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辅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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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告别了陈姐,又去小刘家敲了门,不过亦是徒劳无功。

等到他们上车之后,武海说:“小刘对于这其中的事情隐瞒太多了,我还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他看了一眼江少云,又说:“想必你也能明白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虽然那陈姐说的让人惋惜,可她看见的就不一定是真实的,真实的则是需要调查的,事情到底如何,眼下也不能下决断。”

江少云心中冷笑,武海以为他会心软,在知道了城志与他妻子小刘的经历之后。

可是武海却错了,他不是人,虽有七情六欲,但却没有人类的敏感。

他并不为之动容,就算是二人伉俪情深,于他,却是毫无关系的。况且杀了人就是杀了人,他了解过这个世界的法律,也坚信这个世界的定律,感情深厚又能如何?犯了错谁管你感情深厚?

他摇一摇头,说:“调查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你们警察的,于我,眼下官司才是首要任务。”这件案子有了进一步的进展,武海则需要好生整理出来,来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线索,况且今日陈姐所说的那些话,又与小刘当日所言有所不同,到底是谁在撒谎,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武海便说:“这些事自然交给警察,你先回去准备官司的事情,等一有消息我就联系你。”

当即开车送江少云回家,一路二人无话,可是车子开到一半之时,江少云却忽然说:“你送我去学校吧,我回学校上课去。”

因为他们是早上去的小刘家,又在陈姐家中小坐,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武海说:“我不留你吃饭,你自己回学校吃点,下午正好上课。”

江少云“嗯”了一声,说:“你不必管我。”

武海便又专心开车,等到了医学院门外之时,门外来来往往的有许多学生出校门亦或回学校,一派人声鼎沸。

他下了车,自然引来许多人的瞩目,因为武海此次开的是警车。

但江少云并未理会诸人的视线,施施然进了学校,但是有很多有着好奇心的学生,依旧小声讨论:“看来之前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这人还时常跟警察打交道呢,不知是什么后台。”

其一人手里拿了个肉夹馍,一面吃着一面说:“能有什么后台,你们不知道他是插班生,插班生哪有个好的?你想想往年那些插班生,哪个不是在之前学校犯了事,才托关系进来的?”

之前说话那人不有点头,说:“也对。那他为何会跟警察牵扯在一起?难不成他整日犯事?”

他说完跟他们结伴的人似乎是恍然大悟,道:“你们忘了啊,这人之前不是跟童伟比过篮球?”

这样一说,众人便想起了此人是谁来,在后面又是一番唏嘘。

江少云却全然不知道他们在议论自己,就算知道了,也不过一笑而过。

毕竟这些人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从来到这人间,虽然不想找事,但是无奈事情总是找上门来。但是对于这样的事情,如果再不坦然从容面对,那他岂不是要被麻烦死?

可是让他出乎意料的事情,却是他从警车上下来这件事情被人玄乎的传到了学校里面。

其实这样的事情,在学校中是不常发生的,毕竟他们现在还只是些学生,跟社会上的人并无交集,正如波澜无聊的学校生活中的调味品,被传的人云亦云,夸大其词。

江少云自然被叫到办公室里去问话了,虽然他们的辅导员不常过问班级里的事情,但是学校之中都传开了这件事,他也不能装作没有看到。

辅导员推了推金丝眼镜,抬头看他,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给班级带来了不好的影响,他在学校中便就还是学生,一个学生跟警察牵扯上了,不管是什么事情,说出去总归是不好的。

江少云自然明白这其中道理,只说:“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只是我家里的事儿,牵扯到了。”辅导员若有所思地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一点,之前你请假也是因为这个事儿?”

江少云便道:“是的,我家里出了点状况,现在需要打官司,便也就跟警察牵扯上了关系。”辅导员“哦”了一声,就说:“那我能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江少云起初是不想将师父的事情告诉他的,但是转眼一想,这官司之事还未处理完全,介时需要请假的时候,也方便一些,便将事情粗略的告诉了辅导员。

辅导员听后亦是吃了一惊,说:“江同学,家中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告诉老师一声,老师虽然不能帮你什么,但是至少能帮你出谋划策,让你减轻分担,你这样一声不吭的闷在心中,只会徒增悲伤。”

江少云不想他辅导员虽然时常不理会班级里的事情,但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只说:“这是我自己的家事,本就不该麻烦别人。”

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又与初次下凡时不同。他辅导员也惊讶他能这样说,不由推了推眼镜,说:“虽说男孩子该顶天立地,但你现在是以学业为主,辅导员是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帮助你们学生排忧解难的。”

江少云不由抿了抿嘴笑了起来,这还是在他师父一事发生之后,头一回发自内心的笑容,其实这种感觉是有些奇妙的。

他被一个只是名义上的辅导员所开导,一种陌生却又温暖的感觉扑面而来,就像是走出教室,偶然透过窗户斜来的阳光,光照在脸上,半面的温暖宜人,而四下里静谧非常,偶然能听到某个教室老师正在孜孜不倦的讲课,那种安静,仿佛直静到人心底里去了。

他半晌只微微一笑,说:“我相信我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辅导员不必为我费心,这也算是我的一种经历,没有经历,又何来成长?”

辅导员微微一怔,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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