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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两个人的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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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恋爱和婚姻有什么区别呢?那就是不管如何谈恋爱都有那么几分神秘,有几分不断挖掘对方、探索新鲜的一个刺激的感觉,在这个过程中,可以隐藏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不好的习性、坏脾气,一些家庭里的不可告人的东西,即便是有矛盾了,几句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的情话就可以让对方开心而自我无端地想像出很多美好的情节来,从而把一些生活中的美好想像出来,如果,在谈恋爱的过程中感受到的都是痛苦与沉重,那么,大概率是不会有人愿意想步入婚姻吧。
  尽管林可欣与顾南一开始就没有对上眼,但是,在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望下、在日常的互动中,都是不会产生矛盾的,毕竟约会也只是一段时间,往往还是心情好的时候,心情不好时都是各回各家、各自找妈的,再怎么不堪都不会被对方看到。
  但是,婚姻却是完全不同的一件事情,这是两个在完全不同的环境下成长的个体,无论是生活理念、习性还是与家人相处的模式都不可能相同,素养好的还能具备同理心多点包容,如果平时我行我素惯了,那绝对是火星碰上地球,其实,最真实的真相是没有人可以改变另外一个人,所以的融合都是因为迁就与妥协。
  可这些道理很多时候人们在当时并不一定会懂得,即便是事过境迁,有些人还是会未必懂得。
  婚后的顾南没办法再退缩了,只能找事情做,在家附近的镇上找了个临时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但总好过于闲在家里无所事事打麻将,因为林可欣觉得,他们输不起,为了顾南的面子,林可欣没有把他家的真实情况告诉娘家人,在所有人的面前她得维持一种体面。
  今天同事过生日,明天人家孩子满月,平时家里还要缴纳各种生活开支费用。
  “可欣啊,我们家就顾南一个儿子,这个家就靠你了,顾南这个孩子从小没吃过苦,家里的事情也没有管过。”婆婆情真意切地拉着林可欣的手撂担子。
  林可欣红了眼睛,她是个特别容易心软的人,从来不好意思拒绝别人,因为她总是在想,若然因为自己的言行对别人造成了伤害会怎么办?
  就这样,出嫁前不思柴米油盐的林可欣结了婚后一下子升级成了全能“管家婆”。
  日常的日子通常是这样:“可欣啊,今天中午弄什么菜啊?可欣啊,锅里柴火添好了,你快来炒菜吧!”
  原来在娘家的林可欣是个乖乖女、小公主,家务虽然用不着她做,但是,林可欣常常是那个最勤快的跟屁虫,什么东西都喜欢鼓捣一番,创作的热情特别高,所以到了顾南家的婚姻生活总算有了用武之地,婆婆比较懒,顾南也像婆婆一样,能少劳作点都是好的,所以,全家人乐意林可欣天马行空对他家每个层面的创作、改造。
  顾南有慢性胃病,吃得好、玩得好,养着就没有任何事情,只要是累着了就会这儿疼、那儿疼,林可欣一开始很心疼他,他们是国庆节结的婚,在冬天的时候顾南就像做月子一样,嫌外面冷而不起床,林可欣总是把洗脸水端到床边让他洗漱好了后在床上吃早饭,然后顾南窝在被子里看电视、睡大觉。
  林可欣的心意是每个人家的家庭情况不同,不能求全责备,这世上真的有太多的人面对生存的无奈,特别是身体健康这件事情,她深受其害,所以特别能够感同身受别人的痛苦,如果她能够宽容、谦让的事情绝不会去苛刻别人。
  只不过,慢慢地在一起生活之后,她才发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顾南的胃病其实都是不好的生活习性饿出来的,他的妈,也就是林可欣的婆婆是个特别懒散的人,根本不像一般普通的农家妇女一样勤劳、肯吃苦,为了孩子、家庭恨不得榨干自己,让自己变成超能力的人。
  她晚上喜欢玩,不是打麻将就是看电视,然后早上睡懒觉,春夏还好,要是到了冬天那肯定是睡到日上三竿才会离开床的,所以说小时候的顾南常常是不吃早饭就去上学,有时候给点零花钱让买早饭吃,但小孩子宁可饿着也要把钱留着买玩具的,这胃病就是从小落下的病根。
  自从林可欣与顾南认识并且订婚后,她的圣母心就泛滥了,正如她的同学李玲对她的评价:一个外表淡漠、内心柔软的人。
  “林可欣,你傻不傻啊,别人几句可怜的话一说,你就当真了,总是怕别人受伤,可是人家有没有真正去在乎你好不好,你都不知道呢!”
  “可是,我为什么要怀疑别人说的话呢?反正我从来不去骗别人,人家为什么要骗我呢?”
  “唉!你真是没救了,不过也正因为你这傻里傻气的,我才和你成为了好朋友啊,哈哈!”
  林可欣就是这样,真诚得像傻子一样,从来不会对别人说谎,若然别人对她用了一分心,她定然是多几倍偿还,有时候也知道吃了亏,但是下次还是这样,也许是伤得不够深,亦或是有些人的天性就是如此吧。
  所以,每当顾南在她面前皱眉、捧腹的时候,她都会相信他真的身体不舒服,然后不会逼他做事情,更是会想着法子买东买西地给他补身体。
  特别是结婚后,她是一心一意想和他把日子过下去的,生怕顾南会得胃癌,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在内心怕得要死,惶恐不安,因为她害怕生活有变故,从小到大三天两头的生病那种折磨可能在她心底里有了阴影,一成不变的日子她不会觉得无聊,而老是有变故、突然改变的状态才是令她最害怕的事情。
  所以,尽管不是心目中爱人的模样,不是心中理想爱情婚姻的生活状态,但是林可欣的心全放在这个家里面,大到家里的人情事故安排,小到每天的一日三餐安排,全部都要林可欣操持。
  她不怕吃苦,更不会计较自己有没有钱买衣服,她从来不化妆,护肤品甚至是一元一袋的宝宝霜,倒不是她生性邋遢、不修边幅,而是她内心的自信不需要外在堆积的赞美来填补,她内心的丰盈足够支撑起她的笃定来面对各种东西。
  但是,林可欣是孤单的,无论是内心还是现实生活的琐碎,这种孤单又足够能让她的心像胃病一样难受,空落落的,像一块黑洞,永远都填不满,那时候的她真的不懂这究竟是为什么。
  婚姻不就是解决孤单的吗?又怎么会比一个人时更累、更空洞呢?
  最初我们又有多少人能够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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