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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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这么一说,下人都不敢动了,眼巴巴的看着许芜迪,纷纷摇摇头,一副要在这里站到天亮的样子。

“你们放心,如果殿下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

许芜迪这么做只是不忍心看到这些下人为了容修一个人不眠不休,更何况容修今晚是断然没有心情吃东西了的。

有了许芜迪的担保,这些下人欣然领命,会自己的房屋休息了,只留下老管家和两个青年在厅堂内当值,许芜迪交代了几声回了自己的房。

夜深,太子府内潜入一黑衣人,直奔容修的书房,许芜迪在房内窗户边上看得清楚,心中猜测:想必是容修派出去的影卫回来了。

容修一心想要除掉岑依依,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却没成想计划败落,让容沅全身而退,这对容修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

“殿下,计划确实失败,让他逃了。”影卫跪在容修跟前,冰冷的声音向容修传达收到的消息,只是容修沉淀了一整日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全都爆发出来,拿起案桌上的茶盏直直的往影卫身上投去。

“殿下息怒,是属下无能。”影卫跪在原地不敢动,硬生生的受了那茶盏的冲力,对习武之人更何况是这些整日打仗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瓷器的冲力也是不小,往胸口上一怼,也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滚!”

岑依依早就已经是容修的眼中钉,这个女人不除,他又怎么能除掉容沅,这次绝佳的机会都让这两个人逃了,那日后可还有什么指望!

“滚,都给我滚出去!”

许芜迪开着窗,容修愤怒的声音穿过长长的走廊,自然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只是叹了口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现在想来想必老天也是不想见到容沅就这么败了。

饶是在书房里静思了一整天,就等着影卫来告诉她段小王爷跟他说的消息是假的,突然间心中的假象幻灭,他除了怒火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发泄。

一整晚书房里都在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竖日清晨,容修终于从书房里出来,只是脸商品卷纸机,俨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张扬,老管家跟在他身后不发一言,只等着容修的吩咐。

“芜迪呢?”容修哑着嗓子问起许芜迪的踪迹,管家忙答道:“许姑娘在她的房里。”想来容修是有要事要与许芜迪商议,也未见容修修颜就已经向许芜迪的卧房去了。

许芜迪静坐在窗前,手里还握着昨日未看完的医书,满脸胡茬衣衫不整的容修站定在窗前看着许芜迪面色沉静的样子,心中那股无名火陡然烧的更旺了。

看着容修满眼猩红的样子,许芜迪有一瞬间的失措,接着站起身来道:“殿下。”容修看了一眼许芜迪手里握着的医书未置一词,只是嘴角颤抖,想说什么说不出来,甩甩袖子连房门也没进直接回了自己的卧房,留许芜迪一人站在窗前还在方才的情形中回不过神来。

许芜迪倒是没有想到容修回来找她,看那样子明显是有话要说,却一声不吭的走了,想必心中还是在生她的气,在许芜迪门前打扫的婢女见许芜迪面上失落的样子,连忙上前道:“姑娘切莫伤心,殿下对您并没有变过。”

她虽然长久来在容修身边为他出谋划策但是在这些下人的眼中想必已经成了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只是许芜迪心中却从未想过此事,但是对这婢女又毫无解释的义务,最后摆摆手落下窗去。

段小王爷自那日后,就未曾在太子府中露过面,想来是知道近几日容修心情不好,不敢再上门招惹,只是容修此番却想用到他了。

许芜迪想了想决定去容修房里走一趟,她尚且还在太子府中,如若真的什么都不闻不问这段然不是个办法,现在容修虽然对她有偏颇,但是她想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过了这个关头就好了。

容修回到房中沐浴后,换了新衣裳,又成了往日的太子殿下,丝毫不见方才许芜迪见到的那般,此刻容修正坐在去镜前梳头发,从镜子里见许芜迪进门了,接着唤她到身后。

“芜迪,来帮我梳头。”言语中透着轻快,眉眼间透着温柔,完全不见了方才眼里的猩红。

许芜迪接过梳子细细的为他梳着脑后的墨发,想到还有事没有问清楚,虽然觉得不妥但仍然开口问道:“殿下想怎么和段小王爷合作?”

