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风波及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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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户录愤然跳起就要将虞古一招毙命,虞古见过他出招,知道他的戒指中暗藏玄机,险险的避开,他的掌风随后而至,最后魏伯阳袖里乾坤收了去,无形的化解了。

“你这小儿,竟用妖法,辱我名声。”唐户录被吴心的声音惊的背脊冷寒,吴心是他亲手所杀,绝不可能死而复生,所以他判定是虞古懂得什么妖法,他做贼心虚,决定先发制人,然而却被魏伯阳从中阻挠,于是恼羞成怒的说。

魏伯阳坐在正堂首位,他见观众都一脸迷糊,索性让他们看的明白。

他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放在桌面上,让虞古将吴心放在玉佩上。

往事一幕幕回放,事实面前,最激动的人竟然是崔兰,她起初一派淡定,对任何流言蜚语无动于衷,似乎一个雕塑一般仪态万千的坐在那,虞古起初以为她就是个摆设,却原来老虎发起威,惊天地泣鬼神。

“唐户录,你竟敢欺骗老娘,成亲当晚你就是个软蛋,那背影分明就是你,腰上的那个疤老娘再清楚不过。你个白眼狼,老娘哪里不如那个贱女人,你居然对着我硬不起来。”崔兰之前的端装荡然无存,泼妇一般冲上去掐唐户录,操控死尸和死魂她有一手,然而比她壮实的唐户录轻轻一拨,就把她推倒在地。

崔兰破口大骂,“贱男人,你打我,还不是我哥哥助你扫清障碍,有了今日的成就。”

崔老夫人也是气急,“闭嘴,还有没有大家长的风度了。”

今日的欢聚成了闹剧,她也是面上无光,她心情复杂的看完杀人现场,心中郁结。

唐户录百口莫辩,自己的贱内都如是说了,还有什么好说,然而,他也不是一般人,画面中的他易了容,身形相似的也大有人在,打死也不认也没人拿他奈何。

在坐的人只以为魏伯阳运用术法还原了当时的情景,却没人注意玉佩上的烛龙。

吴心没有给他留机会,回忆的过往成为了情景被展示给众人,她也不羞愧,今日之事必须有个解释。

她盘锁着身体,傲然仰在脖颈,她在场面混乱的时候又开口了,她说:“我就是吴心,我死后依附在这此物身上,唐户录,我想问你,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我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你们夫妇害死我父亲,我还没有向你讨要说法,我是有多蠢竟然被你杀,你就因为那传音符?”

“你果真是我姐姐,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果真是唐户录杀了你吗?”吴向风冲上去看着吴心现在的样子,睁大了眼睛,不知原委的其他人也是震惊的,他们第一次见识虫子居然能语。

“什么传音符?”崔兰震惊之余,则是好奇的问。

吴心叹气,她这个弟弟和她一样是个愚的,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是觉得一切如梦幻泡影。

“他对我父亲许诺,我父亲助他当上族长,他就娶我。”吴心说到此处突然觉得像是吃了一个苍蝇,她厌恶的说:“多谢你收了这样的渣滓,让我可以逍遥自在那么久。”

“娼妇,死了还嚣张,现在你就是条虫,我轻易就能将你碾死。”崔兰已经失去理智,她虽抢到了男人,却是个硬不起的软蛋,害她浪名在外,到处找男人。“你个软蛋,就是靠女人上位,承诺都没有其他。”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的男人不中用,你还不是浪名在外。”吴心好不客气。

她对吴成风说:“成风,杀了这个贱女人,就是她害死我们的爹爹,将他练化,她若不是藏头缩尾躲在唐宅不出门,我定要将她搓骨扬灰。”

吴成风一个纵身就窜到崔兰身边,一脚将人踹倒在地,崔兰可没有虞古那么好命,有人替她抵挡,这一脚结实而有力的踹在了肚腹间,她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地下一滩血迹。

崔老夫人一惊,她没及时拦住,痛心的抱着崔兰,正在吴成风抽出剑准备刺向崔兰时,她哀嚎:“住手,她是你妹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吴成风脑子已经不够用了,话说他能拜到魏伯阳门下,还是崔老夫人引荐,如今她女儿杀了他父亲,他只能保证留崔兰一副全尸。

