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雪狼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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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哑在那里,这样的语气怎么符合如神一般到底道爷形象呢,不应该,也不可能呀。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不找什么高大威猛的话了,什么天下苍生和他有个毛关系呀。

他于是直接了断的说:“你不好奇吗?我好奇的心想猫抓猫挠,道爷,莫非你知道这下面什么?”

“不知道,不感兴趣。”魏伯阳毫不犹豫,看着大白挫败的表情,淡淡一笑说:“你若心痒痒,就挠挠,好了之后就走吧。”

“道爷,道爷。”大白朝着虞古直眨眼,他撇着嘴巴示意虞古说两句。

虞古一摊手,她说:“这里面什么,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走吧,寻找陀部落问影木的下落要紧。先解了你的毒才是重点。”

“你们不看我看,不然我混身不自在,道爷,你若不告诉我这么开,我就炸烂了它,死不死人与我可没有什么关系,每天都有人生生死死,可不是我们一个两个就能左右的,该生还是生,该死还是死。”大白说着用眼睛瞟了一眼魏伯阳,看他没有再阻止,心中纳闷,也不多想。

就拿出爆符,准备催动,可是无论他怎么念咒,就是炸不了,一张不行,第二张也不行,他恼怒异常,气狠狠地说:“道爷,我发现你蔫坏,你动了手脚对吧。”

“我从来不动手动脚,我只懂脑子。”魏伯阳呵呵一笑,他指着头说,看着大白的样子,突然笑出声来,幸灾乐祸的样子毫不掩饰。

“你,你不看,还让别人看,不讲道理,我还有办法,劈了它,你躲远点,小心溅身上血。”大白举起大铜钺就准备劈削而下。

魏伯阳语气轻飘飘的传来,他说:“你若不嫌费力,就在这里劈吧,但是我觉得你劈到累死也奈何不了它们,这个砌块如同一个坟堆一样,其实是一个咬合式的机关,外力越大束缚的越紧,若是不慎进入其中,外力侵入,里面受到的压力就会很大,这样你还想看吗?”

“想看,不亲眼所见,任何道听途说都是假的,唯有我看到才是真的。”大白说,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进入看个究竟,他对祝由这个部落很好奇,既然以后要面对这样的敌人,他必须更多的了解祝由族的术法。

“眼见的也未必是真,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你想进入,我到是有一个办法,不过你看过之后,最好不要后悔。”魏伯阳看了一眼虞古,虞古神色淡淡,似乎并不感兴趣。

“这么说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居然知道我会后悔。我不后悔,来吧,我准备好了,怎么进去。”大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虞古,转而对虞古说:“骨头,我们一起进入,如何。”

“你胆子小,不敢一个人进入吗,现在若是打退堂鼓,我们就启程。那些雪狼到了晚上就会回到这里,它们会接着肉毒素虫的力量,吸收人类的精魄,而后化身成狼人,那时我们又要费力气了。”魏伯阳也不隐瞒,将自己为什么不建议大白进入其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大白惊的张大了嘴巴,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一群狼誓死保卫这里,原来这里确实有他们珍惜的东西,居然可以让他们变成狼人。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我从来没听说过。”虞古也很惊愕,她转头劝大白说:“走吧,好奇的事情对着呢,没必要一一解开面纱,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大白犯了牛脾气,他嘟着嘴巴说:“我看了再走,越是不让我看,我就越想看。道爷,动手吧,你说怎么进去,我快去快回。”

翻明还在天空咕咕的叫着,盘旋的飞翔,转来转去,时而向下,时而向上,就是不肯靠近半步,虞古手搭莲蓬仰头看着紫色的翻明,它羽翼下的眼睛异常明亮,似乎任何事情都逃不过它的眼睛,虞古想,如果按照它喜欢吃毒物的性子,应该对这里的蛊虫很感兴趣,

