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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渊少了‘路’这个姓,什么都不是,他凭什么答应你?他答应你路捷不追究,可惜路捷的‘路’,现在还不是路渊的‘路’。

两年前这个‘路’字不属于路渊,可两年时间里路渊用工作麻痹自己的大脑,这才没让自己陷入曾经肆意妄为的状态。此时此刻,路渊忽然庆幸有这两年时间,好让他有了可以和老爷子抗衡的砝码。

路渊在订婚典礼的闹剧之后,第一时间叫停了腾跃所有产品的海外渠道推广。路振伟花了些心思去安抚路渊未婚妻的家族,因此一段时间内无暇顾及其他。

路渊这快准狠的行为如掐住腾跃产品在海外的咽喉,对方很快便做了反应。

赵洛与路渊取得联系,对TNN的行为表示严重不满和不理解,“路总,据我所知这两年腾跃和TNN的合作非常愉快,我不明白您叫停的初衷。同时,我本人并不负责公司产品的海外市场,您应该…”

“我就是找你,因为两年前的事情。”

两年前‘悟空’项目的资料泄事件,赵洛是始作俑者。路渊单刀直入,表示当年顾问公司承担责任得有个说法,否则腾跃所有项目都得压在TNN的手里,而什么时候适合投入渠道,都是TNN这边说了算。

‘悟空’项目最终的投资人为千里,路渊这翻盘无异于要赵洛去打‘金主爸爸’的耳光,“事情都已经过去两年,我不明白您现在这样有什么好处?两年前,路捷退出项目时并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当初的结局也是您父亲首肯的。”

路渊对着电话笑了一声,为了避免给余情惹祸上身,故意拉仇恨说,“您可能不太清楚,我和叶絮以前有过一些私人过节,这事儿不是针对您,我就是针对他。”

“可是项目本身…”

“我给您一个建议,既然‘千里’那一方不能成为责任方,那您只能考虑舍车保帅。毕竟现在我们这边只是刚刚叫停,等到腾跃高层开始关注并且了解始末,我会和他们说什么就得看看我到时候的心情了。”结合前面的说辞,路渊话里话外暗示,推出叶絮才能让他如意。

赵洛碰了一鼻子灰,挂电话之前更是服软让路渊多想想两家公司的关系和过往。

路渊压根不买帐,强调得不到合适的结果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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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渊这段时间每天凌晨都和Ken拉电话会议,Ken表示这种时候他应该回去坐镇,奈何路渊害怕又发生两年前的情况,“你多看着些,等咱们给董事会提交议案,有了明确结果我再考虑回去。”

路渊几天前给赵洛打了电话,而对方也与TNN取得了联系。Ken不明其中的缘由,如实汇报,“我按照您的要求,跟腾跃的人说,什么时候适合投入渠道,我们会通知他们。您看要不要先说一个时间限?”

“不用,你把整理好的外部产品都发给我,咱选择比较成熟的直接投放原本属于腾跃的渠道。”

“但是没有董事会同意,擅自更改优先级,是先斩后奏。况且,渠道一经投放,存在宣传周期,很难临时撤回。”

“这些我都知道。”

Ken沉默片刻,想了想后犹豫着问,“您从没想过恢复腾跃产品的投放,是吗?”

“嗯,要董事会通过决议,咱们得有数据支持。路捷自己的产品牵扯太多董事会里面的利益,以腾跃下手,董事会承担风险比较少,对咱们有利。”

“路总,厉害啊!”Ken扬起眉毛连连称赞,更表示自己会快些整理好合适的外部产品资料,之后再具体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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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公司有了异动,路捷这边总会收到消息。

路振伟看出这几周路渊手头的动作,默不作声,好似要看看这犊子能走多远,翅膀再硬也不过是温室里出来的金丝雀,还真能和家里断了联系?

