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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以文载道,以歌咏志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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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士子见马千里得意的样子,心中暗骂,竟被这商人得到了水仙小姐的亲睐。

  李开元心有不服,但一时也无法再作出超越的诗来。马千里感应到别人的妒忌眼光,志得意满,心想让你们也体会一下我原来的心情。心中对苏佑更是感激。

  苏佑突然想到董水仙的身份,不知道这样做是帮助还是害了马千里。不自觉看了白山、欧可仁一眼,两人只能微笑回应,苏佑还看到白山眼中的无奈神色。

  又是一番热闹景象,孙重山所处的小楼二层房内,石侍郎笑道:“佳人爱才子,自古都是经典爱情故事。今晚的士子们皆有不凡才华,刚才那首诗作就非常不错。秦兄,孙兄几位觉得那马家少爷有此诗才?”

  秦沧月和孙重山皆拈须微笑,秦沧月道:“也许那马千里爱煞水仙小姐,情急生智所出,也不一定。” 

  几人就哈哈一笑,到是孙重山和旁边的陈学谦面有异样,两人都没说话。

  又有节目表演,然后孔祥东邀石侍郎给学子们出题,他遂出了道以月为题的诗考题,需在一盏茶时间内,作出一首咏月诗。园中小楼内气氛就上来了。居然有不下于五十人作出诗词,其中还有几首非常不错。

  秦沧月望了眼夜空,星稀月朦,月亮到是看的到,却与圆月搭不上边。他与房中几位对望一眼,石侍郎出题时头都没抬,张口就来。反正月亮年年咏,后日玉章迎春也少不了咏月的诗题。

  这些人中真正能现场作诗的应该没多少,大多是提前准备好的。石侍郎为了活跃现场气氛,岂会真的为难这些士子?以月为题,正是让士子们拿出存货。也是给此间主人面子,让人认为“梧桐文斋“佳作频传罢了。

  园中灯火熄灭,每场表演前,为了不提前透露节目,保持神秘,都会熄灯给人准备时间。

  苏佑觉得这栖凤楼确实了不起,能把握住人们期待的微小心思。当然如果有人要以神识去察看,也就毫无神秘了。不过,修士也不会无聊去探测,会更接受那种心有期待的感觉。

  灯火亮起,确是几名身着盔甲的人立在场中。人们就一愣,好奇的看着,难道是要表演战争有关的歌舞?

  苏佑听到前面的乐音就觉得耳熟,待听到歌声,他脚下差点一趔趄,唱的确是他在学堂里唱过的那首孙雁姿的“木兰情”。白山看到你的夸张动作,嘿嘿一笑,苏哥反应这么大,难道这表演又与他有关?

  伸头一看,苏佑眼睛就瞪圆,难怪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园中那几个穿着盔甲的士兵确是女子所扮,这时摘了头盔。有三个他认识的人,确是杨婵、孙秀画和孙秀色。看到她们的着装,苏佑就明白她们的意思,这是要表演木兰女扮男装,代父从军的故事。

  难怪那天杨婵回到家还让他再吹唱了几遍歌曲,还要他录下歌词。原来她们是早有定计,要拿来这里表演。苏佑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竟被自己妹妹算计了。

  演唱歌曲的人,苏佑也认识,是在传奇王子宴会上唱过曲的苏小曼。这时她身着甲胄,原本柔美的气质中多了种难以形容的飒爽英姿。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苏小曼的身上。

  随着乐声的奏响,杨婵立于苏小曼身边,她略带稚嫩的声音响起,“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

  画面展开,一个鲜活的平凡家庭的少女形象显现出来。

  “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 ”

  少女义无反顾,易钗而弁,代父从军。

  杨婵声音转为坚定有力,“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声音再变得欢快,“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出门看伙伴,伙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

  杨婵念完后,人们即被木兰辞这种难得一见的长篇叙事诗吸引,那些自觉有诗才的人,如李开元等在杨婵朗出开头几句后就已凝神聆听。林国栋更是专注,很快就面现惊容。

  全诗以木兰是女郎的构思贯穿整个故事,充满浪漫传奇色彩。全诗极其简洁,即表达儿女之情,又突显英雄气慨,故事情节妙趣横生又回味无穷。一位普通的平民少女化身巾帼英雄,她善良质朴,英勇无畏,爱国保家,最后穿回女装,以双兔一起跑难辨雌雄结束全诗并将故事带向高潮,极具戏剧性。

  人们听完全诗,皆被这诗中故事震惊。无法想像竟能将一首战争题材的诗写的如此震撼人心,更不要说这诗中扑面而来的才华气息。

  苏小曼的声音唱响,她以这个世界独特的唱腔,又将这首“木兰情”唱出不同味道。她一开口,就震惊全场。其迥异于这个世界的独特的曲风,直达心底的动人旋律,新颖的歌唱方式,即吸引住所有听众。人们凝神倾听,即努力记住旋律,又不时揣摩着歌词。越听越好听,越听越有味。

