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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55行之:你吻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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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翊生低眸望我,"这叫兵不血刃,杀人以无形,怎么样,借刀杀人的手法,玩的漂亮吗?"

这个人比我高出一个头还要多一些,我望着他,垫着脚尖,还不能与他平视,只能努力的昂着头,酸讽道:"借刀杀人的手法,你要是玩的漂亮,别让别人把你的肉给削掉啊!"

姜翊生凤目闪过一丝纵容,无奈的摇了摇头:"姜了,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啊,都说了,不能把天聊死了,你这样说话直戳我的心窝,让我怎么接?"

"不能接就不要接!"我伸手把他不老实的手从我腰间拿下,趁他不注意,抽回那一本龙阳十八式,随手丢的远远的:"临则安暴病而亡,临家那边可有说什么?"

比我想象的要快,总觉得太后会缓缓的折磨,看他们家知道多少,没想到太后下手如此之快,看来那个天大的秘密,是关于太后生死。是太后的逆鳞,所以她不希望任何人知晓。

也是不对的……姜翊生就知道这个秘密……李瑾铺仿佛也知道这个秘密,我知道他们不能轻举妄动的原因,是现在对上太后无疑是以卵击石,他们在等待时机,到底是怎样的时机,才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对象太后?

按照太后现在的做法,凡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得去死,颇有些,佛挡杀佛人,神挡杀神的意思。

姜翊生视线随着书落地,一脸惋惜:"我书房的那些书,可都是孤本,随便拿一个,价值千金,你就随手扔掉了?"

今日的他,似乎心情格外的好,"反正扔在你的屋子里,你得空回来看就是,不要跟我转移话题,临家准备做什么?临则安就这样死了,他们不可能就这样无动于衷!"

姜翊生似还未从一脸惋惜中缓回来,凤目微挑,说不出的风情万种,说不出的惑人邪魅……

他有一双凤目,细长,眼角往外翘,拥有一双凤目的人。本来天生带有贵气一般,加之姜翊生面容冷峻精致,若是他不阴鸷阴沉,轻笑之间,翩翩贵公子一个。

见到他咧嘴要笑,我立马瞪了一眼,姜翊生瞬间像个调皮的孩子,食指竖唇,"我不说话,行吗?"

我举起口脂盒恼地差点往他头上砸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姜翊生,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本宫先回去了!"

"别!"姜翊生忙伸手拉我,把一带。落在他的怀中,哑着嗓子,在我耳尖轻轻耳语:"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有十几日未见了,你就不想我?"

"姜翊生……"我叫的咬牙切齿,"十几日未见?每日三更半夜爬窗遥望的人是谁?"

姜翊生松了手,摸了摸鼻尖,悻悻然道,"我以为你不知道,每日去的时候,并没有越规,我以为你睡着了!"

我皱着眉头说道:"你身上的龙涎香味道太重了,你稍作停留,满屋子里都是这个味道,你不知道这是一大败笔吗?"这个人倒是会转移话题,一不留神就会被他带歪了走。

姜翊生伸出手嗅了嗅,我往旁边的椅子坐去,与他拉开距离,他边嗅边道:"有人说,龙涎香能压住血腥味,我才命人把衣袍薰上龙涎的,没想到倒成了罪证!"

"啪!"我把口脂盒往桌子上一放,"姜翊生,你是不打算对我说一点什么吗?"

姜翊生见我面色沉静,对着那盒口脂毫不怜惜,眸光一沉,出去不知道吩咐半公公什么,转身又进来,坐在我的身旁。神色严肃:"临家准备放手一击,造反!"

我蹙眉问道:"哪来的兵马?临谨言是都察院的院使,官至一品,这是文官,不是武官!"

"他已经知道了那个秘密!"姜翊生像一个完美的猎人,设计了一个完美的陷阱,就等着猎物跳下去,"就算他不造反,太后也容不得他。再说了,天下大事面前,什么事情会比造反,更能让人把它连根拔起呢!"

霎那间涌现的凌厉杀气,让我为之一振,我几乎脱口而出道:"就算他不造反,太后是不是也让他造反?"

姜翊生勾起一个残虐嗜血的笑容,"一般诛人九族,已是心狠手辣,三族,更是让人没有任何从头再来的机会,造反对太后来说,是屡试不爽的手段,凤家就是这样被灭!"

