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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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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已经习惯了,肩膀磨出了老茧,但是这份心意严老却是收下了,其实严老背药箱的时候已经很少很少了,但是依旧喜爱着。

“老夫这把老骨头可不像你这般经得起折腾,夏国老夫是再也不想去了,中年的时候在夏国没少呆,最终还是这里合适老夫,你这丫头自己心中有所挂牵,还想着拖累老夫这身子,一边去,眼看着距离过年没多长时间了,而严师这些年的基础也打得差不多了,老夫也是时候收个徒弟,将这一身本事传下去,你这丫头有空记得回来看看,这十来年老夫还是等得的,到时候带上小娃娃一块,别人估计嫁了人就出不了门了,你这丫头那个有那本事锁得住你。”

“可是,严老,我舍不得你。”姜雨楠看着面前已经年入古稀的老人,虽然精神上还十分的好,但是人生老病死是天道轮回,身体慢慢的衰退是阻止不了的事情,姜雨楠也怕,怕自己下一次再见到严老的时候,记忆中的人早已不复久样。

就好像当初总以为大叔是自己一个人的,会陪着自己一辈子,哪怕自己四处游走,心中还有人牵挂着。

“丫头呀,人的一生要经历很多很多,认识很多很多的人,避免不了的在各个路口分离,或许再见,或许再也不见,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做自己想要做的,不要让自己后悔,哪怕负伤累累,起码经历过,人生要起起伏伏才有乐趣,当人要离开的那一刻,回想起自己的一生,才不会落寞。”严老难得的慈爱的伸出手摸了摸姜雨楠的脑袋,倔强要强的丫头。

泪从眼角滑落,姜雨楠抬手擦了擦,扬起大大的笑脸。

“对,我还要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严老要等我,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见您,今年可是咱们认识的第一个年,这年夜饭一定要一起吃的,我亲自给您做一桌满汉全席,您可不能嫌弃,我还等着您给我发压岁钱呢。”姜雨楠靠近严老撒娇道。

“多大的人,还惦记压岁钱,羞不羞。”严老没好气的点了一下姜雨楠的额头。

“我才不大呢,再说了,再大,没出嫁之前,都是能够拿到压岁钱的,我要出嫁,那也要严老在场才行,不然不嫁,管他再好都不行。”姜雨楠傲娇的说道。

嘴里说的便是心里想的,而且,这辈子嫁不嫁,还是个未知数,自己心里有着记挂的人,但是那人却不属于自己,而自己也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幸福,一年多了,回去看一眼,圆了心中的牵挂,便周游四海去,然后回来陪严老,在严老的屋子旁再建一个院子,开个私塾,平日里教教孩子念书,种种菜。

“滚滚滚,这脸皮厚的,天都要黑了,尽想着老夫的钱,那百两黄金还想要回去不成。”严老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摆手撵人,偏偏那微红的眼骗不了人,姜雨楠也不再停留。

国都的六月,军队再次出发,陆子越带队,战争不断,陆子越便一天不能停歇,好不容易想通了自己的心,但是佳人却再也寻不回来,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丝消息,而战争一触即发,陆子越不得不再次出征。

而这一次,陆子越也是遇到了对手,两军相持,对方并不一味强攻,主要以消耗为主,时不时的闹腾一下,虽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甚至有时候也还击溃了敌军,但是经常这样般,对于军心十分的不利。

虽然对方的手段低劣幼稚,但是其中起到的作用却不小,而战场上,讲究的便是兵不厌诈,不怕手段低劣老旧,管用就行,陆子越不是没试过强攻,偏偏对方不接招,而攻城也确实不是件易事,陆子越担当不起这个损耗,也不愿自己的将士这样去断送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僵持一转眼就是半年,偏偏越是年关,陆子越越不敢放松,敌人时刻盯着,一个松懈就会给了对方机会,但是时刻的紧张戒备,也让将士们心神疲惫。

然而另一边。

“少将军,咱们这样已经僵持了半年的时间了,陛下视乎都有了微词,而且效果看起来视乎并不是很理想。”

