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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出发去敦煌,大家一早集合。

裴赫宇留在家里过年,脱不开身,得晚些时间才能去与大家会合。

“过年期间,我妈肯定不能让他走。”路渊一大早打着哈欠,到了集合地点便凑到余情身边,“情情,我这几天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理我?我敲门你也不开,是不是不在家?”

小飞一段时间没见到余情,谁知现在余情身边多了个‘牛皮糖’,还管他叫‘情情’?小飞愣愣看着余情和路渊,转头就和其他同事使眼色,低声嘟囔,“咱们裴总看样子是没戏了...”

“那个男人怎么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感觉是不是有点像...咱们裴总之前要订婚的哥哥?”

“我看不像啊,等等...不对,好像有点像?”

“这么长时间我都不记得裴总哥哥什么样子了,你们还能觉得像?”

同事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虽小但还是窜进了两个当事人的耳朵。

余情没搭理路渊,主动走到负责出游的工作人员身边,询问之后的情况。决定出游之时他还属于‘构想’团队,而此时则变成了‘愉行’的一员,好像这趟出行也从游玩的心情变成了服务方。

“没事儿,你不用管这些,孟总放假之前都提前交代了,我都能处理好。”负责线路的同事对余情很是客气,随即又去关心路渊的情况和要求。

路渊应付几句,踱步再次靠近余情,低声又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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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天,余情在路渊的嘴里尝到了自己的味道,随即大脑放空,不多时便有些迷迷糊糊。

路渊在那之后起身,去厨房洗了碗,还将两人没有吃完的饭菜收进冰箱。

回到客厅,路渊走到余情身边问,“我扶你进屋睡吧?”

余情缓缓摇头,浑身都是疲惫。路渊进屋为他拿了被子,关上灯后轻声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再次弯下腰,将嘴唇压在余情的嘴唇上,如晚安吻。

这一夜,余情好似要将一年的辛苦都睡过去,以最饱满的精神迎接初一。他一连睡了十个小时,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

余情躺在沙发上,抬手揉着太阳穴,却忍不住想起昨晚发生在这张沙发上的事情。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只有几秒钟便让他难以抗拒。可这几秒又异常缓慢,他清晰感觉到路渊舌尖的每一个动作,感觉到自己身体被调动时久违的兴奋。

余情心中感觉复杂,像是打破了与路渊之间一道无形的墙壁。路渊曾倚靠相似的途径闯进他的身体,进而涌入他的心里,开疆扩土。路渊也曾用这方式开启他的身体,教会他如何享受,甚至将这芙蓉帐暖变成必需品。心口那道破碎的墙无法被修补,随之而来则是汹涌澎湃的记忆,来自意识、来自身体,甜蜜欢愉、痛苦撕裂...

大年初一中午,余情享受饱睡一觉后的满足,心中却也萦绕惶恐与担忧。

路渊出现的几个月发生了很多,余情从未思考将来的路上是否要和路渊一道前行。心未看明、眼前模糊,而身体却先行一步给了反应。

余情又躺了片刻后从沙发上爬起来,打算先让自己冷静几天。

初一、初二、初三,三天之内路渊敲了几次门,还打了几个电话。

余情没有回应,直到初四一早,避无可避的见面。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路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余情心中怎么想的,万般猜测却碍于两人的关系不好直接问,“故意不理我?”

“你想多了,准备出发吧。”余情不喜欢自己‘逃避’的状态,可也确实不知应该怀着怎样的心情与他说话。

路渊这三天来回思考,明明有了点进展怎么又退回了原点?是他太过莽撞?

领队开始点人,余情则顺势走过去,不再和路渊继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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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敦煌比照片中更显荒凉,却也因此而充满西北风情。

虽正值过年假期,可去往敦煌的飞机上却没什么人,这个时节也是旅游淡季。

愉行户外给所有人订了飞机头等舱,而路渊自然而然被安排在余情身边。

余情侧头与他对视,随即便看向另一边的窗外。

若说回到原点也不尽然,至少余情已经‘欣然接受’路渊出现在他身边。

“你以前去过敦煌吗?”路渊低声问他一句,随后说,“我没去过,只看过照片。”

几个小时飞机,起飞之后没多久便准备降落。余情看着飞机窗外的西北风光,声音中揣上了些淡淡的喜悦,“没去过。”

“以后我们都一起去旅行,不管去哪里...”路渊的嘴里含着蜜糖,说出的话也是甜腻腻的味道,“好不好?”