路渊停掉了腾跃的产品渠道,迟迟不见重新投放。腾跃董事会瞧出有些问题,因此有人私下询问路振伟究竟是怎么回事?路振伟皱眉意识到事态严重,终于出声询问,“你最近在公司做的事情,以为我不知道?”

父子俩的争吵也是路渊正式‘离家出走’、‘兵戎相见’的导火索,听闻老爷子的话,路渊反问,“您两年前做的事情,真的以为可以瞒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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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当年,路振伟亦是满腔怒火。

当初他去找叶絮,原是以为叶絮手中握有路渊商业违规的证据。兹事体大,牵扯众多利益,路渊这才不得不退让,为他撤回法务部的追查。

谁知,追问之下强迫叶絮开口,竟没想事实情况与他想象的大相径庭:路渊越来越‘有出息’,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一张照片连公司的声誉都不顾,简直混帐。

叶絮在路振伟的高压之下又交出两段视频,不堪入目,都是些儿女情长、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路振伟看那视频气恼路渊生活糜烂,身边都是放浪的桃花,这才下定决定利用叶絮直接解决了余情,一了百了。

“你当初不务正业,想的都是些什么烂七八糟的东西?心里有没有公司未来的发展?你现在又叫停腾跃的产品是为什么?准备给两年前的事情出气?”路振伟和路渊起了争执,随手便摔了桌上的茶杯,“这两年我看你工作有点起色,怎么一回来就原形毕露?要是这样,你干脆给我滚出国,再别回来了。”

“我去哪儿,用不着您操心。”路渊自知与父亲不同,而老爷子的事业心也每每让他佩服,可这绝不是肆意伤害的借口,更不是为所欲为的权利,“您心里有公司、有未来,只是从来没有家人的感受...我永远不会忘记,小时候看到我妈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样子,我从没见过我妈那样笑!”

话说出口,不出意外换来路振伟一声“滚”。

路渊口不择言,却好似说出了这么多年一直压在心口处的话。母亲离开,家里只有父亲,路渊心中有些微辞也不会故意说这种话让老爷子不开心,只是到了今时今日,路渊有了想要奋力抗争的东西,再无法顾及其他。

“您放心,就算您留我...我也不会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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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渊这次决意离开家,不再和老爷子有任何瓜葛。他原本就不与路振伟同住,这下连那屋子都不必去了。路渊回到自己的公寓,冷冷清清实在呆不下去。他在屋里扔掉当初为余情做的旗袍,随后又收拾了些东西,推着箱子便出了门,一心就想找余情。

路渊等在余情家门口,谁想看到两个人一起回来,“你们俩怎么一起回来?你要在他家里过夜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余情喝了酒,脸颊微红,开口说话下意识带上些质疑的语气,“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路渊先是去了余情公司楼下,打算跟他说自己不会再受父亲的控制,顺便再看看他。

好几天没说话,心里难受,想得实在厉害。

可路渊到了公司楼下抬头看向‘构想’广告那一层,灯都关了。

“我...”路渊开口的同时闻到淡淡的酒味,“你喝酒了?”

余情抬起手轻揉太阳穴,“路渊,你是不是又调查我...”

“我没有,我只是...”

路渊连日下班时间在余情楼下等他,有时想多看两眼便会跟着他到小区单元楼门口,看着他走进去,进而猜测他究竟住在哪间。

路渊见公司关了灯,于是只好到余情家楼下,又不好直接打电话,怕余情生气将他拉黑,只好等着、碰碰运气,赌余情还没回来。

等了一段时间,有邻居问他到底找谁,随即得到了门牌号。

他上去按了门铃,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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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堵在他家门口,到底想干嘛?”裴赫宇打破了两人对话的气氛,主动挡在余情身前,“有什么事?”

路渊侧头看着余情,皱眉开口,却不愿意在裴赫宇面前多说,“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余情叹气来回看了看,不愿影响到周围住户,又觉路渊就是胡搅蛮缠,“你快离开吧,一直站在这里邻居会有意见。”

路渊原本只是想和余情说几句话,可看到裴赫宇一起上来,胸口瞬间一股火气往上涌,“我不走,他能来我凭什么不能?你喝醉了让他来你家里?”