诛九族就是指:高,曾,祖,考,已身,子,孙,曾,玄,一家子九代,全部诛杀,无论婴孩,还是已作古的高高祖父……

诛三族包含着更为广阔,父族,母族,妻族,九代之内,全部射杀。

诛三族是为了,所以有关己身事物人,都得死,这样就不会认为任何春风吹又生的机会。

当然。还有诛十族的……

不过姜国开国以来,最狠的就是凤家被灭三族……

诛十族,史书上倒是有案例……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临家没有兵马,太后也会给他兵马,让他去造反!"这不是我的猜测,这倒像太后能做出来的事情。

姜翊生嘴角的笑容越发邪魅,双眼凌厉,犹如一把锋利的冰刀,不带一丝感情:"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姜翊琰如何扛起这面大旗,反正造反已经在箭上了,临谨言他怕死,更害怕自己家的荣耀,被别人踩在脚下!"

我的眉头拧了起来,思忖片刻,"如果他们铤而走险不造反,直接把你给杀了,太后没得选择,姜翊琰自然会当上这个太子之位,他当上太子之位,离至尊之位就没有差多少,现在你是最关键的,除掉你,所有的事情就会迎刃而解。"

"哈哈哈…"姜翊生哈哈大笑起来,一双眸子粘在我身上,那笑意根本就没有达到眼底。

笑了好半响,他才慢慢的放低了笑声,一把捞过我扔在桌子上的口脂盒,抱着口脂盒又笑了好大一会儿。

打开口脂盒,捻了一片,走到我身边,递到我的唇边:"价值千金的东西,你不要试一试?"

我把头一扭,"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姜翊生弯过腰,凤目染着笑意,像逗弄一只小兽似的逗我,"你的唇瓣无色,不过一盒胭脂而已,怎么就生得如此别扭了?难道我不能送你一盒胭脂吗?"

这个人是仗着我不知道,这盒口脂其中的含义,才会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认为我小题大做,拿着他的一番良苦用心践踏着。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接过,放在唇边抿了一下,然后把口脂扔进盒子中!

姜翊生嘴角缓缓勾勒,差一点都裂在脑后根了。

负手而立,在我面前站直了身体,"说的没错,临家唯一的捷径就是杀了我,杀了我之后,只要等待,不动声色的等待,父王只有两个儿子,太子之位,继承大统,就必须从姜翊琰,姜翊羽两个人身上选,退一万步来说,临家杀了我之后,被太后再杀之,临家这冤假错案,只要他们俩任何一个人登上皇位,都会真相大白于天下!"

"如此重要的环节,难道你就不担心吗?还有,同样的秘密临则安知道没多久,暴毙而亡了,你比她知道久,我不觉得太后会放过你!或者说。你有什么办法,让太后迟迟不会对你下手!"口脂香甜的味道袭入鼻间,甜腻腻带着桃花的清香,蜂蜜的甜丝,仿佛它不是一款口脂,而是蜂蜜糖果一样,让人忍不住的想伸出舌头舔一下。

姜翊生目光凝视着我的唇瓣,倒不是我舔了一下唇角,他十分邪性地舔了自己一下嘴角,似在回味着。

"谁说太后没有对我下手?"姜翊生直截了当的拉过自己的衣襟,衣襟敞开,经过十几日的休整,胸口早已结痂,变成了粉红,"你看,我九死一生才保住性命!更何况,对于太后而言,我也才是刚刚知道秘密的人,她就让人给我片片凌迟,现在不杀我,因为我把她的注意力转移了,她还来不及杀我!"

没有一块好皮的身上,每回见状我就心酸不已,却是自动忽略了他说的话,眼睛也酸了。

"别哭!"姜翊生把衣袍一笼,往我面前站定,伸手划过我的眼角,"我不疼!"

我伸手打掉他的手,眉头拧成一团,凝噎地:"你是不疼,可是我心疼!"

蓦然间,我的唇瓣一痛,眼前的冷峻的脸无限放大,他一手拖着我的后脑,一手钳住我,让我动弹不得,狠狠地贪婪用力地碾压着我的唇瓣,使劲吸吮,似在故意啃食我唇上口脂一样……

气息被他抽离,我挣扎扭动,想张口呼吸,这人借机与我口舌共舞,似真像那盒口脂的意思所说,唾液交换相濡以沫,我只愿啃你一人的口脂一样!

"姜……翊生……"我呜咽叫道,胸口的气息被吸喰完一样,只觉得脑子阵阵发黑,完全不能呼吸一样……

蓦然间,姜翊生松开我,得到自由的我,喘着气,姜翊生眉眼轻挑,用手擦过自己唇角,指腹沾染了口脂颜色,"果然无量阁阁主没有骗我,味道很甜!"