然而崔兰是他妹妹又是从何说起,“你糊涂了吧,我可是姓吴。”

“你和崔兰是我亲生的胞兄妹,还有吴心,你们都是亲姊妹,如今竟成了仇人,都是我的错呀。”崔老夫人追悔莫及。

当年她因为吴江门家中清平,怀着孕就投奔了崔明的父亲,她也是有些姿色,崔明的父亲对她疼爱有加,将死了娘亲的崔明交与她带大。

她生下双胎之后,为给吴家留后,就偷偷将男孩抱给吴江门养,自己留下女儿在身边。

如今女儿竟然杀了自己亲爹,夺了姐姐的郎君,一家人成了仇人。

她将事情说出,吴向风失声痛哭,吴心已经料得八九。

唐户录则是夺过宝剑一剑刺穿了崔兰,动作稳且狠,他冷哼一声,说:“贱人,我从没碰过你,你居然怀了别人的野种,也该死。”他居然用了也字,也就承认了他杀过同样的人。

崔兰应声倒地,死在当场,崔老夫人行如枯木,扑倒在崔兰身上,她最疼这个小女儿,她勒令下人将唐户录拿下,屋内打斗一团,急急赶来的崔明一看倒地的崔兰,二话不说就与唐户录打斗起来。

一场闹剧变化太快,亲家变冤家,虞古、魏伯阳和杜离佳能立在一边看着这变化无常的感情纠葛,对视一眼,离的远远的,免得溅一身血。

魏伯阳交代周成戈帮忙料理后续事。他们就先行离开。

魏伯阳在前面走,虞古和大白跟在后面,走了一会,虞古说:“你是不是知道他们这里边的纠葛,看你一点也不惊讶。”

“恩?别人的事与我何干,我何必为此惊讶。”魏伯阳背着手走在月光下,银晖晒在他的头脸上,如同渡了一层薄薄的光华,如仙人临世。

“你的仇也算报了,那唐户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可是满意了。”他问的是吴心。

“有什么满不满意,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人世的事与我再没有关系了。”吴心算是看开了,她本就是一个肆意潇洒的人,没有唐户录此事,或许她还过着肆意妄为的生活。

“累屁我了,憋死我了,刚才糖葫芦竟然偷袭你,要不是道爷出手,我就扑过去咬死那个贱男人。”杜离佳能见没有人,就站来走,走位一会又觉得累,于是又弓着身子走。他指的是唐户录偷袭虞古的事。

“他是想杀人灭口。”虞古说,“他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活在别人的眼色下。”

“不谈他了,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以后就跟着你们了。”吴心开始还因为亲娘的事为父亲痛惜,如今想开了,也就宽心了。

虞古虽然纳闷,南山与东山应该相距很远,回去时却是走着走着就回到了玉弓山。但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们都需要消化一下。

虞古依旧每晚修炼月华功,已经可以顺利的进行一个小周天了,不睡觉也可以精神百倍。

第二天,他听到外面有人语声,仔细一听,竟是昨天魏伯阳的两位徒弟回来了。

周成戈少言寡言,一直不说话,他静默的站在吴向风后面,手中抱着一把刀,污突突的如同一把旧刀,然而他却视如珍宝的样子。

吴向风因为昨天的事情对他打击不小,原来聒噪的性子也沉稳了不少,他总是看着大白耳朵上的红色长虫发呆。

自昨天她说了“死了死了,一了百了”以后,吴心就再没开过口,她仿佛真的只是一只红色的虫子。

吴向风家破人亡,就剩下脱生在虫子身上的姐姐吴心,这让他难以置信,还有一个给别人当娘的母亲,这让他觉得耻辱,幸而,他还有一个师兄,视他如亲兄弟。

吴向风回来复述,说昨天还有一出没料到,那崔兰竟然怀的是崔明的孩子,崔老夫人昏死过去,唐户录被崔明下了自家的大牢。

至于崔明为什么吃窝边草,因为他造孽多,又总接触死人,身上阴气重,伤了子嗣的命脉,是个绝后的,一次意外之后,崔兰竟怀了他的孩子,唐户录那一剑断了他的念想,他如何能放过唐户录。

