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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狂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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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仁赶到时, 吉仁泰正帮帖木儿按着伤处,廖正义跟他举着枪对峙着吵架,结果廖正义愤怒之下, 动作有点大,枪走火了, 打中了帖木儿的右胸。

廖正义直接吓傻了, 他真没想过伤人,就是去打猎都没用过烈枪, 今天举起枪就是为了吓唬帖木儿, 让他知道自己的愤怒,哪里想到这么容易走火。

大李小李想过去帮忙,帖木儿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根本不让他们上前。

萨仁过来时, 吉仁泰欣喜道:“萨仁,快来帮忙。”

帖木儿看见萨仁就如同看见了仇人,上次被萨仁拿马鞭抽的事他就记了仇, 这次知青们又是因为她受了伤才来找事,自然又把仇记在她身上了。

萨仁看他那精神劲, 就知道不会有事, 去年秋里, 有人喝了酒拿着猎枪骑马到隔壁嘎查寻仇, 自那以后大部分猎枪都被强行改造过,威力并不大,她是知道的。

“死不了,送医院吧,这些铁砂都得清理出来。”

“可他疼得都冒汗了。”

“那就受着吧。”萨仁胳膊还疼呢,说什么了。

吉仁泰就叹口气:“都怪我, 要不是我多嘴,他也不会抢在你们前边去把狼崽给掏了。害你受伤了吧。”

萨仁摆摆手,刚想说没事,帖木儿就嚷嚷道:“萨仁,那两头狼那么凶,怎么就没咬死你!”

吉仁泰听就怒了:“你刚才不是说你不是故意的吗?”

廖正义的歉意也立马消了:“你知道那儿有两头很凶失去幼崽的成年狼,还知道我们今天要去,你这就是谋杀。”

帖木儿哼了声:“是你们太没用了,我个人对付两条狼都没事,你们这么多人还受伤,不是无能是什么?”

大李小李都怒了,恨不得上前踹他两脚,术业有专攻,他们能做的事帖木儿也做不了啊,再说他们怎么跟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的牧民比。

萨仁冷眼看着帖木儿,对吉仁泰说:“你看他这么精神,怎么可能有事,我看连医院都不用去了。”

吉仁泰虽然气弟弟害人,

可毕竟血脉相连,他指指帖木儿的伤处:“看着不轻,萨仁你不是也受伤了吗?跟我们起去吧。”

这时吉仁泰阿妈已经把车套好了,萨仁看看自己的胳膊,还是坐了上去,廖正义要跟着,被萨仁制止:“你就别添乱了,去跟刘队长说声,我要跟着去旗里,今晚估计赶不回来了。”

廖正义听就明白了,萨仁不回家应该跟她阿妈说,可她让他跟刘队长说,估计是让他跟刘队长去商量下,该怎么办,毕竟开枪打伤了人,再说是走火,也是他干的,推脱不了。

去左旗的路上,吉仁泰才说:“放心吧,萨仁,我们不会找公安的,这事是帖木儿引起来的,就说是他自己擦枪时走火了,不过要是医药费太多,还是得廖知青掏部分。”

萨仁听,松了口气,廖正义虽然莽,但他根本没胆子伤人,真为这事进去有了污点,高考都不定能参加。

查达,廖正义已经找到刘队长说了这事,刘队长很会抓重点,他气得拍桌:“你们带着萨仁去打狼了,还害她受伤了?怎么这么能惹事?”

赵医生赶紧说:“萨仁应该没大事,是他把帖木儿打伤了,赶紧去看看吧。”

廖正义这才说:“帖木儿也没事,他哥哥已经套车送他去旗医院了,上车时他还有力气叫喊,萨仁也说他死不了。可我毕竟打伤了他,刘队长,萨仁让我找你,估计是想让你帮我跟他家说和说和,别让他家报警抓我。”

刘队长叹口气,只好先应了,他想了想,决定先去帖木儿家安抚下他的家人。

等华雪知道后,却跟廖正义说:“码归码,这明明是他设计害咱们,必须报警,你伤了他你承担责任,他害得萨仁受伤,他也得担责。”

这次连陶芬芳都听不下去了:“你可别瞎出主意,人家只是提前把狼崽掏了,哪里设计咱们了,就算他有这个心,咱们也只能自认倒霉。廖正义这不样,他直接对着帖木儿开的枪,再说走火也是他的手碰到了枪才打伤的,真抓进去肯定要判刑。”

大李小李跟陶芬芳

个看法,廖正义却觉得华雪说得有理,“就是,咱们也可以追究帖木儿的责任,要不是他,萨仁不可能受伤。”

程支书听说了,不由叹道:“你们两个还真是理想主义者,你说追责就追责?这责任你们两个就能判定吗?老实待着等信吧,可别添乱了。”

