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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血契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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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诀被他问得一怔,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为什么要在乎邹子彦的喜好。

她愣了半天没回神,可是齐陵已经从她眼中看懂了很多东西。

喜欢一个人的青诀是什么样的, 他比谁都清楚,她会习惯性去对那人好, 避开所有他不喜欢的东西, 把他捧在心尖上。

齐陵用力抓住她的手,不管再怎么骗自己,这一刻也没法再自欺欺人。

她不爱自己了, 她爱着别人。

曾经对自己的好,通通拿去对别人了。

而那个人,也深深地喜欢着她。

他们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互相喜欢着、拥抱着,做着他都不曾对她做过的事。

“齐陵?”她手臂挣扎, “你这是做什么?”

凌霜剑微微颤动,他手上的力气也有些脱力,他强行压下喉间的腥甜,松开她的手,“没事, 我走神了。”

他转过身, 青诀继续画未完的符。

落下最后一笔,他的背上密密麻麻的血迹练成一副图案, 逆转符成。

“我要开始了, 你忍着点。”

她将手心轻轻落在他背上,那种疼是一点点开始蔓延的, 逐渐渗入骨髓,再一点点透到全身。

被血契折磨无数次的齐陵早就习惯了这种疼痛, 可是知晓她对邹子彦的感情后,胸口疼痛更甚,她的触感也变了味,每一次触碰,都让他心里升起了难以掩盖的毁灭欲。

他用力撰紧膝盖上的手,盯着她投在地上的影子。她微微俯身半跪在他身后,弯起的腰肢像青藤一样,柔软有力。

他甚至能想象,邹子彦是怎样拥她入怀。

她就像蓬勃的青藤柳枝,纤细却不易折,他一定想要用力又不敢用力,害怕将她折断,只能强迫自己放慢节奏……

齐陵想得久了,便有些入魔。

放在台阶上的凌霜剑剧烈震动,滚落到地上。

练功房内狂风四起,无数怨灵闻风而动。

四角的蜡烛忽然熄灭一只,红线上的铃铛也在轻微颤动。

此时的咒印,也仅仅才剥离到十分之一。

青诀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这次挺不过去,下次就更难了。”

齐陵撰紧手指,捏得“嘎吱”作响,喉间的腥甜也被他强行咽下。疼痛反而能让他清醒,他微微睁开双眼,眼底透出一丝金色的光芒,那是融合在他体内的神骨在为他保驾护航。

可也仅仅只护到一半,齐陵就吐出鲜血。

凌霜剑飞回他手中,他握住撑地,镶嵌的补天石吸取天地中的力量稳固他的心神。

青诀问他:“还要继续吗?”

齐陵擦去唇边的鲜血,“继续。”

他睁开的眼中,金色逐渐隐退,露出他逐渐冰冷的目光。

母亲说得对,凄惨只能获得她的怜悯,只有强大才能让她刮目相看。

他一定要超过邹子彦,成为更加强大的存在。

在此之前,他不会再让她看清自己的心。

不会再当卑微乞求的可怜虫。

青诀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齐陵,他在她面前一贯要强,就像现在这样,哪怕疼得浑身战栗也不喊一个痛字,他好像习惯了在她面前掩藏情绪。

忍耐只会加重疼痛,并不会减轻。

她说:“齐陵,你要是痛可以喊出来。”

齐陵惨白地笑了笑,微微回头看着她,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有某种光已经熄灭了,“青诀,可以把你另一只手给我吗?”

她还在犹豫,他已经伸手来拿。

他的手冰冷僵硬,紧紧将她握住,就像死人的手骨一样,死也会拉她下地狱。

齐陵的意志已经在溃败的边缘,只剩下最后的执念还在坚持,“青诀,你说点什么转移我的注意力吧,说说以前的事也好。”

青诀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其实以前的很多事情她都忘得差不多了,一时间竟一件都想不起来。

他的期盼在等待中再次落空,他落寞地笑了笑,垂下眼眸,“没关系……我还记得,那些我都还记得……”

青诀不想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她沉下心思,加快剥离的速度。

无数金光流转在他们周围,形成丝丝金线,红色的符咒从他身体中一点点剥离出来。

剥离到最后一刻,蜡烛已经熄灭三只,红线断裂大半,狂风肆虐,凌霜剑呜鸣震天。

齐陵于天昏地暗中睁开双眼,金光从他眼中迸发,笼罩着周围的一切。

他强忍着疼痛,宛若被人抽骨一般,他能感觉到自己和青诀的最后一丝联系也在随之被抽去。

“青诀,”他喘息着问她:“如果一开始恢复记忆的是我,一切会不会……”

他的声音被铜铃声掩盖,青诀并未听清,下一刻符咒被彻底剥离,他遭受到反噬,再次吐出一大口血。

青诀从身后将他扶住,“好了,成功了。”

符咒在她手中化开,母上留下的最后一丝罪孽也清除,以后没有人再能以此来诟病青雀宗。

“青黛,端盆水来。”

