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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雪夜念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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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战击毙了禁军主将,米禽嘉炎又带着人策马冲过了城门关卡,好歹出了城。

逃出数里后,见后面已无追兵,他们才停了下来。轻点人数时,才发现,已经损失过半。一时间,羌人的队伍里有些愁云惨淡。

梁虎等人寒着脸看向沈沐清,眸子里不掩敌意。

刚刚那将领的话,他们也听到了,因此便都认定是沈沐清出卖了他们,害得他们的同袍客死他乡。

米禽嘉炎绷着脸,看不出作何反应,他沉默的将沈沐清抱下马。扯过水囊递给她。“压压惊。”

“不用。”沈沐清抗拒着。她很恼火,又错失了一次逃掉的机会。

米禽嘉炎青寒着脸,蛮横的把水囊打开,硬塞到她嘴边,惹来沈沐清愤怒的敌视。

众人见她做了叛徒,还这么不理直气壮的轻视他们主子的好意,一时愤慨异常。

梁虎当先喊道,“大王,兄弟们不能白死。这个女人出卖咱们,不能留了。”其他人也随声附和。

跟着逃出来的肖怜儿正有些郁闷,眼见羌人的怒火被挑起,又开心起来,打算看好戏。

米禽嘉炎冷眼扫了一圈手下,威逼的气势,让那些狂喊的声音衰淡下来。

“饶人狡猾,他说的话能信吗?”米禽嘉炎冷声道。

梁虎不甘道,“正因为饶人狡猾,所以属下相信,定是这女人卖了咱们,否者,咱们的行踪怎么就暴露了?”

米禽嘉炎横他一眼,不满他的一根筋思维,斥道,“她连庙门都出不去,如何出卖咱们行踪?”

梁虎被问的哑口无言,回首与众兄弟面面相觑。

“说到出卖咱们行踪的人……”米禽嘉炎鹰隼般的眸子转了一圈,落在了肖怜儿身上。肖怜儿身子一震,赶紧低下了头。

米禽嘉炎冷笑两声,走了过去,粗暴的扳起她的头,“你也是饶人,又行动自由,出卖消息的该不会是你吧?”

“我……”肖怜儿想要狡辩,但米禽嘉炎冰冷霸道的气势骇的她舌头打着结,说不出话来。后脊梁已经被冷汗黏住。

“大王,不是她。她一直跟着属下,没有出过庙。”那救下肖怜儿的羌人替她撒了谎。

米禽嘉炎冷锐的眸子扫了那羌人一眼,那羌人心底发寒,却梗着脖子硬撑着。

米禽嘉炎收回了视线,却并无善意的对肖怜儿道,“你还跟着我们做什么,累赘一个,赶紧滚吧。”

肖怜儿立刻装出可怜的模样,哀求道,“大王,求您开恩,我一个弱女子无家可还,若不跟着你们,只有死路一条。求您不要赶我走。”

米禽嘉炎蹙紧了眉头,并不打算怜悯她。虽有属下作保,但他仍怀疑,这事就是她做的。只不过,刚刚死了那么多兄弟,他不想再多生事罢了。

那羌人见他板着脸不肯留人,情急下,跪在米禽嘉炎的脚下,“大王,她跟了咱们那么久,没功劳也有苦劳,要不,还是留下她吧。”

韩虎等人见状,也求起了情。他们素日里与肖怜儿厮混惯了,这女人又很聪明,懂得施些小手段笼络人心,关键时刻,还真起了作用。

米禽嘉炎见状,虽然不悦,却不好违逆众意,且他也相信,肖怜儿能耐再大,盯死了,又能翻出什么风浪。

遂对那求情羌人道,“你既要保她,日后就盯严了她,倘若再出事,本王可是连你也不留。”

那羌人立刻咧嘴笑了。肖怜儿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可没有悔改之心,谢恩之际,勾着眼睛,瞅了一眼将脸扭向别处的沈沐清,心头暗暗又生了歹毒打算。

这天夜里,起了被风,没多久狂雪飘舞,天地苍茫。

大营中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景承煜号令拔营直逼京师。众人皆以做好了开战准备。

与众将领商议妥当攻城计划,景承煜走出了营帐,素衣孤影伫立雪中良久,望着京师方向。

那里,有他心爱的女子正陷在虎狼险境中,偏他是主帅,为大局束身,无法恣意离营去救她。

“夭夭,你可一定要好好的,等我。”他像头疼般,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满心里的苦意浮在口齿间。

背后有脚步声接近,沉重而凌乱。他没回头,也知道是谁。微垂下眼,问道,“还不休息,在这营中乱走什么?”

卫良允停下了脚步,两眼失神,半晌才道,“有话问你。”

“想在这说吗?”他淡淡道。

“哪里都一样。”

“那进我营帐吧。正好如此伤人夜,我也想找人说说话。”景承煜说着扭身向营帐走去。墨发双肩笼罩雪意,越显的他像抽离于现实的人。清高,顾冷。

卫良允叹息一声跟了进去。

帐中炭盆烧的滚热,却仍显凄冷。两个男人相对而坐,很长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讲话。俱怀心事,无法言说的样子。

终于,景承煜道,“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怎的,还想让我捧出酒来,饮酒抒怀吗?”言语间,似乎已经明白他想问什么了。

卫良允苦笑一声,道,“那道不必,只是不知道如何张嘴罢了。但若不问,心里不舒坦。”

“你想问莲华的事?”景承煜将双手置在火盆上翻烤。修长的指节,越显枯瘦,是连日劳心劳神的写照。

卫良允盯着他的手,点头。“她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就对我冷淡下来?”

“她有自己难言的苦衷吧。”景承煜倦怠的说道。

“苦衷?她一直跟在你身旁,你可知道些什么吗?”卫良允将视线从他的双手移到了他的脸上,完全寄希望于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景承煜姣好的容颜在火光的映照下,透着一股神性,仿佛他是疏离于这个世界的人,却被强拉进万丈红尘般,浓长羽睫微垂,投下两片阴翳,像凤凰敛翼。

“她既然不肯说,我也不想揣测,不过我相信,她对你的心思没变。多些耐心吧。”景承煜道。

这话让卫良允没来由的恼火。“一个两个都这样,有什么就不能说的,非要揣在心里急人。”

他愤然的站起身,困兽般在帐子里走了两圈,扭头看景承煜仍就疏淡默然的样子,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扭身出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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