这些隐士家族的事离奇百出,虞古、大白也是叹为观止了。

第三日,虞古起来晨练时,吴向风一直呆坐在大树下,口中叼着一根草,据说吴家人请他下山接任族长。他是个懒散性子,一时犹豫不决,他去请魏伯阳决定。

吴向风和周成戈依旧到山里采药,欲练成金丹,修得正道,然而又贪恋人事,会参与一下族里的事务,常常一下山就是许多天。

魏伯阳一句话将他打发了,他说:“你父亲在时,你靠父亲,姐姐在时,你靠姐姐,现在你又打算靠师父吗,你还是靠自己吧。”

魏伯阳那日口头收了虞古做徒弟,果真是使唤起人来就大方许多。

他一会说:“古儿,沏壶茶来。”

魏伯阳善茶,他喝茶的法子可是刁钻新鲜,他命虞古收集荷露、润雪,用舌尖采茶,胸口捂干,用功力炒茶烘培。

他一会说:“古儿,下山带些书来。”

虞古希望他能帮助杜离佳能恢复人身,于是也任劳任怨。

他就带着大白下山带一些画本的俗书,他竟看的津津有味。

他一会又说:“古儿,把炉火燃起来。”

炼丹采药那是每日的功课,虞古烧火果真有一套。魏伯阳添药,虞古控火,他已经可以运气而形成手指手,他的内火外放之后呈黑色。这种火手感微凉,然而炼丹却独具一格,丹火悬而不灭,均匀而实,烧制出来的丹也醇香。

虞古和魏伯阳在山上也乐得自在,前院的铺着两张单人席子,席子之上摆着条形的案几,魏伯阳端坐在案几前,时不时的玩弄一下批把。清风拂柳,扬起他黑少白多的头发,长长地飘逸如瀑,他就如此眼神专注的弹拨着同一只曲子。

“你是不是只会这一首,恩,听起来声音有些别扭。”虞古就跪坐在他身边挑茶或是配药,时间久了,虞古也能听出个调调。

“唔?你都会听调了,说来听听。”魏伯阳修长的指面按压在琴弦上,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虞古,眼中充满期待。

“她会听个屁,只是你天天都是这一曲,偶然变色调就觉得别扭,我听来只想哭。”大白当头一盆冷水,让原本和谐的二人世界,成为不和谐的狗插足。

“我终究是不能通晓这音律,连不懂音律的大白听起来都想哭,看来真是没进步了。”说着他起身将批把推到虞古怀了,一拂袖竟是懊恼的走了,走进屋里,他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古儿,大概拨弄支曲子,与我听听。”

大白一撇嘴,依然仰躺着晒肚皮。吴心则是盘着身子在它肚皮上窝着,一白一红色彩醒目。

虞古信手拿起,学着魏伯阳的样子弹拨起来,起初还有些跳指,到了回来竟能弹出一首曲子来,他看着魏伯阳弹了上千遍,再笨也能记和大概了。

杜离佳能得了崔家的秘术就开始修炼,他悟性极高,虽然是个狗身,然而丝毫不影响他动用意念以及咒术,他和吴心就是吃货。

女人情绪不好,就要放松身体和享用美食,前者达不到了,就拿后者弥补,再者她自从俯身烛龙,这胃口大开。

他们沆瀣一气,竟是满山遍野的找珍奇吃,其他动物见了他们“二兽”都是闻风丧胆,躲的没影了去,入夜附近也是安静许多,少有猛兽出没。

虞古最热衷的还是炼丹控火、烧火做饭,他贪恋这种成丹后带来的喜悦,以及大白和吴心酒足饭饱的瞒足感,更难得的是魏伯阳眼中的温柔和破例尝一口他做的吃食的赞许。

他练了两个小周天的月华功,一白一昼的交替将时间定格在那一点,前一刻还月夜星光,下一刻天已是渐白了。

大白还在睡觉,虞古如往常一样起身到魏伯阳那里报到,却在敲门进入时发觉他又变了样。

虞古纳闷,怎么才一夜没见,居然黑发渐多,人又年轻了许多,他莫非真的有返老还童的仙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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