青诀将齐陵放下,正要起身,忽然衣袖被人抓住。

齐陵半睁着眼望着她,好像有很多的话想跟她说,可是到了最后,沾满鲜血的唇只是动了动,又神色黯然地将她松开。

青黛端来热水,帮他擦拭背上的血迹。

她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嘴上还絮絮叨叨着:“宗主总算肯放了你,齐公子以后可千万别再招惹她了。”

他脸色苍白地望着天窗,头顶的天色已经暗去,冷风刺骨,竟然落下了一片雪花。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去年的第一场大雪,她神色冷漠,看着被捆绑在高架上半死不活的他,可以轻而易举地送他去死。

胸口剧痛,吐出一口血。

他惨笑着:“是啊,她终于肯放了我。”可他却眼睛干涩,无比地想哭一场。

推开房门,脚步蹒跚。

他望向稀稀落落的雪花,再一次踏上离开青雀宗的道路。

“宗主!”阿修想扶他,被他推开了。

他焦急地跟在他身后,“宗主,血契解了吗?”

他说:“解了。”

“太好了!”阿修第一反应就是恭喜他,“宗主终于解脱了!”

可是齐陵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欣喜,为什么他会觉得血契之痛,还不如此刻的疼痛呢?

他踏上马车,踩歪了,膝盖重重磕下,狼狈地跪在地上。

他这一生最狼狈的时刻,竟是都留在青雀宗。

阿修坐上马车,还在念念不舍地回头看青黛的身影,他叹息一声,驾马离去。

齐陵望着他,“阿修,你还记得我告诉你的,喜欢就要去争取吗?”

阿修难过道:“她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勉强她,我只要能继续跟她做好朋友就心满意足了。”

齐陵又问:“如果要你亲眼看着她嫁给别人,你还会这么淡然吗?”

阿修心中五味杂陈,一路上都郁郁寡欢。快到万经宗,他才说:“如果她幸福,我愿意祝福她。”

齐陵闭上眼睛,“我做不到。”

他总说自己和霖岚不是一种人,可其实逼到绝境的时候也没分别了。

……

青雀宗降下大雪,给修缮带来了极大的阻碍,邹子彦爬到顶层,清空积雪,又连夜给他们缝补漏风的房屋。

他拿起小锤,敲得“砰砰”作响,卯足劲敲完最后一块,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回头就看到站在底下看他的青诀。

青诀自上次受伤之后身体底子就有些不太好,格外畏冷。

她这次出来披了厚厚的青绿色披风,带绒毛的,青黛还给她找了一顶绒毛帽子,她被裹得密不透风,手上还抱着一块暖玉,像个瓷娃娃一样站在雪地里把他看着。

邹子彦连忙从房顶上跳下里,“师父,你怎么来了?”

他不知道她看了多久,只知道身上脏脏的,没敢靠得太近。

她围着毛茸茸的领子,看得邹子彦好像抱抱她,但是又怕弄脏了她雪白的绒毛。他伸手的手赶紧收回,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师父,下雪就别出来了。”

“我来看看你。”她说着就把手里的暖玉递给他,“拿着暖暖。”

邹子彦把手藏身后,“我去洗个手。”

青诀看他跑到水池边,敲碎上面的冰层,伸进冰冷刺骨的水里一通乱洗,双手冻得通红。

她三两步走到他身边,拉起他冰冷的手就裹紧披风里,仔仔细细擦干净了,再把暖玉塞他手上。

“以后这些事情都交给底下人做吧,你这么大个少主,何必亲力亲为。”

暖玉抱在手里,暖进心里。

他跟在她身边傻笑着,“师父你好好呆在殿里就行了,其他的事就不要管。我来这里也是为了体察民情,能听到很多别处听不到的声音。”

青诀一想,也是。

当初的青萝藤可不就是他听来的。

她走到半路,脚踩进了雪坑里,身体被裹得胖乎乎的动不了。邹子彦“噗嗤”一声笑了,他走到她身后,抱住她圆滚滚的身体,像拔萝卜一样,把她拔/出来。

周围弟子的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

青诀晃着腿,“快把我放下!”

邹子彦却不肯,他还想把她抱起来,结果自己也踩空了,两人一起摔进雪地里。厚厚的披风弄散了,邹子彦把自己垫在她身下,手忙脚乱地把披风给她裹上,生怕她受凉。

弟子们赶紧跑过来,嘴里大喊着:“快来人啊,宗主和少主掉坑里了!”

本来就有够丢脸的青诀想爬起来证明自己,结果怎么爬都爬不起来,邹子彦从她身后又是一个拔萝卜,把她拔了起来,还细心地拍干净她身上的雪,“师父,都叫你不要出殿了。”

青诀愤懑,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脸都丢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整理了一下大纲,预计下个月中旬完结,然后是三个番外,分别是齐陵、霖岚、楚经秋,三条if线,你们有想看的一定要告诉我!我尽最大的可能在番外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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