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嘴里说着刺痛她的话，可商逸寒眼底的调笑却未消去半分，反而跟随着郁小暖心跳的加剧变得更加深邃难懂，染上了一抹别样的温柔。
他的手就停留在她的心口。
那份悸动，他比任何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那一刻，他自己都有些不受控制地恼怒自己。
她惊慌失措的反应，乱了节奏的心跳，微微急促的呼吸。
每一样，他都不想让给别人。
在这样的占有欲驱使下，他只想让她的反应变得更加强烈，愤怒也好，仇恨也好，崩溃也好。
至少让她所有失控的情绪，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我为了谁，这和你没有关系！商逸寒，你先放开我！”
“不放。”
她是真的怕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明明告诉过自己，不能再被他影响。
可是现在，她居然腿软到如果不是商逸寒抱着她，她可能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她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该死！
郁小暖恨恨地咬唇，这一下太过用力，顿时，嘴唇破了，有淡淡的血丝渗出。
她的身体发烫，也不知是愤怒，还是觉得羞耻，商逸寒微微抬眸，从面前的镜中看到郁小暖痛苦隐忍的模样，唇上挂着血珠，他眼底笑意更深，指尖来到她的唇边，指腹带着撩拨人的温度，在她伤口处将血珠轻柔地抚去。
郁小暖的精神此刻本就高度紧张，不堪一击，他这一触碰再度激怒了她，心跳骤然紊乱，她的怒气值也终于得以爆表：“商逸寒！你……唔！”
男人的指尖蓦地探入她的口中，趁她无法说话时，商逸寒笑道：“你要是再发出奇怪的声音，会被外面的人以为我们在试衣间里干什么坏事呢。”
郁小暖回头，一双泛红的眸子瞪着他。
“真想和我在这儿干点什么？”
商逸寒凑近她，感受到郁小暖的头匆忙向后一躲，他唇角挂着笑，刻意压低声音，毫不掩饰道：“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就乱成这样，怎么，还对我有感觉？”
“做梦！”
“那你干嘛脸这么红，心跳这么快，吵得人心烦气躁。”他的手指从她胸前掠过，动作轻柔细腻，唇角的笑意凉薄，似是嘲讽，漆黑的瞳孔沾上不再清明的色彩，声线性感而残酷：“如果你对任何人都是如此，怕是哪天该进医院去看看了。”
这一下，郁小暖是真的忍无可忍了。
她也顾不上什么衣服掉不掉了，与其如此像个玩偶一样被他戏弄，倒不如直接反抗他，拒绝他，反正两个人曾经做过夫妻，就算被他看到什么，也总好过被他一直这样得寸进尺地欺负侮辱。
下定了决心，郁小暖咬咬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离开了他的温度，她才可以大口大口地呼吸，而转身的刹那，她忽然发现她的腿居然真的没有力气，一时间根本连站都站不稳，只好贴着墙壁，顺势滑下，蜷在角落里，上衣从肩膀落下，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细细的吊带也歪斜了，试衣间明亮的灯光下，她的小脸绯红，胸口起伏，一副惊魂未定的小女生模样，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而肩头暴露那处，还有一道类似被枪打过的伤口，因为被她垂落的发丝扫过，虽并不十分明显，但还是被商逸寒敏锐地捕捉到了。
男人的视线微微一凛，闪过些许复杂深邃的光。
郁小暖这般害怕的模样，倒是真与之前那个敢在商氏集团粗暴大闹前台的她判若两人。
果然，不管经历多少，不管多么强悍，在他面前，她都始终是那个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而方寸大乱的女孩子。
那个当年在郁家后院的大树上，手里拿着果子，眼睛弯弯的，让他只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被那抹甜美温暖的笑容夺去了心神的女孩子。
试衣间里安静下来。
只听得见郁小暖平稳呼吸的声音。
商逸寒垂眸看着她，上前一步，郁小暖却单手捂脸，怒火未消地低喊：“不要过来！”
她不知该怎么面对他，面对这个因为他而变得不像自己的自己。
她懊恼，却又无奈：“商逸寒，你闹够了吧？”
商逸寒笑，半蹲下腰盯着她不停闪躲的眼睛：“难道这种程度你都接受不了，那你接下来怎么让我开心呢？”
“原来你说的开心，就是指这个意思吗，你不是想和我约会，你是想把我当你的玩具。”
她早该明白的。
就不会让自己在他面前那么狼狈了。
“可是你这个玩具，并不好玩。”商逸寒没有否认，淡声道：“你那么怕我碰你，是真的讨厌我，不想和我扯上任何关系，还是，你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但是不想让我看穿你的心事？”
“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郁小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他都已经不爱她了，她说出自己的心事又能怎么样？
他和姐姐之间能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
空有总裁夫人虚名的她，是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回到从前。
那些真相是怎样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和商逸寒现在都应有各自新的人生，就别让过去那些痛苦的回忆束缚住了吧。
她的逃避商逸寒看在眼里，却也没有离开，而是带着笑意戏谑地道：“我说了，我就在这，看着你换。”
郁小暖惊愕地抬头：“……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我已经不是了！”郁小暖快要急哭了。
“我说是就是，这衣服你到底换不换，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你想反悔，随时可以离开。”
“你是认真的？”
“当然。”
“……那好，我换，只要你能高兴，我做什么都行。”
商逸寒一脸从容带笑的表情，身子微靠着墙，双手慵懒地环臂，如夜般的瞳孔仿佛正在说着，您请便。
难得有可以任意欺凌她的时候，他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而任人宰割虽然不符合郁小暖的性子，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到了这个时候，她肯定不能就这么离开。
辰希和天歌都在等着她，她怎么能就这样被商逸寒吓住了。
可是，要她在一个男人眼前换衣服，这可并不是什么说做就能轻易做到的事。
就算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丈夫，不，按理来说，现在也是，可她，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哪里不对劲，仿佛他那波澜不惊的目光能硬生生从她身体上烧出两个洞来。
郁小暖咬着牙，红着脸，一副要上战场的模样，双手发颤地将上衣微微撩起，眼看着就要露出穿在里面毫不性感的内衣，忽然，商逸寒的眸光一深，像是故意把时间掐在这个点上，磁性的声音带着几丝质问和冰冷：“你肩膀上的伤，怎么回事？”
郁小暖愣了愣，看向自己的肩头。
“没什么，带着辰希被追杀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所以这个痕迹就留下来了。”
这一年，这个伤疤与她如影随形，时刻提醒着她曾经给商逸寒带来的伤害。
她忘不掉。
也放不过这样的自己。
“你在骗我。”商逸寒轻轻一笑，可双瞳却冷漠如冰，对于她的回答，他明显不信，没有发怒，没有嘲讽，只是那样简单地看着她，用最平静的语气陈述道：“你这伤，不是一年前就有了吗，郁小暖，看来你对我，嘴里始终没有一句实话。”
“我……”
她不知如何对他解释。
原来他一年前就注意到这个伤疤了。
可那时他却没有问她，反而一年后，选在这种时刻，问她伤疤的缘由。
他的城府这么深，难道已经知道了什么？
郁小暖暗自心惊，睁大着一双眼看着商逸寒，可商逸寒却已经转过身去，留给她一个漠然的背影：“你换衣服吧，我去外面等你，动作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