容修沉默良久,才道:“这件事容我再想想,段小王爷靠不靠得住,还要我再做打算。”

许芜迪没有再说什么,既然容修这样说了想必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现在不说,她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芜迪你对医书感兴趣?”许芜迪没有想到他会问到这个,想必是方才见到她手中拿着的医书了,顿了顿声音道:“这是我以前收藏的,只是许久没有拿出来,晒晒书。”

许芜迪对医术确实感兴趣,只是未曾深入研究过,只是会些常见的风寒,识得几种草药罢了。

“可见芜迪的心思也真是广泛得很啊!”

许芜迪听不出容修话里的意思,想来还是在怪他把那件事情办砸了,犹豫中又听得容修话题一转:“那芜迪你说说,我下一步怎么走?”

容修的眼里透着不怀好意,许芜迪跟了他这么长时间自然能够瞧出来,只是她不知道容修对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只得如实道:“这还要看殿下的意思。”

计划失败,容修这边异常的被动,那日后就算有什么行动,许芜迪尚不清楚,此刻就连容修这个人她都已经看不真切了。

“你啊到现在还是不够了解我,一直以为你最懂我的心,却没想到还是让我高看你了芜迪。”

容修这话说的阴森森的,让许芜迪心中着实拿捏不到,但是也没有多想,只一心给他梳头发,束好冒冠后,她便就起身离去了,只是离去前还是未懂容修方才话里的意思,只是她也不想去懂了。

本以为容修能从这次的失败中走出来,但是没有想到容修的脾气变得一天比一天浮躁,这也出乎了许芜迪的意料,原来这几日看到的和往日没有什么两样的容修不是真的。

她房里的医书被家丁洗漱搜出来,仍在太子府中的荷花池边,她闻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那些艺术已经丢了一大半了。

“殿下,您这是何意?!”许芜迪冲上前去质问道。

前几日晒书的说辞确实未能让容修满意,但是医书确实是她珍视的物件儿没有想到容修此番竟然擅自动她的东西,这让她怎么不怒?!

“你看看这些纸扔进这水里就没了,唯有在脑子里的东西才能一直不会忘,芜迪你还记得你来到府中多久了?”

许芜迪此刻没有和容修谈过往的意思,眼里只有那些被容修糟蹋的医书,直言道:“如果芜迪做错了什么事情,还请殿下责罚,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但却是芜迪心爱之物。”

她来到太子府的日子不短,容修无条件的信任她看重她,她心中清楚,但是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只要中间分寸把握不当,有朝一日定然会死在这‘信任’之下,她心中自然是清楚不过,今日想必就是容修对她的警告。

这次针对容沅和岑依依的计划失败,容修心中不快,许芜迪占了一大半的责任,现在容修才想起要怪她这也没什么,许芜迪试着和容修去沟通,去劝解,想让他饶了这些东西,但却并没有如她的意。

“殿下,切莫动怒,此次不成日后还是有机会的。”许芜迪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劝解,但是现在的容修俨然已经变了一个模样,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容修。

她心中职校这笔账容修早晚会算到她的头上,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今日这般境地,纵使许芜迪心中早有准备,也没有想到容修会这样对待她,只是心中纵然有多么委屈还是忍下来。

“日后?机会?你可知道这一次我等了多长时间,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你让我怎么办!”容修这一次确实下了大心思,对容沅绝没有手软,只是没有想到会让容沅这么轻易的化解了心中的气愤又怎会一时消除的干净。

只是容修此时这样生气她没有任何能够让容修一展笑颜的办法,只能任凭容修对她冷言以对。

太子府中的下人都知道容修对许芜迪究竟有多看重,许芜迪之前方来府中的时候,容修特意叮嘱过的要待许芜迪和他无二,但是现下看到容修对许芜迪的态度,这些下人不禁开始为许芜迪担忧了。

许芜迪看着被容修踩在脚底下的医书,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都是芜迪不好,惹得殿下生气,请殿下责罚。”

“哼,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我对你好权当是你对我有用,但是现在看来你觉得你对我还有什么用?”说完,方才被他扫到地上的医书已经在他的脚底,被细细碾压着了。