萨仁不知道这些事,要是知道她定觉得自己看走了眼,大李小李不是傻白甜,原男女主才是啊,还追责,上哪儿追责去?人都被廖正义给打伤了。

帖木儿身体素质很好,肌肉发达,廖正义又离得远,真没伤到肺腑,但铁砂碎片嵌进肉里更疼,可帖木儿强忍住,不想在萨仁面前露怯。

萨仁开始也没理他,可他盯着她的眼神太让人不舒服,好像是在说我就是要害你们,怎么样,看来上次的事他不只跟她结了仇,也跟知青们结了仇。

其实萨仁可以先帮帖木儿止痛,甚至不去医院她也可以用她简单的工具帮帖木儿治好,可这种人她真没有救治的欲望,上次他被狗咬伤要不是萨仁,早死了,可人家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刚才她想给他治伤,人家还脸防备,现在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萨仁心中冷笑,看来还是不够受罪啊。

“你口渴吗?”萨仁突然问帖木儿。

帖木儿瞪她眼,想回答却扯到了伤口,面目扭曲起来。

萨仁就悄悄跟吉仁泰说:“他最近是不是焦虑易怒啊,我看着不太对劲。”

吉仁泰人其实还不错,有这么个弟弟算是倒了八辈霉,他想着承认帖木儿暴躁易怒,也算是替他开脱了,就点点头:“他最近是不对劲,我跟我阿妈也有点担心他。”

萨仁就说:“我想让他喝水,看他嘴唇那么干,定很渴,可他却不喝,还做出那幅表情来,我还真有点担心。”

吉仁泰被她这么说也慌了神:“你什么意思?觉得他是狂犬病吗?”

萨仁摇摇头,把胳膊伸了伸:“不知道,我可不敢说,不过我去了旗里定先去打疫苗,这病有潜伏期,旦发作就没救了,我可不想中招。”

然后吉仁泰越看帖木儿越像是狂犬病发作的样子,你看他看萨仁的眼神,不就像是野狗吗?

车上本来就那么小点的地方,他们三个挤在起,吉仁泰捧着帖木儿的头,两人的对话,帖木儿全都听见了,他也慌了起来。

人旦恐慌起来,十分容易胡思乱想,狂犬病的症状帖木儿还真知道,他还曾经见过个人发病浑身抽搐最后死亡的情景。

帖木儿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开始发作了,他听吉仁泰说了那儿有狼崽时的亢奋都被他算成了症状,还有刚才路过的车晃得他眼疼,也被他算作了症状。

再想想巴虎咬他时的那个狠劲,帖木儿要抓狂了,抓着吉仁泰喊道:“我打了针的,为什么没用。”

吉仁泰赶紧安慰:“没准不是呢,肯定不是,你放心吧,别多想。”

萨仁却在边凉凉地说:“有些人估计对疫苗免疫,在他们身上不起作用,狂犬病旦发作是没有治愈的可能性的,疫苗不起作用那可就惨了。”

这下子帖木儿再也没功夫瞪她,他吓惨了,直在想着他见过的因为狂犬病惨死的人,路上安静如鸡,到了医院,帖木儿自己就跟医生说:“别管我胸口的伤,先给我治狂犬病,畏光狂躁还怕水,还总想着喊两嗓子,肯定是得了狂犬病,医生,赶紧救救我吧,还不严重,肯定能治好的。”

医生都傻眼了,胸口的伤,不让治,先治狂犬病,不过看他这狂躁的样子,还真有点像。

于是做各种检查,怕他抽搐还捆他手脚,然后检查完了,发现他没得狂犬病,帖木儿此时已经出了身大汗,伤口都被澿湿了,身狼狈,听见没得狂犬病,他松了口气,立马晕了过去。

赶紧又是轮急救,等萨仁打了狂犬疫苗,包扎好了伤口,过来看他时,吉仁泰就说:“你路上说狂犬病,是为了吓他?”

萨仁郑重道:“知道那日吧,她开始犯口舌时她家里不管,当然了她妈妈就是那样的人,肯定也没觉得她有问题,惹了事他们觉得道个歉

就算完了,知道现在她在哪儿吗?”

那日的事吉仁泰还真知道的很清楚,而且他阿妈还跟他说过那日阿妈说那日是萨仁害的,而且还说萨仁怎么嚣张跋扈,总之就是又开始说萨仁的坏话了。

他叹了口气:“多谢你提醒,这次我们定管住他,他也确实该受点教训了,再这么下去肯定会闯祸。”

说完他看看萨仁胳膊上的纱布,“真对不住,廖知青没说错,帖木儿肯定是故意提前掏走小狼崽的,但他绝对没想过害谁受伤,估计就是想吓吓你们,跟你们开个玩笑,顺便报复知青们把他吃狗肉的事说出来,他绝对没想过害死人。”

萨仁十分讨厌帖木儿,不过这话她信,廖正义打伤帖木儿后,他还能动能说话,要真是不拿人命当回事的,直接还廖正义枪就好了,何必在那儿吵。

帖木儿还算有点蒙古汉子的豪气,伤口都处理好后,吉仁泰让他别报警,这事私了,他也答应了,还说:“这点小事报什么警啊,不过这药钱得让廖知青出,我要在这儿住到伤完全养好,饭钱也得他出。”

吉仁泰气得拍他头:“不偷东西了,又开始讹人了对吧,医生说什么时候出院就什么时候出院,好好反省反省,别跟条疯狗样记恨这个记恨那个,这咬口那咬口的。”

帖木儿皱眉看看吉仁泰,又看看萨仁:“你是我哥,不是她哥,你怎么老帮着她不帮着我啊?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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