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对峙,太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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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向巧舌如簧,从不把本宫看在眼里,往日圣上疼你,本宫作为一国之母,也不与你一般计较,却不成想你为了一己私欲,居然开始向无辜的孩子们伸手,当真是作恶多端,十恶不赦,千刀万剐都不足为过!”皇后的话,冠冕堂皇,把大殿之上的一众臣工也说的一愣一愣的。

皇后与承乾殿不睦,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楚阡陌的事迹,他们也是听说了不少,虽然褒贬不一,可他们现在对七王爷的呼声可是相当的高,可谓爱屋及乌,此前对楚阡陌也是有几分好印象的,可是她当真是对孩子下手了吗?

好在前来禀告的下人,都是宫里的嬷嬷,那就意味着臣工们的孩子还都是安然的,这就让皇后所说的,楚阡陌对汐康未来下手有了几分可信度,也让他们看热闹的心态占了上乘。

“连孩子都能下得去手的人,确实十恶不赦,罪该千刀万剐。”楚阡陌的音量不大,却让整个大殿的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她的眸光再次转回到皇后的脸上,却再不见丝毫的笑意,眼底一抹寒凉,让皇后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不过看着现在的情况,楚阡陌必然是百口莫辩的,思及此,皇后的眼底一抹讥笑闪过,带着戾气的嫌恶,狠狠地回视着楚阡陌,却是最终在对视中败下阵来,这让她心底不禁又多了几分惊慌,右眼皮子也非常应景地开始突突地跳了起来。

说话间,御医已经被请了过来。御医进了大殿的时候,眼神情不自禁地就向着皇后娘娘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短暂,却还是落进了楚阡陌的眼里,楚阡陌心里一声冷哼。她本无意伤及无辜,不过若是这般自己找上门来,她也就没办法了。

这个时候,刚刚被带下去的孩子们也回了大殿,与离开前不同的是,几乎所有的皇子都是被抬回来的,有的浑身哆嗦,口吐白沫,有的则大吼大叫,要吃冷点,还对抱着他们的下人拳脚相加。

因为冷千平是第一个发病的,也是最严重的,所以自然也就成了第一个被御医医治的对象,事关重大,早就有宫人在皇后娘娘的授意之下,将毯子平铺在了大殿之中,临近汐康帝的位置。

那御医看起来颇为谨慎,望闻问切之后,脸色突变,神情慌张,诚惶诚恐,匍匐在地,对着汐康帝沉痛说道,“禀圣上,小皇子中了成瘾之毒,此毒由口而入,日后恐难治愈。”

“说人话!”汐康帝的大脑里突然一片空白,“嗷”的一声!成瘾之毒?日后恐难治愈?他现在才四十多岁,如果不出意外,如果他六十多才退位的话,这一批皇子才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之人啊!

“小皇子食用了罂粟!”御医一个哆嗦,抬头看了汐康帝,在那天子的威压之下又垂下了头,冷汗顺着前额滴到了地上,恐怕不只是因为吓得,还因为心虚罢了。

“可是今日所中?”罂粟在这个年代,只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一个鬼魅名称,了解的人并不多,只知道其毒十分瘆人。汐康帝到底是一国之君,听过很多外臣的描述,恍惚间觉得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有如此大的反应的。

“按理说这东西是食久才会见效,只是这一次计量过猛,怕是已经造成了终生影响。”御医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既然话赶话,已经到这儿了,就只能按照此前的约定来说了。

好在这大殿之上,真正明白的,也没有几个,就算深通医理的七王妃知道,此刻也无济于事了,想到这儿,御医的神色恢复了镇定之色。

果不其然,汐康帝“啪”的一拍龙椅,人也“腾”的站了起来,让他的所有子嗣都受损,这是该遭天谴的大罪!

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汐康帝如此声色俱厉的神情,只见他眼底猩红,唇边的胡须因为气愤到了极点微微而动,像盯死人一样地盯着楚阡陌,“大胆!”

还不等他说下文,就见楚阡陌向前走了一步,“父皇息怒,以症状看,弟弟们确实中了毒,却不是陌儿所为,还请父皇给陌儿些许时间,事关重大,陌儿认为,必须找到真凶!”

“人证物证均在,你还有何抵赖!”不等汐康帝发话,皇后已经开始盖棺定论,这个罪名一时不定下来,她的心底就一时不能安生。

“母后如此着急,难不成是怕陌儿找到真凶吗?”楚阡陌淡淡地扫了皇后一眼,语气也不紧不慢的,直把皇后剩下的话都堵在了胸腔里。

楚阡陌说完,不再等汐康帝回话,也不再看皇后,而是直接转向了御医,清冷开口,只是一说话,就让那御医刚刚干了的冷汗,又一层一层地渗了出来,“你这样的庸医,本王妃不知道你是如何通过层层选拔,入得了御医院的?罂粟单次用量过猛确实会产生不良反应,却鲜少口吐白沫、浑身痉挛、脾气暴躁,而是会昏睡,甚至直接死过去。而几位皇子的症状,明显就是已经嗜毒成瘾了,至少也经过了四个月到半年的毒害了。”

“微臣知道七王妃通医理,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你当然不会说对自己不利的了。”老御医只感觉眼前一阵昏花,但是好在此前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罂、粟在汐康本就不是常见之物,只要他一口咬死,七王妃百口莫辩。

“听你的口气,怎么好似早就知道本王妃要对下皇子们下手似的,难不成是你跟着我一起谋划的?”楚阡陌面露讥诮,往御医的面前走了两步,那御医情自然而然地就跪着往后缩了两步。

本想跟楚阡陌对呛两句,可一对上楚阡陌的眼神,瞬间就怂了,只好向汐康帝又爬了两步,以头呛地,“皇上,恕臣嘴拙,说不过七王妃,还请皇上为臣做主啊。”

“你不是说会帮朕找出真凶吗?”汐康帝不是没想过,趁着此次这个机会,不管真凶是谁,先处置了楚阡陌,但是敢动他子嗣这件事,在他心里的震撼,还是非同小可的,这就相当于在自己身边埋了颗定时炸弹,所以他到真的动了找出真凶的心思了。

“父皇莫急。”楚阡陌说完,再次转向御医,“你确定小皇子的症状是由口而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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