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沈沐清景承煜 > 第四百二十二章 危险的心动

我的书架

第四百二十二章 危险的心动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那被丢到手里的东西,圆且粗润,透着一股子清冽的香。“橘柑?”沈沐清讶异了。

盛冬时节,这种东西实在难寻。橘柑冰冷的表皮早已被米禽嘉炎用体温给焐热了,也是怕太凉,激住她吧。他眯着眼生笑。

沈沐清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不在,原来是去找这种东西了。何必呢?她是绝不会念他的好的。

想着,她又把橘柑抛了回去。

“小恩小惠的,就想收买我?”

“随便你怎么说。你不领情,我并不吃惊,”他笑着看向手中橘柑,接着便将表皮剥开,掏出一瓣瓣橘红甜气的果瓤,凑近她,往她嘴边一递,“别和自己身体较劲,有得吃便吃。你养足了神气,过两天还得帮我助阵呢。”

沈沐清躲不开,硬被他塞了一瓣橘子进口中。檀口随即被甜意裹住。

想了想,她也不再抗拒,恨恨的咬破橘瓣,就着酸甜的汁液吞下橘肉,她倔强的样子,仿佛再嚼啖他的血肉般。

他瞧着却很欣慰。

“你不会得逞的。”沈沐清吞下橘肉后,发狠说道。

他笑了,“别那么笃定。到时候你可别插手就是了,否者,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怜香惜玉。”

沈沐清瞪圆了眼睛,写满了“用不着”的意思。

他就喜欢她这股子不顺从的模样,看着那晕黄的灯火中,她粉团一般的小脸上,绽满敌意。丰润的唇上,残落的橘子汁液,使得幼红的双唇闪动迷离的光泽……诱人的女色,从书页上跳脱出来。

活色生香有了极为真切的注解。米禽嘉炎有些僵住了,本能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异样的感觉像是在经受百爪挠心,酥痒难抑。

这感觉,他从未经历过。

他怔了一阵,梀然回醒,觉察到自己的真实心意,一个冷战划过全身。接着,他突然变脸,怒冲冲的低声咒骂了一句,“可笑。”

然后横着沈沐清,躲避灾殃般后退数步,“时候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明天咱们就启程。”

说完,逃跑似的出了门。门被大力摔上,发泄火气般。

沈沐清坐了一阵,等到门前没了声响,方下了床。再也睡不着了,她抱着双臂在屋中踱了几圈,满心合计着要如何甩开这些人,赶去找景承煜。

一来,给他报信。二来,也是不打算让自己成为米禽嘉炎要挟景承煜的筹码。

自己绝不可以成为他的拖累。沈沐清暗暗念叨着。

这一夜,景承煜心乱繁杂,无法入眠,他干脆连夜秉烛,筹计着攻城计划。墨黑的发髻疏于打理,额前垂落着发丝,若有似无的遮挡着黑翅羽睫,更衬的他人有云逸飘散的清俊。

“侯爷,休息一会吧。”向安热了茶端上来,规劝道。

景承煜这才自案面上垒牍的排兵布阵图上抬起头,却没有休息的意思,径直问道,“若是由合围,改成强攻,大概需要几日拿下京城?”

“侯爷不打算逼李云轩缴械了吗?”向安有些吃惊。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景承煜是打算不战而屈人之兵,以围困加鼓动,策反城内叛军。使李云轩失去助力,进而只能投降。

这样做,虽然耗些时间,但代价却是最小的。毕竟都是饶人,何必真的兵戎相见,血流漂杵呢?

可眼下看景承煜的意思,他是不打算遵循之前的安排了。向安也明白,沈沐清一事,让震北侯有多着急,若不是军前将领极力阻止,只怕景承煜现在已经冒险进入京城了。

“侯爷,您在考虑考虑。沈姑娘的事虽急,但……”向安又劝道。

“不能在等了。”景承煜斩钉截铁道,“也不全是为她。皇城虽暂时没有落在李云轩手中,毕竟还是掣肘,万一李云轩挨不住,想要鱼死网破……”

向安瞪大眼睛,“他不过是要当皇帝而已,何至于此呢?”

“你不懂他,这人贪恋权势,也是枭雄。当皇帝是一桩,他是在人前矮惯了,想要扬眉。可是等到大势将去时,他也不会顾惜性命的。”

当对手当久了,景承煜已经自认能揣摩透他的心思了。细想想,若不是景帝一手造成,恐怕这天下也不会有这样偏狭扭曲的五皇子。

话是这么说,心里最在意的终归还是沈沐清。早日完结战事,早日太平,也好早日守着她过安顺日子。

这一路风风雨雨,他已经再禁受不住,她于陷阱里打滚了。

向安不再劝了,沉吟了一下,道,“那属下把将领们召集起来,商议一下。”

“去吧。”景承煜没有否决,摆了摆手。

向安出了帐子。外面月淡星稀,三五日内还会下雪的样子。戍守的兵士站的笔挺精神,一贯的景家军作风。

向安去各营帐召集将领,一个苗条的影子从主账后的阴影处踱步出来。手中紧攥着尖锥。她冷目冲着主账看了看,咬紧唇瓣,终于想要靠过去。

“莲华!”一道喊声唤住了她。

她皱着眉回了头,看到卫良允袖着手冲她走来。一瞧见她衣衫单薄的站在风里,不觉皱了皱眉,“不怕冷啊,会生病的。”

他关切的嘴碎念叨。莲华有些愤懑,不甘的又看了看主账,才转回头冷冷道,“你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心里不安定,想要问问你。你到底怎么了?对我这么冷。”卫良允耿直的倾吐胸臆。

“你想多了。”莲华不去看他,搪塞了句,然后收起尖锥,径直往自己的帐子走去。

卫良允不依不饶的跟上。“啥就想多了,我又不傻。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有事,别瞒我,跟我说说呗……”

“你烦不烦。”莲华站住了脚,扭身呵斥道。

卫良允一怔,完全无法接受的样子。想发火,又发不出来,想辩解,又无语可说,张口结舌际,莲华已经扭身离去。

卫良允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去追。

有湿冷的液体飞垂在眼角,经风一吹,散了。莲华硬是挤出了倔强的笑,告诉自己,你做的对,当断即断吧。从即刻起,你不再是无根无姓的莲华,而是没藏莲华。你是羌人,他们都是你的敌人。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