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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在得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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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她也学乖了,不再咬牙切齿,也不再妄图用暴力解决问题,只是面无表情地用手去推他的脸,“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容沅挑了挑眉,也不再坚持,毕竟是在马车上,还要顾及外面的人。

“就事论事,总之我不会害你,虽然嫁进来非我本意,但我这人一向护短,你是最近的人,我就只能跟你做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岑依依煞有其事道,“正所谓难兄难弟,我这也是信任你。”

容沅不知道是不是对她的形容词不太满意,总之脸色不算好看,但也没有要辩驳的意思。

岑依依装作没看见,继续道:“今天太子的野心你也看到了,明显是想在皇上面前博好感。”

谈及皇权,她也不免压低声音,谨慎道:“至于你,我对你的野心没有兴趣,也并不想参与,我只想独善其身,但很明显不容易,所以只能姑且选择帮你,至少比帮太子要来得好。”

容沅对她的直白似乎有点意外,抬了抬眼,饶有兴致地问:“你这么说,就不担心我对你有疑心?”

“不会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吧,何况我都这么真诚了。”岑依依道,“实话告诉你,我之前因为一丢丢意外,不小心得罪了太子,以防他怀恨在心,我是不可能跟他统一战线的。”

“哦?”她故意隐瞒了什么意外,容沅也不追究,只道:“所以你打算帮我?”

“可以这么说,反正之前也帮了,帮人帮到底嘛,我才不亏。”岑依依笑笑,“你就当我是在向你投诚吧,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愿意相信就相信,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容沅嗯了一声,脸上喜怒难辨,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就在两人难得开诚布公谈心的时候,容修却已经暗暗派人开始调查起岑依依的身份,以及近期的行踪。

得到的自然是在他意料之中,他却又不想承认的一个答案。

岑依依就是那日他在赌坊遇到的那个身手惊艳的男人,也是大观园惊鸿一瞥的年轻公子。

容修端坐于高位,端起一杯茶,袅袅升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却难掩去他眼底的精明和狠戾。

手下战战兢兢地跪在下面,拿不准他的想法,只能小心地问道:“殿下,我们该怎么处置她?”

“处置?”容修想起金銮殿上那个刺客,表情更冷,“自然是除之后快。”

“属下明白了。”手下重重应道。

“你明白什么?”容修哼笑一声,“就凭你们这些渣滓,如何能除掉她?”

被容修贬为渣滓的心腹:“……”

容修喃喃自语:“这事还需我亲自动手。”

“殿下的意思是?”

“如果能招安,那最好,如若不能,那就只能除掉了。”容修低头吹拂着茶汤上漂浮的碎沫,脸上阴晴不定,“不过即使是除掉,也不能这么明显,得先从根本上着手。”

手下仍是一脸呆滞的表情,却又不敢再提问。

容修却压根没有等他提问的意思,径直说道:“你刚刚说,岑依依不是自愿嫁进王府的?”

“是的!”

“既如此,那两人的感情必定不会有多深厚。”容修道,目光逼视着跪在地上的心腹手下,“挑拨离间,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手下默然,无意义地哼哼两声。

“废物!”容修将茶杯重重往他身上一砸,滚烫的茶水溅湿衣裳,心腹肌肉紧缩,却不敢动,“男女私情,能分裂感情的,除了那事,还有什么?”

心腹恍然惊醒,重重磕头应下:“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寻几个姑娘来!”

“别尽挑些庸脂俗粉。”容修冷声嘱咐,“省得适得其反!”

“是!”

岑依依对此丝毫不知,回到府中,大快朵颐,将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年儿见她食欲渐涨,也很高兴,亲自下厨做了好些吃的。

岑依依赞叹道:“你还有这般手艺,真是不可貌相。”

年儿娇嗔一句:“小姐你说什么呢,怎么就不可貌相了!”

“哎呀,我随口说的。”岑依依赶忙讨饶,“年儿生得这么美,以后肯定是个贤妻良母。”

“小姐!”年儿不禁脸红。

两人嬉笑打闹,日子便这么平淡无奇地过着。

岑依依很希望一直这么下去,然而很显然,这只是她痴心妄想,容沅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忙得不可开交,她连着几天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人不是在宫里,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岑依依乐得轻松,也没有要上门问候的意向,依旧吃吃睡睡,练练武,偶尔拉着宇文奉天四处找乐子,过着游手好闲的日子。

只是容沅的忙碌,连带着府里的气氛也有些压抑,岑依依总觉得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暗地里留了个心眼。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总是格外敏锐,这天岑依依打着哈欠走进前厅,竟意外地撞上容沅在吃早餐,见到她还挺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吃过了么?”

