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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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对自己的父亲并非没有记忆。

在很多年以前, 承宗帝在她心目中只是她的父亲, 而不是九五之尊。他们在莲华宫中度过了许许多多美好的日子,他会搂着母妃和她说话,半夜拉着椅子带她到宫苑看星星。他们过着平民人的日子, 莲花宫也不像一个妃嫔所居的宫殿, 它充满了烟火气。

虽然她们母女因此招来了许多嫉恨,但是父亲一直站在她们的前面。

直到出了后来的巫蛊案, 是他亲手逼死了母妃, 又亲手把她送到天相寺蹉跎一生。

而他明明知道,母妃是被陷害的。但是他装作不知道, 任由一切发生。因为他太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讨伐辛酉的正大光明的理由。心爱的宠妃是辛酉细作,实在是再完美不过的理由。

要说不怨,那是假的。可是怨也没有用, 因为他显然没有锦绣想的那样在乎她们母女。所以,不如像虚因大师说的那样, 忘记仇怨,忘记过去,把这个人当作一段记忆而已。

这么多年过去,锦绣以为自己做到了,却没有想到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还会觉得浑身发冷。

寒气从脚底一阵阵地冒上来,她的脸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变得惨白。

谢毓沉着脸看她,手指微微蜷曲, 却没有出声。

锦绣回过神,嘴角一扯:“要是没有旁的事,我就先走了。”

谢毓没说话,看着她脚步不稳地走了出去,慢慢地握紧了拳头。

*

几日后,京城解禁,举国发丧。当日,太妃娘娘伤痛过度,几乎晕厥。且因为京中并无传唤,她还不能入京守灵,只有在怀月庵的庵堂内诵经超度。

时值年关,三皇子朱淮登基为帝,封号平嘉。

自谢毓来到这怀月庵,已经过了小半个月。锦绣发觉他一日比一日利索,如今下地都没有问题,不由暗暗奇怪:“上回吴太医说什么重伤难愈、九死一生,怎么他好得竟这样快?”

小银子搓着巾子,看她一眼道:“凑过来我告诉你。”

锦绣忙挨了过去。

小银子在她耳边道:“听唐公公说,这个吴太医老眼昏花,早就不中用了,要不是太妃娘娘可怜他,都不会留他到今日,毕竟像他这种拿笔都拿不住的老头,太医院是不会再要的。”

锦绣张大了嘴:“怎么会……”

“不是你的事就别去关心,管他如何,反正医的不是我俩就好。”

锦绣跟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背后有人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两个人同时扭头,乍一见来人,都是一哆嗦。

谢毓就站在门口,目光森森地盯着他们,眼神不善。

“没、没干什么……”锦绣道。

一边小银子察觉谢毓吃人的目光落在他和锦绣不小心挨着的胳膊上,立马往旁边挪了两步。通过这几日的观察,他已经可以确信,这位连隋逍都要毕恭毕敬对待的大爷看上了小金子。

狎玩男色在大庆朝也不罕见,可狎玩太监就比较……“别具一格”了。没想到这位人模狗样的官爷内里竟是如此肮脏下流,可怜小金子,细皮嫩肉的,恐怕是不太禁得住那厮的蹂躏。

谢毓大步走上前,弯下腰把人抗了起来,径直往外走去。

锦绣愣了半晌,等人已经给抗出了下人的院子才醒悟过来,立马手脚扑腾起来:“你做什么,放开我!”

啪的一声,谢毓扬起手就在那小小的圆臀上打了一下:“闭嘴,再吵把你剥光了扔地上!”

锦绣呆住,扭头看着他:“你、你刚刚……做什么?”

谢毓扬了扬眉毛,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实则在心里头留恋着方才手掌心软翘丰弹的触感,心神飘荡。

“总督,你……”隋逍站在不远处,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们。

这个小太监他算是有几分印象,可他们的总督怎么会……

谢毓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更何况是谢毓,还是在自己下属的面前。

谢毓在心里把隋逍骂了百八十遍,这家伙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屎?

锦绣一看隋逍的眼神和谢毓的脸色,立马就明白过来。她先是脸上一红,随后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抬手费力地抱住谢毓的脖子。

谢毓一时不察,险些脱了手,立马眼疾手快地改抗为抱,低斥她道:“想摔死么!”

锦绣深吸一口气,搂紧他脖子,往他唇角轻轻一吻,然后埋头缩进了他怀里,一只手还在他胸前画了个圈。

这下,隋逍眼里的狐疑变成了确信,他两眼瞪得跟铜铃似的,然后果断地说还有急事,急匆匆地就抱拳离开了。

看到隋逍如此,谢毓岂能不知锦绣肚子里的坏水。他本应该发怒,却不知为何,什么都忘了去想,满脑子只有刚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

那么快,那么轻,好像没发生过一样,却令他的心一下子狂跳如鼓。

锦绣在亲上去的刹那就有些后悔,此时此刻,她的脸更是红得无以复加,一时间,只缩头乌龟似的埋在他胸前,紧紧攀着他。

谢毓的声音沉沉地响起,听不出喜怒:“怎么,敢做不敢当,出手调戏了爷反倒不敢承认了?”

“没有……调戏。”她抬头看他,却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凤眸,当即愣住,不自在地别过了眼。

谢毓将她微微抱起,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声音里也带了笑:“你可以再来一次,我不介意,就当是给狗啃了。”

锦绣涨红了脸:“你才是狗!”

他单手托着她的臀将人抱起,另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深深地望着她。

锦绣被他看得脸热:“光天化日之下,你做什么……”

谢毓不答,提起脚步,就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锦绣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抱住了他的头,这一抱,却不小心让胸.脯蹭到了他的鬓角。

她低低地呀了一声,又一把将他的脑袋推开。

谢毓给她折腾得邪火直冒,咬牙道:“你能不能给爷消停点?”

眼下还在国丧孝期,几日前她还在被窝里头为那个冷心冷肺的亲爹偷偷掉眼泪,他如今还动不得她。

锦绣扁了扁嘴,垂眸看向另一边。

他见她眼角有一丝晶莹,眉心蹙着,似有痛苦之色,脸上又是奇异的红,不由得心头一跳,冒出了一个令他口干舌燥的念头。

“撞疼了?要不要……我给你揉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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