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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主审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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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胆敢冒闯者,京兆尹刚要拿人,景承煜挥手道,“放他进来吧,他……算是苦主。”顾逢之并不领景承煜的情,恨恨盯着他,走到顾妙妙身旁,伸手揭去白布,看着其下苍白尸体,他只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便站起了身。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他这样,反倒令景承煜担心,便轻扬下颌示意向安盯牢他。

其后,惊堂木一响,京兆尹大人作势深案,刚要张嘴,景承煜发话道,“等等。”

“王爷有吩咐。”京兆尹忙缩脖端腔的转过身,一脸谄媚相。

景承煜眯着眼睛问他,“本王有一事不明,大人是如何知道大悲寺发生了凶案,还那么快就把疑犯抓了现行?”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疑点,因为这一点,景承煜更加相信沈沐清是遭人陷害的。

那京兆尹没想到刚开堂,自己先被盘问,有几分尴尬,随后道,“是有人击鼓鸣冤,下官才知道的。”

“那击鼓之人现在何处?”景承煜探过身子,紧盯他的脸。

他迟疑了一下,为难做笑道,“本来……本来那人随同下官等一同前往大悲寺,结果半路,那人说肚子疼要去方便,可转眼就不见了。”

“不见了。”景承煜意味深长的重复一遍,然后笑道,“那大人就没怀疑,那人有意戏耍?”

“啊,没……没。”京兆大人额头见汗,“下官当时想,既来了,就去瞧瞧也耽误不了什么事,没事发生最好,权当,权当遛弯,若有事,下官也不算失职。”

“好尽职的京兆尹大人啊。”景承煜讥讽了一句,那人脸上的笑更僵了。

“本王再问一句,大人进入寺院,可曾看见凶嫌动手杀人?”

京兆尹大人错愕的看着景承煜,随后涩脸道,“王爷,您……您怎么审问起下官来了。下官……”

“怎么,大人觉得本王问不得?”景承煜脸上的一丝笑褪去,眼里犀光锐利。

京兆尹大人赶紧摇头道,“下官不敢,下官进去后,并未见行凶场面,但……但当时除了受害的姑娘,只有他们三人在场,所以……所以……”

“大人就没想过,他们也许只是无意闯入吗?”景承煜斜靠椅上,轻转扳指,别有意味的盯着对方。

京兆尹大人张了张嘴,似乎被问的噎住,但马上又反应过来,“王爷所言,或有这个可能,但当时,现场便有人证做了指证。”

“人证,你是说那个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东西之人吗?”景承煜伸手指着堂下的黄鼠狼脸。

那人提溜着小眼睛,“欸”了一声,待撞上景承煜的视线,又赶紧鬼祟的把头压低。

“正是此人。”京兆尹并不否认,却堆笑道,“王爷,此人虽样貌猥琐些,但谁也没说,人丑就不能做证人吧。”

景承煜微微一笑,提高声音道,“好,那本王就听听这个丑东西的证词。”

“王爷问话,如实回答,不得有丝毫隐瞒,听到了吗?”京兆尹冲着黄鼠狼脸说道。

黄鼠狼脸立刻磕头道,“小人定知无不言。”

随后他便详述道,“小的与大哥是人伢子。最近生意不好,小人便想跟大哥合计,这个营生还是别干了。可大哥却好像并不为银钱发愁。前大哥喝醉酒,胡乱说了几句酒话,说什么有位故人给了他银子,让他办好一件差使,日后不愁钱花。”

“小人再问,大哥却什么也不说了。待大哥酒醒时,小人记起此事又问他,结果他恶狠狠的告诫小人,不准多管闲事。小人心知此中必有古怪,便暗下留了心。”

“今儿一早,本没生意可做,但大哥却神神秘秘出了门,小人想看看大哥到底在做什么,就偷偷跟在了后面,结果就看大哥直接去了大悲寺。小人想寺里能有什么买卖,便也跟了进去。结果就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快说呀。是不是想吃棍子?”京兆尹凶巴巴的催促一句,又胆怯看了一眼景承煜。却见景承煜凝眉合目,并没有紧盯堂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黄鼠狼脸被这一吓,也不再结巴,赶紧道,“小人看到,大哥口中的故人原来就是这位沈姑娘。沈姑娘当时告诉大哥,让他进入天王殿,把里面那个女人先糟蹋一番,再行灭口。小人当时害怕极了,有心阻拦,但也自知力量太弱,若贸然出去,搞不好还会被灭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哥受姑娘蛊惑造下孽事。”

说毕,还装模作样叹了一声。

“你胡说,王八蛋,老子何时受了沈姑娘钱,又何时答应做孽事了。”周正脸被五花大绑的捆着,却挣扎着要去撞那黄鼠狼脸。

三班衙役齐上前控制住他。那黄鼠狼脸看他无法靠近,这才壮胆道,“大哥,事已至此,您就别执迷不悟了,赶紧都交代了吧。”

“妈的,裘老三你诬陷老子,老子与你拼命。”周正脸咬牙切齿骂道。

京兆尹大人立刻跳脚喊道,“反了反了,嫌犯还敢嚣张,你们愣着干嘛,大刑侍候。”

“啪”的一声案响,连京兆尹大人都吓了一跳,众人止声,齐齐看向景承煜。却见他凤目一展,精光锐现。

衙役们没敢动,京兆尹缩了缩脖子,谄媚道,“王爷……”

景承煜盯着黄鼠狼脸,道,“你看到了凶嫌犯案的场面?”

“是,小的不敢说谎。”黄鼠狼脸干干的笑了一下,又被景承煜的气势下的收敛住。

景承煜略略颔首,“你也说了,若被发现会有灭口之危,所以才没有上前阻止。”

“正是。”

“那本王倒是好奇了,既然害怕被灭口,那京兆尹拿人时,你为何又是与他二人一处啊?”

黄鼠狼脸当即被问的傻在了那里,转动的小眼珠里透出了不安。

京兆尹一见他卡住,不觉着急起来,眼珠转转,回头谄笑道,“王爷,其实这事也不难解释,或许,或许是他知道下官带人过去了,能保他无虞,他这才露了面。”

“那依大人的解释,这丑货有神机妙算的本事啊?竟算出了大人神兵天降,保他一命啊。”景承煜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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