岑依依揉了揉眼睛,诧异道:“你今天不用上早朝?”

“父皇病了,休朝三日。”容沅解释完,注意力又落在了一桌子吃食上,仿佛眼前摆放着一桌山珍海味。

岑依依却分明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应了一声,没再追问。

丫鬟从厨房又添了副碗筷,岑依依便泰然自若地坐着吃起来。

哪知道她刚动筷子,厅外就传来一声娇嗔,一抹艳色自眼前划过,燕灵儿独特的嗓音冲击着岑依依的耳膜,“王爷,您今日不上朝,怎么没有通知妾身一声呢,妾身也好亲自下厨啊!”

岑依依嘴里一口稀饭差点喷出来,不由啼笑皆非道:“燕妹妹十指不沾阳春水,莫非是因人而异?”

燕灵儿对她似乎颇为忌惮,竟反常地没有辩解,只快步走到容沅左侧坐了下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命令丫鬟添副碗筷。

容沅不作表态,只道:“父皇临时通知,我也是刚知道。”

燕灵儿无视他的冷淡,笑得春光灿烂,“王爷不用心疼妾身,妾身服侍您是应该的。”

容沅嗯了一声,没说话。

岑依依却被她嗲声嗲气的口吻搞得浑身难受,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望着燕灵儿娇俏万分的脸庞,又想起不久前她堂而皇之出轨一事,颇有些惊叹于她的厚脸皮。

这人到底是笃定她不敢说出去,还是压根就不担心后果?

岑依依这么大一个目击者坐在这里,燕灵儿依旧若无其事撒娇倒贴,像是生怕不会激起她的逆反心理。

她不无恶意地哼了一声,心想不如把这事直接曝光算了,大家破罐子破摔,反正她也没有损失。

就是不知道容沅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

岑依依偷偷观察着容沅的表情,燕灵儿娇滴滴地缠着他撒娇,说上十句,他也就回个一句,还大多是“嗯”“好”一类的单音节。

她突然有些同情起燕灵儿,嫁了个这么不通情达理,识情识趣的夫君,也难怪会不甘寂寞地找上别的男人。

这深宅后院,多少会催生那些寂寞的种子,在心底不声不响地发芽,越是冷漠,越是难捱。

岑依依在心底发誓,她绝对不要成为像燕灵儿这样的女人,一生一世到头来,只落得个独守空闺的下场。

燕灵儿缠了容沅许久,也总算感受到他周身的低气压,收敛了些,表情却有些委屈,倚着他的肩膀,轻声抱怨:“王爷,您都好久没去我那了。”

容沅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最近太忙。”

“那您什么时候才有空?”燕灵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听管家说,您最近都一直住在书房。”

燕灵儿说着还将视线有意无意地绕过容沅,落在他右手边的岑依依脸上,眼神带着些许挑衅。

岑依依佯装没看见,专心致志地吃着东西。

燕灵儿挑衅不成,只能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容沅身上,不依不饶地追问道:“要不您今晚来我这吧,我给你准备了好些东西,一直都没有时间给您。”

“……”

“王爷!”燕灵儿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

岑依依余光瞟过去,正好看见她眼底一颗将落未落的泪珠,不由轻叹,这燕灵儿这副模样,看着还真是我见犹怜,要换一个男人,估计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可她碰上的,偏偏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容沅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也许是终于被她缠得烦了,重重搁下筷子,皱眉道:“这事再说吧,我还有事,你们继续吃。”

说完便站起身,风一般地离去,燕灵儿一脸猝不及防,伸手欲留他,手指从他的衣袖间掠过,眼神剧烈波动后,眼底便只剩下空荡荡的失落。

岑依依没有任何反应,漠然地看了一眼燕灵儿,咽下最后一口粥,接过年儿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便也打算起身离开。

原本失魂落魄的燕灵儿突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手掌用力地拍打了一下桌面,眼神阴测测地看着岑依依,冷笑着质问:“你在得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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