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还能回到从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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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华晓戎对着镜子擦好保湿/乳/液,心情轻松,正要上/床,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动静。

自从吴妈死了之后,她就一直有些疑神疑鬼,总觉得吴妈的魂魄会来找她。

想到这里,她有些害怕地捂着胸口,小心翼翼地走到长廊外,看见厉斯爵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欢天喜地地下楼。

“阿爵,你终于回来看我了!”

刚要扑进厉斯爵怀里,迎面出现了一个男人,低着头,细碎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这位是……”华晓戎不解地看着他。

男人慢慢抬起头,华晓戎仿佛遭遇晴天霹雳,呆呆站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对方低声道:“瑞秋,好久不见。”

华晓戎颤声道:“什么好久不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别瞎说话。”

厉斯爵微微一笑,走到华晓戎面前,语气温和。

“晓戎,这个男人说是你在国外的未婚夫,还说,你们差点就论及婚嫁,只是后来,你跟他都染上了毒瘾,都被抓进了戒毒所,这才没办成婚礼。这些事,是真的吗?”

黑历史被人一次性捅了出来,令人有种难堪的痛苦。

华晓戎伸手捂住耳朵,喃喃说道:“我不认识你,为什么你要这样栽赃陷害我?是不是明若清派你来害我的?”

徐少阳本来没想到她会这么激烈否认,这会儿见她神情里似乎充满了嫌弃,他联想到回国之后,为了保护她,从来不跟她联系的事,心里顿时产生了一丝怨恨。

“别装了,随便找个人去国外查一查,就知道你跟我的那点事,你还为我流产打胎过一次,我到现在都保留着那些单据。”他沉沉说道。

华晓戎万万没想到,出卖自己的竟然是徐少阳。

她尖叫一声,冲上去想要捂住他的嘴,却被厉斯爵一把攥住手腕。

厉斯爵神色不变,依旧温和地看着她:“尽管你骗了我这么多,可华伯父生前拜托我的事,我还是会做到,你放心,我依旧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华晓戎恐惧地看着厉斯爵,看见缓缓出现的阿乐,顿时变了脸色。

“阿爵,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爱你,我是世界上最爱你的女人啊。”她哭着喊着说道。

厉斯爵垂下眸子,唇角浮起一丝讥诮的笑意。

“爱?因为你爱我,所以,你不停地陷害若若,甚至把手/伸/向了沈叔和吴妈?因为爱,你甚至不惜自导自演了一出出苦情戏?我是该说你够无私,还是该说,你根本就是一个心肠恶毒到无可救药的女人?”

长这么大,厉斯爵从来没有对华晓戎说过一句重话。

她知道这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了,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我是小花,我是从小和你一起在孤儿院吃过苦的小花……”她急急抓着他的衣袖,哭着喊道。

“别再撒谎了!”厉斯爵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重重地甩开她,厉声道,“直到现在,你还不思悔改!阿乐,把她送到医院去!”

“什么医院?我不要去医院!你们松开我!”华晓戎惊恐地挣扎,一直死死看着厉斯爵,想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丝怜悯。

厉斯爵别过脸,决绝地断了她的最后一条路。

她终于崩溃了,忍不住尖叫着喊道:“厉斯爵!我恨你!你还不如杀了我!”

她凄厉的叫声渐渐远去,四周恢复了一片死寂。

徐少阳呆呆看着华晓戎最后那副狰狞的面孔,心里打了个冷颤。

那不是他曾经认识的华晓戎。

真相水落石出了。

可厉斯爵忽然没了去见明若清的勇气。

他暗自嘲笑,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更为此伤了最爱女人的心。

沉默间,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却被佣人告知,明若清没有回家。

这么晚了,她不在家里,会在哪里?

他皱着眉头,让阿乐去查一查,得知她入住酒店的地址,他立刻驱车前往。

车子到了酒店楼下,厉斯爵却停住不动了。

阿乐疑惑地看着他:“老大,不上去吗?”

厉斯爵抬手抚了抚额,低声道:“你先回家休息吧。”

直到他一个人坐在车里,纷繁复杂的脑子才清醒了一些。

他点了一支烟,靠在车旁,盯着明若清那间房的灯,一直到灯光熄灭。

指尖一点星火明灭,他眯着眼睛愣神,冷不丁烟蒂熄了,差点烫到手指,他才惊觉松手。

下雨了。

B城的天气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他微微皱眉,却丝毫没有进车里躲雨的意思。

厉斯爵双手插兜,正沉浸在心事中,头顶的雨忽然停了。

他有些惊愕地抬起头,意外看见了撑着伞,站在他面前的明若清。

她长发披肩,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开衫,乌黑的眼珠清澈见底地凝视他。

“不上去坐坐吗?”

陡然被人撞破自己在楼下的守候,他有些尴尬跟狼狈。

“我……路过……”厉斯爵拉开车门,刚要上车,明若清忽然扔掉伞,从他身后环住了他的窄腰。

他身影一僵,脚步重若千斤,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斯爵,吴妈去世了,我很难受,可我更难受的,是我们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厉斯爵抿了抿唇,听见她的抽泣,心里一阵绞痛。

他忽然用力扯开明若清的手,上车离去。

明若清呆呆看着车子消失在路口,一颗心渐渐冷下来。

厉斯爵将车开到一处树荫下,捂着越发疼痛的胃,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这段日子,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疼痛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他手指冰凉地翻找出药来,服下两颗,咬着牙闭上眼睛,直到那股汹涌的疼痛过去,才慢慢缓和下来。

骄傲如他,又怎么能让明若清一而再,再而三地看见自己的狼狈?

他盯着后视镜里,自己满头大汗的模样,唇角缓缓浮现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厉斯爵,你一直把明若清留在身边,可到最后,伤害她最深的人,不也是你吗?

他刚要开车离去,一束刺眼的灯光朝他袭来,令人睁不开眼睛。

厉斯爵下意识地抬手遮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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