少年拿着杯子把玩着,看也不看面前弯腰禀报的的,陛下不满,看来又是有人挑拨陛下对我们夏侯家的关系了。

“你觉得没什么效果吗?那么我们可有什么损伤?而且,直接出战,你觉得那夏国的振威大将军是吃素的,还是你觉得,朝里还有谁比得过那之前跟夏国交手的东辰将军东辰渊,连东辰渊都对付不了的人,如果你们想要去送死,本将军也不是不同意,反正这就要过年了,既然不想过个好年,那就不过了,从明日起,每日增加三千人前去叫阵,没有本将军命令不得撤兵。”凉凉的语气,将手里的杯子一捏成为碎片扔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皆是一抖,不过却无一人敢动弹,纷纷用刀子眼看向前来禀报的人,这些天好不容易歇了会,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战场无生死,谁知道下一秒自己是否还能喘着气,能过一个好年就如同恩赐一般,而且,原本听说要跟夏国开战,他们心中便是有怨气的,战乱停止才多少年,家里父老还有媳妇孩子,一下便不得相见。

消耗,战争最怕的就是消耗,夏国刚经历了一场长达一年的大战役,损耗本来就不轻,哪怕缓和了一会,但是能够补充的还是少,战争从来就不是一下就能够解决的事情,除了粮草的消耗,还有军心,这个是至关重要的。

而这进攻的时间,其实早已计算好了,只不过,正好借着这些人的手推波助澜,也好让上边那位看清楚一些小人的面目,总是找夏侯家的麻烦。

果然,一波波的骚扰,每日里增加的人数,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对方就鸣金收兵了,陆子越看着沙盘上的地形,心里默默的计算着。

正月十五,元宵节,正是大好的日子,一大早,天都微亮,到处都是雾蒙蒙的一片,战鼓声响了起来,陆子越一夜未睡,身上银色的铠甲透着凉光,果然跟预计的差不多,终于要开始了。

战鼓声声,整齐划一的铁甲金戈,震耳欲聋的脚步声,黑压压的一大片,两军对垒,主战交手,两军开始了厮杀,鲜血弥漫,连天际都被染红了。

这一战长达两月之久,夏国重创对方,但是陆子越却不知踪迹,军中无主,不敢贸然行动,而敌国损伤惨重,一时也不敢再犯,少年将军也想不到,最终这场战役还是输了,可是却输得心服口服,自己身上这一身伤,怕是以后跟战场再也无缘了,不过好在城还在,闭上了双眼,任由别人摆布。

军医看着这少了一条胳膊满身是血的少将军,心都颤抖了,那手是没办法了,这身上的伤还要处理,不然人要是真的就这么死了,他们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姜雨楠将十三人招齐,将所有的契约分成了十三份,自己只留了银钱,将所有产业就这么分了下去。十三人自然是不愿意的,那些银子都是姜雨楠的,他们怎么可以就这样拿了去,而且本身姜雨楠给他们的就不少了。

姜雨楠却下定了心要分了出去,最后,众人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法,每个人分出一层给姜雨楠,不需要姜雨楠管理,姜雨楠只要拿着印信去到各地的店里去取就好,原本还想给回一半,可是姜雨楠最多就拿一层,众人无奈,立了契约,只要姜雨楠有难处,他们随时都会帮忙。

索性的,姜雨楠也不带那么多金银财宝,直接存进了银庄,带了些现银,其他的换了好存放的银票,带上了一些体积小又价值高的珠宝在身上,一骑快马离开了。

夏国跟别国开战,而带军出征的人正是陆子越,姜雨楠索性也不往国都走了,去了一趟海州城看了看熊夫人更韵雅三姐妹,还有刚满月不久的小家伙,熊城主夫妇如愿以偿的生了个儿子,三个姐妹最喜爱自家的小弟了,每日里不看看都不能安心的睡觉,而韵雅也定了亲,等到自家小弟满周岁后便出嫁。

熊夫人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之后亲自给韵雅操办婚事,姜雨楠为韵雅高兴,那定亲之人不错,两人也是两厢情愿,而原本韵雅因为自己的容貌问题自卑,虽然喜欢,却不敢亲近,而对方并不介意,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了这个心底善良的城主府大小姐,于是这事一经撮合立马就成了。

这次再出发,姜雨楠换下了女装,换回了男装,在外行走还是男装方便得多,而且姜雨楠要去的地方就是前线,男子装扮更好一些,快马加鞭,肩上的小家伙倒是高兴得很,完全没有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骑马的时候就乖乖的呆在姜雨楠挂在妈上的篮子里,一休息了就跑了出来,站在姜雨楠的肩膀上四处观看,时不时的还跑树上玩闹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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