裴赫宇一愣,莫名问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余情喝了酒后头晕,四肢还有些发软,他实在没心思在自己门口和这两兄弟发生口角。余情转头看向路渊,认真解释道,“他就是送我回来,马上就要走了。请你也一起离开,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每次见面余情都会强调‘没什么好说’,路渊听着刺耳,这会儿在裴赫宇面前更觉卑微痛苦。他侧头与余情对视,目光扫过余情微红的脸颊。路渊这一瞬间很想发作,甚至与裴赫宇剑拔弩张。奈何面对余情视线中的无奈与抗拒,路渊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全力让自己保持克制,“可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你能不能让他先走。”路渊伸手拉住余情的袖口,轻扯两下后更是服软道,“我都等了好久了,还不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

“我就那么可怕,你看见我就想躲开?”

三个人在门口僵持着总不是办法,余情见路渊满眼坚持,想了想后便对裴赫宇道,“要不你先走吧,咱们这样站在这里也不好。刚刚房东已经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想再和邻居闹出什么不愉快。”

裴赫宇眼中也写上了些委屈,可他终不似路渊那般横冲直撞,更懂得给予彼此空间,“好。”裴赫宇应了下来,转头看向路渊,从没见过他这般‘委屈’的样子,“要不我在楼下等你,开车带你走?”

“用不着,我车就停在楼下。”

裴赫宇哼了一声,再次和余情对视,几秒之后才移开视线,转身离开时目光中充满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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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走廊因裴赫宇的离开而更显压抑,路渊站在灯下,光线从他的头顶洒在脸颊上,有种说不出的...落寞潦倒。他明明吃穿不愁,可还是落得个手脚冰凉的地步。

“你想说什么?”余情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挂在手指上,折腾一天自己也累了,实在没心情持续一场拉锯战,“都这个时间了,说完快些离开,早点回去休息吧。”

‘赶’走裴赫宇,路渊心情一下激动起来,好似打了一场胜仗,更像是得到了余情的首肯,莫名翘起尾巴:“他是不是经常来你家?你们俩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因为他所以...”

路渊话没说完,后半句淹没在余情迅速转冷的视线中。路渊深吸一口气,再次自我告诫:心中这些不安与害怕,都得去克服。

路渊闭上嘴,吞咽口水极不情愿地低声嘟囔,“对不起,我不问了。我就是见不到别人离你那么近,我看着难受。你说你都喝醉了,他送你回来能安什么心啊,还不是...”

“…”

”对不起,不说了。“

余情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这些就是你想说的?那说完你可以离开了。”

“我不走。”路渊先前看着裴赫宇离开的背影心中莫名舒爽,可这会儿想到自己要一样离开,愤懑又一股脑涌上心头...

不问,不说,还不能死皮赖脸了?

余情听闻他不走,皱眉看着路渊着实无奈,“你说让他先走,你有话说。他现在走了,话你也说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可没说他走了我就走。”

余情瞧他又耍无赖,皱眉哼了一声,问,“那你想怎么样?”

白天和老爷子大吵一架,晚上到了余情这里又白等几个小时。路渊只觉自己就像个皮球,到哪儿都不受待见,争抢着抬脚踢走,“我就想在这儿待着。”他伸手拿过余情的钥匙,快速帮余情打开门,“你回去吧。”

余情一愣,没回过神便被路渊推进了房间。

“我想去你屋里坐一会儿,你肯定不愿意让我进屋,”路渊伸手拉住门把手,一边关门一边补充后半句,“那我就继续在你门口坐着。”说完,‘啪’的一声,门关了。

余情面对房门站着,瞧路渊的动作一气呵成。

路大少爷还学会以退为进了?

这是什么,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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