余情神情浮动,没有立刻给个准话,“以后...再说吧。”

路渊一怔,这声‘再说’比拒绝好听不止百倍,“行,那就以后再说,我到时候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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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第一天的行程便是鸣沙山、月牙泉,犹如敦煌地标性的景点。

愉行户外的游线主要服务于高端人士Outing活动,锻炼意志力的同时也有不少对体能的要求。因此除了这地标性景点之外,后续还有张掖、嘉峪关这样相对荒凉的徒步之旅。

一行人下了飞机,随即去了酒店。敦煌城市很小,市中心看过眼的酒店没几家。地陪导游在路上为大家介绍敦煌的情况,还说这个季节来,除了有点冷,什么都好,人也少。登记酒店时,路渊跟在余情身边,厚脸皮的帮他拿起行李袋,连房卡也一并拿了。

“路总,咱们‘愉行’给大家都订了房间,所以...”路渊看了那领队一眼,嫌他不懂事,“我和他一间。”

余情从领队手里拿过原本属于路渊的房卡,避免路渊的‘任性’惹得大家不愉快。

“我想和你待着,平时都是隔着一面墙...”路渊随余情走进电梯,拿着两人的行李,到了门口更是与余情蹭进同一间屋里,“你先让我在这屋里,实在不行我晚上再走。”

“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我…”

时间来不及留给两人拌嘴,楼道里便响起小飞喊大家出发的声音,接着就是其他同事高兴的响应。

“回来再说吧。”余情无奈,打开行李又给自己掏出一件衣服,套上之后不忘提醒路渊,“你也多穿一些,早晚有温差。”

“好,都听你的。”

街上没什么游客,浓浓的过年气氛让这全国著名的旅游景点多了些乡土味。街道两旁不少馆子还因为过年而停业,地陪找了家味道极佳的面馆,带着大家尝尝西北特色。

天气正好,而前几日还有些风沙。地陪说这样的晴天很适合去沙漠,路渊则在余情耳边小声说,“你笑起来就和今天的天气一样。”

余情来到未知的地方,心情不错。听到路渊这话回头看他,笑着吐槽一句,“我刚刚看了天气预报,外面零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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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沙山以沙动成响而得名,月牙泉被其环抱,如一弯新月。

几十分钟时间,到达目的地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眼黄沙。沙岭晴鸣,月泉晓澈,比照片中瞧见的更美。

走得更近,有人轻声喊,“结冰了。”

余情站在几米之外,望向远方的沙丘。一阵微风吹过,几缕发丝飘在他的眼前。他伸手拨开,余光则看到路渊抬起手里的相机对着自己。

“我们拍一张合照吧。”路渊轻轻拉住余情的小拇手指,指尖在他手心里打转,“以后我们一起去的每个地方,都拍一张合照,好不好?”

“...”

“然后把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墙上...”

“...”

“这会是第一张,然后走到那边,”路渊指了指前方的沙丘,“我们会有第二张,明天还会有...”

“...照吧。”余情被那风沙迷了眼睛,说话的同时抬手轻揉。

路渊上前一步,揽住他的后颈,“我帮你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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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上,小飞给余情发来一张照片:[我刚刚拍的。]

照片中,余情与路渊站在结了冰的月牙泉旁,身后是起伏的黄沙,峰恋危峭,山脊如刃。再往后则是晴空万里,片片白云。

两人在照片的右下方,路渊轻轻低头,而余情则微微抬起头。

他在帮他吹去眼中的沙尘,他也在让他能更好的看到自己。

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重叠在一起不可分割。

余情望着那照片慌神,好似看的不是自己,是一对眼中只有彼此的情侣。

路渊坐在他身边,飘到那张照片后问,“能不能发给我?很好看。”

余情转发给他,随即闭上眼睛靠着椅背休息。路渊则将那照片放大,一点一点仔细瞧着细节。

回到酒店已经快到晚饭时间,天黑了大半,灰蒙蒙的。天边出现了几颗星星,忽隐忽现,一不留神便躲进云里。

一行人起了个大早,回到酒店都感到了些疲惫,没人打算出门去‘享受’寒夜。

回到房间,避无可避,余情再次和路渊共处一室。小地方的酒店设施不完备,最豪华的房间仍显简陋。余情打开行李稍作整理,随即抬起头看向路渊,“今晚...”

谁知,他刚刚开口,路渊突然拿起一旁的外套,“跟我走。”

“现在?”余情一愣,看向窗外,“晚上可能有零下十度,去哪儿?”

“你还记不记得我回来之后和你见面,对你说过什么?”路渊勾起嘴角,笑得像一个刚刚初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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