莫非翻明知道这里面什么,所以敬而远之,不肯上来。

但是看到大白这么坚持,她决定一同前往。她对魏伯阳说:“我和他一起吧,两个人有个照应,可以吧。”

“哎,好奇害死猫,一起就一起吧。”魏伯阳手中拿出两枚铜钱,将铜钱放到大白和虞古的手心中,他继续说:“将这个铜钱含在口中,进入里面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可张口,尤其不可把铜钱吐出来。”

“这是什么原理,怎么含个铜钱就行了吗?”大白举起铜钱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

“这肉毒素虫喜欢吸食活人的精魄,死人它们就不感兴趣了,死者死后,口中就会含一枚铜钱,魂魄可以顺利通过阴阳两界,我让你们闭气,而后你们的魂魄脱离肉身,人就会处于死亡的状态,若是在刻钟回不来,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这样还敢去吗?”魏伯阳将利害关系都说清楚了,若是他们还想去,他也不再劝了。

“有什么好怕的,小爷我又不是一次两次的魂魄离体了,生死边缘都走了好几遭了,命硬着呢,骨头,不用你跟着,我一个人去可以,若是回不来,还有收尸的,呸呸,放心,我肯定能回来。来吧,道爷。”大白一摆手,将铜钱含在口中,等着魏伯阳施法。

“我还是和你一起,我们早点回来。”虞古说完也把铜钱含在口中。

魏伯阳走到虞古身边,左手握上右手的食指,虞古这才发现,原来他的手指上有一枚翠绿的玉戒指,似乎以前并没有发现,他什么时候有这东西的,魏伯阳从食指上取下玉戒指交给虞古。

“带着它,它发光时,就是我在呼唤你们,跟着它的指引走,你们就可以出来。记住,不要开口说话,不要把铜钱取下来。我在外面等你们回来。”魏伯阳说的很坚定,他专注的看着虞古,将玉戒指带在虞古的大拇指上,尺寸刚刚好。似乎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扳指一般。

“行了。”大白撇撇嘴巴,不耐烦的说:“你侬我侬的,实在看不下去,这般不舍得,还是我自己去好了,不会有事的,我会安全的回来的。”

“好了,走吧。”虞古在大白的头上一敲,她将铜钱也含入口中。

铜钱有些金属的味道,以及冰凉感,这样一枚,若是不心真怕吞到肚子里去。虞古用牙齿紧紧的咬住,如此以来,口水似乎开始分泌的一些多,她吞咽了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魏伯阳,等着他施法。

对面的大黑山巍峨崎岖,上面寸草不生,带着消杀之气,如同一个屹立的黑色巨人,山顶之上还凝聚着散不开的雾气。

虞古和大白对着魏伯阳,正面对着这座黑山,她的心情也被这浓重的黑色山体蒙上了一丝灰尘。

她和大白都不说话,口中含着铜钱,就这样看着魏伯阳举起了手,她的眼睛跟着他举起的手转动着,大白也看得专注,魏伯阳居然有这般能力,可以让人灵魂出窍,这可不是一般的术法,能做到这个地步,绝对是念力和魂识强大者。

魏伯阳的手举起来了,他看着大白和虞古的眼睛跟着他的手势在转,点点头,这两个家伙显然很上道。

他虚空画符,符印渐渐变大,落在二人的身上,而后没入他们的身体,虞古和大白的身体开始散发出金色的光芒,身体周围似乎升腾起一层膜,那成膜开始向后倒去。

虞古觉得身子一轻,转眼间看到魏伯阳瞬间移动至他们的后面,虞古奇怪的转头去看,发觉魏伯阳怀中抱着另一个自己,动作那般的温柔,她被这一幕惊到了,于是呆呆的看着魏伯阳和他怀中抱着的人,还在疑问时。