  到歌曲尾声,配乐中出现了密集的擂鼓声,这种迵异于当时风格的歌曲配乐方式,让听众更是振奋。飘音等乐曲大家也是一脸震撼。

  小楼及花园的人皆屏息静气,生怕漏掉一句。苏小曼的歌声带有巨大的感染力,将人们带入广褒的乐音世界,如痴如醉!如此动心的歌曲,别出心裁的演绎方式,让人一夜难忘,不对,是一生难忘......。

  所有人都感到今夜不虚此行,为这一场场精彩绝伦的演出叹为观止,如品尝一场场乐艺的饕餮盛宴,一次次被送上灵魂的高潮!

  苏小曼唱完,默默凝望夜空,久久不语,时间像已凝固。良久后人们才醒转过来,回以如鸣掌声,又大声呼喊起苏小曼的名字。

  自认有才华的士子,又纷纷上前送上诗文,以赞美苏小曼无以匹敌的演歌。面对一众士子的殷勤,苏小曼并没有太大反应,她清心寡欲,就像一切与她无关,心神似回到她个人的虚幻世界。

  士子们对她又爱又无可奈何,大多人都知道这位帝都名伶的性格,也正是她这种特立独行的美丽,更使他们趋之若鹜,以征服、得到她的芳心为终极目标。李开元就是其中之一,他送上精心准备的一首诗,确也没有使她丝毫心动,他感到气馁,面色转瞬恢复正常,依然洋溢着笑容。

  众士子见大多自命不凡的才子都送上了诗作,而之前出了风头的另一个才子林国栋却没有什么表示,似乎不为她所动。莫非如人猜测,他心有目标,是欲追求秦家紫烟小姐?

  没有悬念,苏小曼是今晚当之无愧的歌后,一首“木兰情”征服了所有人。孙秀画几个少女也是心情激动,又无比自豪。杨婵还挥舞着手臂大喊“哥哥,我们成功了!” 吓的苏佑缩回了头,不让她看到自己。幸好别人不明白她话中意思,一转头,见到白山又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苏佑只是自己比较喜欢这首歌,想不到经过苏小曼的演绎竟能引起如此大的轰动。细思后,他认为其优势是新颖、有别于这个世界的曲风,旋律优美,歌词动人。简单的一个故事,一首诗,一曲歌。他心有感悟,当一首歌被赋于了感人故事为背景后,即如画龙点睛之笔,有了灵魂。

  一首跨越时空而来的奇异歌曲,不光雪凤听后凤目睁大,心情复杂。不远处观望的董水仙也在用心聆听,如此动人故事及美妙歌曲!她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这首木兰情胜的毫无悬念。

  一旁飘音听到小姑娘喊话,心中一动,雪亮眼睛扫向四周小楼,见没人回应,才略显失望,难道不是他?

  孙重山所在的房间内,在杨婵念诗开始,陈学谦就轻扯孙重山衣角,微一点头,孙重山就心中一动。那天陈学谦授课后到今天才得见孙重山,也就没有机会告诉他苏佑讲课之事。秦沧月注意到陈学谦的动作,心中也是微微一动,似有所悟。

  户部侍郎石厚观察入微,说道:“孙太学士,莫非这诗的作者与你所吟的词为同一人?” 

  孙重山就一惊,这石侍郎心思够细的,说道:“苏小姐歌中的这首诗我就不知道了,您当问秦兄,苏小曼可是他秦家的人。”

  秦沧月笑道:“那三个小姑娘可是你孙族的,我想应该是小儿与小女他们安排的歌曲,回头我去问问吧。”

  另一栋小楼房间内,一人道:“广瀚,几年没来,什么时候鑫浩国的文人士子有了这样的水准!先有孙重山吟的那首词,再有这首木兰辞,以及如此别出新裁的木兰情歌曲,歌声动人处甚至盖过了我们云泽的仙音楼。

  甚至那林国栋的诗,李开元的诗,还有那马家公子的诗也都不错。看来我是小瞧了鑫浩士子们在文学上面的进步,以前觉得鑫浩效仿我们云泽搞什么“玉章迎春”文会,其文学的水平与我们云泽比起来只是个笑话,当代文人大豪皆在云泽。如今观“玉章迎春”举办的这二十年,不但有秦家,还有太学殿,已出了不少才学之士,如秦沧月,孙重山等。现在这些新一代的士子中,竟也能冒出这些个后起之秀。广瀚你可知道这木兰辞及孙重山那首词是何人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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