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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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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苏芷君第一次经历离别,却依旧无法习惯离别。不知道该怎么和生活中失去的人说再见,所以很多是时候连再见都没有说就失去了。

  尽管互换了QQ号码,空间里常有彼此的动态,却默契的再也没有说过话。匆匆那年就那样匆匆的过去了。

  越入夏,天气就愈发炎热,苏毛毛也从阳台上跑了出来,却总愿意伸出白嫩嫩的小爪子碰一碰滚烫的地面,在猛地收回,逃走。

  然后在回来碰一碰,乐此不疲,时不时还看苏芷君两眼这就叫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

  苏毛毛是苏芷君在小区树林里捡到的,是一只花猫,灰白色相间的毛,下巴和爪子是纯白色的,眼睛很大,尤其是长长的尾巴,毛很长,翘起就成了一朵花。

  见到它的时候是在刚刚下完雨的天气里,脏兮兮的看不出颜色。苏芷君去旁边的店里买了些牛奶和猫粮,它很警惕,怎么哄都不肯过来。

  苏芷君慢慢的撤离这里,躲的有些远却又能看见它的地方,只见它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吃的香甜。

  等到苏芷君吃完晚饭过来的时候,里面的牛奶和猫粮都不见了。

  一连几天苏芷君去送吃的给它的时候,都不见它的踪影,却是每天都吃的一干二净。直到有一天,猫碗里的东西一点都没动,苏芷君猜想:“它可能离开这里了”

  每天傍晚苏芷君雷打不动的下楼锻炼,沿着树荫慢跑,骄阳已落幕,但那火热依旧炙烤着人心的冰凉。

  “喵~”一声猫的惨叫,让苏芷君不寒而栗,加快速度向声源处。只见几个小孩儿掐着一只猫,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眼神中饱含着祈求与绝望。

  它将爪子分开,露出尖锐的指甲,疯狂的翻腾着。而不远处有个男孩儿,流着泪看着这一幕。

  “住手!”苏芷君立刻上前,“把猫给我!”

  几个男孩儿愣住了,其中一个长得高高的,眼眶的地方有一个很深的疤痕,嚣张的说道“又不是你的猫,多管闲事儿”

  “那也不是你的猫吧,你这样虐猫是要被警察抓走的。”

  男孩儿互相看了一眼,“你别想骗我,这猫是他带给我们玩得,这是他的猫。”指着哭泣的男孩说道。

  苏芷君看了那个男孩儿一眼,只一眼就让他羞愧不已。鹿鸣轩也是这个小区的孩子,长在爷爷奶奶的身边,早产儿,体弱多病,父母离婚了,谁都不想要个拖油瓶。

  靠药物和营养品盯着,8岁后才开始逐渐强壮起来,家里奶奶总说他是个要债的,家里都被他吃穷了。

  两个老人的退休金都给他用了,还不够,鹿爷爷只能捡些废品补贴家用。他的父亲也从来不往家里打钱,逢年过节给老人打个电话,也被鹿爷爷给骂跑了。

  “是,是我的猫,现在你能还我了吗?”苏芷君是唯一一个对他特别特别好的姐姐,他不想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还你!”疤痕脸硬生生将猫砸在了鹿鸣轩身上,鹿鸣轩一趔趄抱着猫,摔了一下。

  “我们走!”

  猫从鹿鸣轩的怀里一瘸一拐的逃走,鹿鸣轩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起来吧”苏芷君伸出手,拉鹿鸣轩起来。

  “鸣轩,不是越合群越好,朋友贵精不贵多,做好了自己,自然就会很多人和你做朋友。”苏芷君叹了一口气说道。

  她也很心疼这个男孩儿,但不能帮他一辈子,只能靠他自己站起来。

  苏芷君将猫抱起,看了看它身上的伤,碰了碰,小猫反射性的动了一下,它似乎认出了这是给它送吃得的朋友。

  “芷君姐”鹿鸣轩犹豫了一下,“能不能求你把它带走。”

  他想再摸一摸它,小猫却转过身将头藏在了苏芷君怀里。

  “它在恨我,是我对不起它。”鹿鸣轩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说有就有。

  “放心吧,我带走它,你也快回家吧。”苏芷君摸了摸鹿鸣轩的头。

  当苏芷君走了一段的时候,猫咪伸出头向后望了一眼。

  苏芷君沿着沈城,跑了很多个地方,都没有听说过有宠物店,迫不得已将猫带回家,用了一些杀菌消毒的喷剂,给它包扎了一下。

  至此,苏家就多了一个家人,叫苏毛毛。苏毛毛刚到的时候很乖,后来就越来越放肆,夜晚一定要和苏芷君一起睡才行。

  正当苏芷君想着给苏毛毛洗个澡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芷君,能出来一下吗?”

  “没有太大了意义了吧”苏芷君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就想跟你告个别,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是。”

  “在哪见?”

  “老地方。”

  苏芷君将电话挂了,换了身衣服出了门。老地方是她和几个从小长大小伙伴的秘密基地,坐着14路公交车,在沿北走个300米左走,就能看到一片空旷的白色场地,苏芷君记得这里后来建成了沈城大剧院。

  不远处,身穿白色运动装的段殊泽正等在那里。

  “芷君,还记得我们在这里的回忆吗?”段殊泽打破了两个人维持的平静。

  “记得,我们一起打过篮球,练节目都在这里。”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就要分开吗?就没有一点点的犹豫?”

  苏芷君思考了一下,心里想着“哪是突然,是我用了几十年的光阴才看清你。”

  嘴上却道:“我们毕业了,去了不一样的地方,感情是很难维持下去的,而且我发现,我对你不是爱情。”

  “你难道就一定能保证去得上金陵吗?听我妈妈的话不好吗,我们一起去云城。”

  “听你妈妈的话,我会毁了一辈子!”苏芷君就很烦段殊泽这一点,什么都妈妈的话。

  两个人结婚是张娟一手操办的,什么时间,穿什么服装都要定的死死的。

  她想穿凤冠霞帔出嫁,姥姥的给妈妈绣了一件嫁衣,一针一线美极了。他却劝她听老人的话,不要惹他们生气。

  “你说什么话呢?什么叫毁了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就那么痛苦吗?”

  “是,所以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不,我是不会放弃的。”

  苏芷君嗤笑了一声:“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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