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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宁陵君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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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秋日的清晨,此时宵禁尚未解除,天色阴暗,空中还飘着丝丝细雨。

  一辆篷车静静的穿过农神庙那高高耸立的牌坊,然后驶入了牌坊后面的巷子。

  一个青年人从车上下来,后面跟着的两名侍卫赶了上来撑开雨伞,青年人挥了挥手表示制止。

  青年人独自走过空空荡荡的教稼台广场,两名侍卫远远的跟在身后。

  青年人穿过了一间间农神庙的殿宇都没有入内,而是直接向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各个殿宇前高高悬挂的灯笼发出朦朦胧胧的光芒,彻夜不熄的檀香味和雨水混合在一起,闻起来特别浓郁。

  吱嘎一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青年人推开一道月牙门,来到了一间殿前。

  殿门紧闭着,青年人走上去前,直接叩响了大门。

  里面传来应答声,过了一会,一名看起来匆匆披上衣衫还来不及戴冠的瘦个子庙祝打开了殿门。

  瘦庙祝迷惑的对来人说到:“您是哪位?还没到开放的时间呐?”

  青年人说:“外面还在下雨,让我进去?”

  瘦庙祝揉了揉带着困意的双眼,只见对方相貌极佳又穿着贵族的服饰,赶紧让开一条路,青年人走了进去。

  青年人跪在信陵君的塑像前,不知道在默默的祈祷着什么。

  瘦庙祝不敢打搅,只是在合适的时候递上点好的香烛。

  大概一刻钟后,青年人站起身来,道:“带我去后殿吧!”

  瘦庙祝不敢多问,带着青年人来到了后殿,青年人细细的观看着每一副帛画。

  借着殿内的烛光,瘦庙祝突然看到青年人眼里闪烁着点点的泪光。

  青年人转过身来,对瘦庙祝说到:“你还有个同伴呢?叫他一起过来。”

  瘦庙祝叫来了胖庙祝,两人不知道贵族的礼仪,犹豫着要不要跪下答话。

  “魏王已经下令解散了晋合会,晋合会的所有人员都由左相负责安排去处,民间不得再组织类似的宗门,你们可知道?”青年人开口说到。

  “回大人,已经有人通知过我们了。毕竟以前是右相,不,叛臣石鹫,管辖我们的。如今归左相大人管辖了,我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最近几日,我们已经停止收取香火钱和发展信众了。”瘦庙祝怯怯的答道。

  “嗯,以后这里会交由农神庙的庙祝统一管理,你们的确也没多少事情可做了。”

  “哎,我们弟兄二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祠堂里生活,真要离开这里,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胖庙祝说到伤心处,抹起了眼泪。

  “说来也巧,我的封地里正好也有一座信陵祠,要说规模嘛,恐怕倒比这里大得多呢。”青年人道。

  两个庙祝一听,这位青年果然是一名贵族,于是瘦庙祝问到:“魏国上下有信陵祠的地方不少,不知道大人的封地是哪里?”

  “宁邑。”青年人轻轻的说到。

  “宁邑是哪里?”胖庙祝傻傻的问到。

  瘦庙祝给了他一巴掌,说到:“蠢货,信陵君当年就是封在宁邑的,宁邑的信陵祠是目前魏国最大的祠堂。”

  两人扑通跪倒在地,胖庙祝已经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了,瘦庙祝则结结巴巴的问到:“您,您,您一定就是宁陵君了?”

  青年人点了点头,说到:“我的篷车停在教稼台,你们赶紧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说完他又指了指墙上的帛画。

  两名庙祝发出一阵欢呼,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取下了每一副帛画,然后卷了起来,又找来一口木箱,小心翼翼的堆放了进去。

  宁陵君带着两名庙祝回到了教稼台广场旁的篷车边上,后面两名侍卫抬着一口木箱,木箱其实并不沉,但两名侍卫抬得煞是小心和卖力。

  不顾地上的泥水,宁陵君和两名庙祝朝着信陵祠的方向跪下,拜了三拜,起身钻进了篷车,两名侍卫带着木箱也一道上了车。

  篷车缓缓的驶离,广场上再次变得空无一人,天色开始微微发白,早起的雀儿捕到了虫儿,发出一阵阵欢呼声。

  ......

  从那以后,大梁的信陵祠渐渐式微,而宁邑的信陵祠则越发兴盛,就算是赵、韩、齐、楚、燕等国的信众也经常不辞劳苦的前往宁邑朝圣。

  操着各地方言的人们站在描述信陵君丰功伟绩的幅幅帛画前,不厌其烦的听着一胖一瘦两名庙祝用大梁话讲着信陵君那一件件足以流传千古的故事。

  ......

  左相府邸。

  在会客的正厅里,魏衍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只因他约好的那个人还没有到来,而迟到,显然不是那个人的品格所允许的事情。

  魏衍如今已经没有在湖心亭会客的兴致了,因为最近的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动,投入湖中一了百了。

  厅外的魏洱惊若寒蝉,坐立不安。

  没有了魏活,魏洱发现自己可能撑不起这么大一座相府的侍卫工作。

  终于,一名青年贵族公子在侍卫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

  “为什么是你?”魏衍不满的说到。

  “如果相爷不欢迎我,我可以离开。”魏豹不卑不亢的说到。

  “好了,这里也没有外人,别相爷相爷的。”魏衍耐着性子说到。

  “好,族叔,我兄长托我带一句话给你。”

  毕竟魏衍是旁支,而魏豹可是当今魏王的亲子,叫一声族叔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

  魏衍对魏豹要传之话的内容已经不感兴趣了,他问到:“宁陵君已经下了决定了吗?还是说,很久以来,他的决定从来没有改变过?”

  魏豹有些同情的望着这位老相国,虽然他很少安慰别人,但这一次他还是想尝试一下。

  “其实,我兄长他,长期以来,对族叔的所作所为都颇为赞许和同情。那个时候,我们都还不知道族叔你,可能是信陵君指定的继承人呢。”

  “这又有何用!魏咎始终还是不屑于与我为伍!”魏衍气愤中带着苦涩的说到。

  “兄长说,大梁的事情就拜托族叔你了。而他远走宁邑,并不是畏惧秦人,更不是逃脱责任,而是要为我魏国留住一丝火种。”

  魏衍的眼里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活力,“魏咎真的这么说?”

  “是的,兄长曾经说过‘我们每一个魏人都是不乏勇气的,舍生取义,我们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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