许芜迪万万没有想到容修会当着下人的面用这般言语来羞辱她,当真是一点情分都不留。

看着被容修踩在脚底见他的面目全非的艺术,许芜迪心中不要提有多么愤恨了,但是为了心中所想,她就要一直忍下去,直到能够拿到彻底绊倒容修的证据,这样一来,才好帮到容沅。

许芜迪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个头,坚定道:“殿下,这次行动失败确实是芜迪的错,还请殿下息怒,日后芜迪定当一心一意为殿下效力。”

想来容修是把这些医书当做‘罪魁祸首’了,不然也不会今日针对这些医书,定然是觉得她的心思没有在成就容修的大业上。

容修心中有所松动,看着许芜迪面上难受的样子,叹了口气走过去蹲到她跟前,细声道:“芜迪你知道我一向最看重你,当然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让我失望,今日之事你别怪我,日后我还会对你一如往常。恩?”

许芜迪点点头道:“是,芜迪知晓了。”

看着容修满意的样子,许芜迪心中暗自发誓,日后定然让容修为此付出代价,她今日选择了隐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给容修重重的一击,今日她承受的一切,他日定让让容修全部还回来。

看也不去看容修的背影,许芜迪从地上站起身来,对家丁随即吩咐道:“把这些医书烧了吧。”

声音不大,但是刚迈出步子的容修听得清楚,心中自然满意,只是不知许芜迪心中是何想法,心中得意的很,此次计划失败,如若不对许芜迪加以严惩,想必不会有记性,今天这一场戏,就是他给许芜迪的一个教训,好教她日后计划更加严密。

现下的局势再清楚不过了,段小王爷已经成了容修的人,还是死心塌地的那种,容沅的势力暂且不清楚,但是有岑依依在身旁相助就已经有了胜算,加上容修受了打击,也会沉寂一段日子,日后结果如何现下便说不准了。

许芜迪心中了然,日后这棋定然要好好下……

次日,太子府中像是昨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许芜迪还是照样和容修坐在一起用早膳,也会主动和容修说起下一步的行动和她的建议,容修这才觉得又回到了初识许芜迪的时候。

“芜迪我身边有你才放心。”容修随手夹了面前的一道小菜放入许芜迪的碗中,面上许芜迪不动声色的接受容修各种讨好,心中早就和容修划了一道深深的鸿沟。

也正如许芜迪之前所打算的那样,在容修面前尽力的掩盖过去失败的事实,为容修出谋划策尽力给容沅一个‘痛击’。

近日镜中忽然涌现出大量难免,容修负责清理难民之事,虽然不多但是多半是逃荒而来,容修一向厌烦这样的事情,但是在人前不得不做出另一番太子勤政爱民的假象来,自然地这件事情就落到了许芜迪的身上。

“这些难民今日无端涌入京中来想必也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如果中间稍有差错兴许会落下把柄。”许芜迪自知这件事非同小可,虽不敢妄下断言但是身后有容修在,也不用顾忌什么。

许芜迪陪同容修一起站在站在城墙上看着被关在城外聚集在一起的难民,虽不知这难民的来路但这事传到朝堂上去,就已经不能够驱逐出京中了。

“殿下还是要妥善安置为好。”许芜迪沉思道。

容修接了这烫手山芋自然就有责任把他们妥善安置好,只是容修心中所想许芜迪自然是清楚不过了,这样的关头无疑是给容修出了个难题,不管如何容修都得接下。

“这些难民来自何处可查清楚了?”

“回殿下,大都是逃荒来的,流民四处逃窜,城外只是其中一部分。”

看着城外衣着破烂的难民,断然不能开城门,如此一来,只怕会让京中更陷于不堪的境地。

“如若殿下真不想把他们放进城中来不如在城外建个难民区,统一集中到那里去。”许芜迪心中虽然有意让容修留下把柄,但是在这群难民面前她不能拿这么多条性命去冒险。

“你方才没有听到吗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倘若真的把他们留下来,那京中早晚会被这群物质的人攻陷。”容修冷哼道。

许芜迪的办法他何尝没有想到过,只是要一劳永逸的办法唯有一个。许芜迪清楚容修的心思,但也不敢相信容修真的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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