"姜翊生!"我差点咬碎后槽牙。抄起口脂盒砸了过去:"这盒口脂什么样的意义,从一开始你都知晓对不对?"

姜翊生手脚灵活的接过口脂盒,唇角沾了我的口脂,鲜艳动人起来,离我三步之远,光明正大的舔着嘴角,邪邪的样子,像一个偷腥成功的猫:"起初我不信口脂怎么能食之,现在我信了,味道比想象中的好了千万倍!"

我用手背狠狠的擦了一下嘴角,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那你就留着慢慢吃吧,抽空把江太医给本宫的书,送到行宫里来。本宫回去了!"

"姜了!"

这个人总是会无声无息的找到我的软肋,无声无息耍赖摊在我后背之上。

圈住我的他,声音低低,暧昧至极,细吻我的耳畔,带着丝丝委屈道:"你心中已知晓,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差一个我的验证,你为什么还在抗拒我呢?"

我全身轻微的颤栗,他如此胆大妄为,早已料定我心中怀疑,他口中所说,血缘关系与我和他不存在……

他现在所做的所有的事情,除了算计皇位外,就在力争我与他没有血缘关系!

我仿佛背着一个大型的犬,竭力压住心中翻腾的情绪,"姜翊生,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并没有真正答应会与你在一起,我只不过答应和你一道!"

"你在强词夺理!"姜翊生低声笑了,言语之间尽是挑我的心,"姜了,你不是爱不上我,你是有意识地抗拒我!不过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纠缠,反正我也喜欢日久生情……"

我掀了眼皮,掰开他的手,沉声道:"你父王已经跟我说了。你想继承大统,就必须娶别人做正妃,姜翊生,把对我的心思好好的收敛起来,莫说我现在的身份,你若谋不到那高位,等你的不是死,就是流放!"

"姜了,你可真是无情啊!"姜翊生佯装一副受伤的模样,凤目亮晶晶的凝视着我,"谋高位,亲近自己惦念的人,两者并没有什么冲突!"

这个人对我的言语,却早已把我当成情人看待一般,我与他相差甚大,他似乎把我当成一个比他还小的孩子来宠,来纵容……

见我不语,他自己武断的下了结论:"更何况,就算谋不到高位,姜了,也是舍不得我去死的!"

"疯子!"我骂了不声,狼狈逃跑。

出间迎着艳笑,艳笑急忙跟上,"娘娘,您的嘴角……"

"回行宫!"我打断艳笑的话,她说我的嘴角……想来又被姜翊生啃破了一些皮,接二连三的亲吻,他毫不掩饰他的贪婪掠夺与霸道。

艳笑便不再言语。跟着我而走。

坐上轿子的时候,却发现位置上那一盒亲吻,安静的摆在那里,我举手掀起轿帘,往皇子府院墙上望去,没有看见他,

轿子离地的时候,我放下轿帘期间,却看见这个人就站在我轿子旁边,手执口脂郑重其事的吻了一下,张了张嘴,瞧着那口型在说,"味道果然美味!"

打开口脂盒,最前面的一张,我用过的那一张,果然没了……

脸上耳间不自觉的冒了火一样,热气无处散发,直到到了行宫下了轿,才好一些……

没让艳笑搀扶,率先往行宫里出,踏进门去……心中咯噔一下,又退了回来,紧紧的皱起眉头,问道:"艳笑,是不是行宫的守卫加强了?"

艳笑环顾了四周,神情一下肃穆起来,"是的,一娘娘,比平常多了一倍多!还是穿的是我南疆男儿的服饰!"

我脸色一下冷了起来,"你把散落在京城的人召回来了?"

"没有!"艳笑脱口而道:"娘娘最近在京城安全,奴婢不会擅自决定把那些人光明正大的召回来的?"

不是艳笑召过来的人……

是谁?

南行之派了人过来?

艳笑忙不迭地招人过来护着我,自己来扶着我,我攥紧手中的口脂盒,有些忐忑不安踏入行宫……

行宫的院落里,每十步之遥,都站着两个人,见我纷纷单膝跪地行礼……

我径过之后,他们又面无表情的站立起来……

"娘娘,是不是王上来了?"艳笑忍不住的说道。

南行之来了,为何我没有得到一丝消息?