大白在旁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他谨记不能拿下铜钱的叮嘱,他的身体没有影子,触手就能穿过,虞古看着空空的手,只是那枚翠绿的扳指依旧在,而魏伯阳怀中的她手上却空无一物,这时虞古才惊觉,原来现在站立着的自己已经是一缕魂魄了,而倒在魏伯阳怀里的正是她的肉体。

大白之所以吱吱哇哇,正是不满魏伯阳的区别对待,他的肉体被魏伯阳用腿脚接住,倒放在地上,而好好的将虞古抱着怀里。

虞古扭过头,可以这般看着他抱着一个女子,心中还是猛的一痛,虽然魏伯阳抱着的是自己,可是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想想又觉得可笑。

虞古抬头看了一眼大黑山,这一看不要紧,顿觉冷寒涔涔,显然大白也看见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愕。

大黑山之上,先前看到的大黑山,总觉得带着消杀之气,而且山顶之上聚着散不开的黑色雾气,现在他们终于知道原因了,正如魏伯阳所说的,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他们脱离了肉身,现在看到的才是真实的画面。

大黑山之上被钉子钉着无数的魂魄,秘密麻麻,都是男子,他们行如枯槁,干瘪无光,一个摞一个,层层叠叠的不计其数,眼神空洞的望着天空,口中还有黑色的虫子在爬进爬出,但依旧可以看的出,他们都还活着,钉子扎在他们手心、脚心,还有心口的位置。黑色的血从这些位置涌出来,将黑色的山染的更加浓黑,他们口中呼吸日出的怨气都是黑浓的,让大黑山笼罩在黑色怨气下。

山体下面也压着很多魂魄,都是男子,他们眼神空洞的看着天空,口中有怨气在聚集。

虞古和大白对视一眼,心中了然了,想必这就是魏伯阳口中的不好的东西。大白却是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与他无光。

大白率先轻飘飘的走了,他是用游的,从白砖的缝隙中游了进去,他准备进入这个白色的石阶塔。虞古想去拉他,发觉手透过他的身体穿了过去,这样不是办法,她急急的游行几下转到大白面前,大白正好向前一冲,顺着虞古的身体就穿了过去,虞古的魂被撞破了,而后有瞬间凝实,大白回转头,用手触摸自己的魂体,透体而过,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比划着。

他指了指嘴巴,又用两只手指表示,他的意思是说:“不能说话,也不能手拍打招呼,若是走散了,就在这里会合。”

虞古也用手指比划着,她的意思是说:“两个人并排走。”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大白和虞古并排而行,准备进入白石阶塔,白石阶塔是由白色的如同玉石一般的大体积砌块砖叠加累砌在一起,底部是一百零八块,围合成正方形,次底层的砖错落有致的叠加在底层两块砖体的中间,搭接在四分之三处,以此类推,交错着一层叠一层,直到最上层一块正方形的大块转。

虞古进入白砖塔心,向上看才发觉,之前肉眼所见的透明的、如同冰种玉石的白色砖块,并非至纯至净,原来每一个砖体里面都躺着一头巨大的雪狼,雪狼的身上生长出的白色绒毛,是一根根肉毒素虫,它们飘舞着,如同花蕊,站立飘动,这就是大白和伊田触摸砖体时会中蛊的原因,原来它们就在其中,而且数量惊人。

大白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他口中含着那枚铜钱,吞咽了一下口水。

虞古觉得有些不舒服,之前还觉得的这些“玉石”很美,原来这些只是雪狼的坟墓。

每一块都是雪狼的魂魄,虞古想,是雪狼身体上长出来这些肉毒素虫,还是这些虫子将雪狼作为宿体,吞食它们的精魄呢?

从雪狼的身上还向下延伸出无数白色的透明线流,错综复杂的如同无数的蜘蛛网交错在一起,肉毒素虫吸收的精魄,如同白色的液体,正流向下面的磨盘,磨盘上一闪一闪的爬东西如同蛹一样的东西,而磨盘的下面是无数的女人手,她们似乎要挣扎着爬出磨盘或是推开压着她们的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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