后,他们又用隔潮的毯子和防水的油布将粮食细致的包了起来,这才返回房间休息。

因为客栈房间有限,所以这一天,她们两人和谢菀宁住一间房,而向一竺钟毓秀则和许蓝衣住另一间房间。

看到洛婳胭和米若卉回房,谢菀宁哼了一声,躺到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背对着两人。

在她的被子外面,还盖着一张泛着油光的熊皮披风,这是临行之前,谢老将军专程差人送过来的,防风保暖的效果特别的好。

这张披风,也让谢菀宁在一众侍卫之中出尽了风头。

看着蜷缩在熊皮披风下的谢菀宁,洛婳胭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大小姐,到底还是受不了这种苦,记得当初她们还没有撕破脸皮的时候,每到冬天,谢菀宁都会和洛婳胭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因为谢菀宁体质的原因,每到冬天都会特别的畏寒,就算她已经习武多年了,依然还是会手脚冰凉,特别难熬。

洛婳胭注意到谢菀宁的呼吸有些粗重,随即,她自嘲的摇摇头,如今两人已经到了这幅田地了,甚至于谢菀宁已经不止一次的想要加害于自己,自己竟然还会去关心她有没有生病,真是没出息到了极点。

洛婳胭从来都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谢菀宁在她的生命之中,确实是有些不同于旁人的特殊之处的,毕竟那个时候,初到训练营,如果不是谢菀宁对自己的帮扶,恐怕自己是无法熬过训练营的漫长岁月的,这也是她一直无法真的从心底深处恨上谢菀宁的原因。

洛婳胭叹了口气,拧了一条手帕,伸手拽开了谢菀宁梦在头上的熊皮披风,只见谢菀宁脸色不正常的发红,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显然不舒服到了极点。

披风被掀开,谢菀宁猛的睁开双眼,看到是洛婳胭后,她露出一个极为鄙视和讥讽的嘲笑:“怎么?想趁这个机会杀死我?洛婳胭,你不怕王爷责罚你吗?”

洛婳胭皱了皱眉:“看来你病的还不够重,你猜一下,如果我现在跑去跟王爷说你染了风寒,王爷会不会将你留在这里?”

谢菀宁咬了咬唇,没有回答,因为答案大家心知肚明,一个染了风寒的侍卫,对他们现在的处境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的,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王爷让她留在这里把病养好再去追上大部队,但是她的体质原本就不太好,一旦感染风寒,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再加上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恐怕连点好药材都找不到。

这样一来,就更是不知道会在这里待上多久了,到时候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洛婳胭重重的将谢菀宁按倒在床上,啪的一下将手帕拍在了她的额头上,不顾谢菀宁脸上满是怒火的表情,快速的说着:“你别误会,我们的之间的恩怨我早晚会跟你算清楚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为了大局着想,你必须快点好起来,而且,这也算是我还你的情了。”

还她当年照顾自己的情,还她曾经带给自己温暖的情,还她陪伴自己度过那漫长的无边的黑夜的情。

从今以后,两人只剩下一个关系,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死敌了。

洛婳胭长长吐出一口气,扭头对米若卉说:“小卉,有办法让她立刻好起来吗?”

米若卉点点头,随即意识到洛婳胭可能根本看不到,又补充说到:“有,针灸配合药浴,最迟明天早上,她就能好了。”

洛婳胭立刻站起身:“好,你给她针灸,我去烧热水。”

米若卉立刻叫住她:“胭姐姐,等一下,针灸我现在立刻就可以做,可是药浴的药材我身上没有。”

洛婳胭立刻问道:“可都是寻常药材?”

米若卉点头:“都是寻常药材。”

洛婳胭对米若卉说:“写给我,我现在出去找。”

米若卉拉住洛婳胭的衣袖:“胭姐姐,现在风雪太大了,很危险,就算没有那些要求,针灸完再用热水泡上半宿,明天早上也能好大半,明晚再针灸泡热水,后天一早就能好了。”

洛婳胭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行,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既然要治今天就把她治好,这样我和她就两不相欠了。”

米若卉知道洛婳胭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了,洛婳胭是个意志特别坚定的人,只要是她决定的事,就都已经会做到底。

坦白说,米若卉并不是特别理解洛婳胭这种两不相欠的说法,在她看来,当初在皇陵,谢菀宁暗中刺伤了洛婳胭那刻开始,两人之间过往的种种情谊就已经一笔勾销了。

米若卉提笔写下了药材,但是出于私心考虑,她将其中最难找的两种药材抹去了,只留下了其余五种最为常见的药材。

洛婳胭将纸塞入怀中,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她先是去拜托客栈的大娘帮忙烧热水,这才走出了客栈。

入夜之后,风雪更大了,洛婳胭眯着眼睛半弓着身子行走在风雪之中,几乎无法分辨方向。

但是好在镇子虽然不大,但是东西倒也算全面,离开客栈不远就看到了一家药铺,洛婳胭好不容易敲开了门拿到了那五种药材,这才匆匆返回客栈。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