艳笑见我不语,又道:"不对,不会是王上,时间对不上……"

越往我的房间走去,侍卫愈多,踏进我的房间,艳笑忙俯身叩首:"奴婢见过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我房间正厅之中,南行之一身暗红色龙袍便服,青丝在后背铺展开来,长身挺立,一只手负在背后,正在昂着头,看着正厅中泰山图……

闻声,南行之并没有转身,冷漠平淡的说道:"免礼,起身吧!"

艳笑连忙起身。端茶倒水去了,倒是欢乐不少……

我清了清喉咙,慢慢的走上前,站在他身侧,随着他的目光,望着悬挂在正厅的泰山图:"王上,为何来了,没有提前通知一声?"

南行之听到我的话,微微侧目,琉璃色的眸子轻眨了一下,"已经通知了,太后太过于忙碌,没有放在心上吗?"

已经通知了?

我努力的回想艳笑对我说过的话,似有这么一出。似有没有这样一出……

被他反问一句,着实令人尴尬,我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气氛怪异,好半响,我才说了第二句:"北齐与边关的事情,王上都解决了?不是说半年以后才过来吗?"

南行之目光下移,落在我唇上,神情淡淡:"冷大人已经孤的近况早已传给太后,太后为何还有如此一问?"

好吧,冷文颢确实传来休息,说南行之和北齐签订友好协议十年,可是我真的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他会出现在姜国……

还会出现的如此突兀……

我略略昂头,瞧着他跟妖精般精致的脸。诚实道:"多日不见,哀家似乎忘记了该如何王上相处!"

"哦!"南行之琉璃色的眼眸沉了一下,低着头望我,我被他望地心中升起一股心虚之态,有一种我在借着南疆的势,却把他这个南疆主子抛出脑外,用完就丢的心虚感。

我这边尴尬心虚万分,他像个没事人似的,似一点也不在意,琉璃色的眸子,淡漠的凝视着我。

一时之间,我倒不知道怎么开口打破这沉静。

正当我不知如何该打破这份沉静,南行之淡漠的问道:"太后在姜国遇见心爱的人了?"

我一愣,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王上为何有如此一问?"

南行之突然对我伸出手,修长的指尖,在我的唇角之间轻轻地擦过,面无表情的说道:"太后的口脂,被人吃了!"

霎那之间,脸颊爆红,南行之举起手指,在鼻尖轻嗅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把手指放在我的眼帘之下,"口脂的味道有些甜,所以吃的人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太后的唇瓣红肿的倒是掩盖住口脂本来的颜色。"

暗自懊恼,从皇子府出来的时候,艳笑似有在提醒我,唇角……

我还以为唇角微微刺痛,最多被姜翊生啃破了皮,没想到他把我的口脂啃乱在唇角边缘,似有意如此做,故意的暧昧的宣告着什么……

我有些欲盖弥彰的说道,"没有的事情,秋天天气干燥,哀家的唇瓣干燥,哀家咬过,不小心口脂偏在嘴角!"

"原来是这样!"南行之慢慢的收回手,神色无一丝波澜,却是递给我一个盒子,本来我手上就拿着那一盒姜翊生送给我的亲吻……

南行之直接把他手中的盒子叠加在我手上的亲吻上,"孤来的太匆忙,倒是没有带什么东西给太后,途经中,得了这个。"

艳笑说的没错,南行之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往我宫里送,现下给我这一盒……我垂眸望去,以为自己眼花了……

使劲的眨了眨眼,却发现他给我的东西,跟姜翊生给我的东西一模一样……

口脂……亲吻……

盒子还没有开封,我拿起来左看右看了一下,盒子是一模一样的。

扯下细细的封条,打开捻起一片,口脂的一角写着无量阁三个字,味道,桃花的味道夹杂着蜜的香甜,我的嘴角有些抽搐,举起手中口脂,问南行之:"王上怎么忽然想起送哀家之物?"

南行之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太后不是说秋天干燥吗?孤得此物时,卖家说,此物适四季!"

原来他不知道其中的意思,我只得硬着头皮温言道:"王上此物不该送于哀家,此物有非比寻常的含义!"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一下停在我手中另一盒口脂上,似带着无辜的反问:"亲吻吗?若是如此……孤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一下错愕了,他是知道这款口脂的意思,怎么还想起送于我?

南行之见我不语,俯身就着我的手嗅了一下口脂的味道,"亲吻,味道很香甜,卖家所言非虚,太后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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