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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愿经乱世荒凉,永不相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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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带着倒刺的长鞭一鞭鞭抽落,季舒容眉头蹙得死紧,只是对方的眼神却是这般决绝,让她根本无法插手,只能抿着唇,默默看着这一幕。

季舒容很想问,为什么要这样选择。

如果她原因,她可以找到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们所为。

当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她又何必多言?

整整二十鞭,她的背部血肉模糊,那惨烈的状况,就连季舒容都不忍去直视,然而她的表情却异常地轻松。

明媚的眼,恬静的笑,苍白的容颜,脆弱美好,好似一樽水晶雕凿而成的娃娃。

鲜红的血淌了一地,染红了她的长裙,。

季舒容眉头一蹙,仔细盯着戈雅看,这样的血比起鞭上,实在是多得有些过分了。

这样触目惊心的妖冶颜色,让绍布的唇色有些泛白。

好像,失血的人是他一样。

他深呼吸一口气,猛地回头看向了季舒容和君无极,那眼神冰冷至极,好像他们才是伤害了戈雅的罪人。

最后,这样的眼神落在了乐咏身上,淡淡道:“将夫人送回去,刚刚小产的身子骨,会受不了长期地站立。”

“是!”

从人群后方走出来了两个侍女,一左一右将乐咏簇拥在了中间,将乐咏搀扶离开。

乐咏的脸上飞上一丝的红晕,得意洋洋看了眼已经变成了血人的戈雅一样,眼里写满了胜利者的骄傲。

绍布也向前两步,搀扶住了她的手。

而由始至终,绍布都未曾看戈雅一眼。

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不敢看……

他知道,戈雅的目光,始终都落在他的身上。

因为没有和戈雅对视,所以他错过了她眼底的深情,痛苦……以及最后那一点点好像夕阳余晖缓缓散去一样的期待和渴望……

这样复杂的情绪混合在一起,最终化成一永远无法再回暖的寒冰黑夜。

这也的冷,这样的暗,埋葬了她的一切。

爱慕,心动,痴迷,感激……

最后,化成了她眼角的一滴泪珠坠落,瞬间和那淌了一地的血混在一起,在也分不出彼此。

查干十分满意绍布的行为,笑眯眯地跟在两人的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外走去,直到他们全部离开了就小小的毡房后,季舒容这才向前想要扶住戈雅。

而此时的戈雅好像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直直倒了下去。

季舒容眼瞳一缩,不由自主唤道:“戈雅!”

距离这里不远处的绍布手中一紧,乐咏立刻娇嗔道:“绍布哥哥,你捏疼我了。”

绍布眯了眯眼,对自己身边的人道:“去,找个蒙医去看看戈雅小姐,毕竟是要出嫁的人了,不要出了什么问题才好。”

那男子垂眸道:“是!”

乐咏闻言,心中愈益得意。

戈雅,就算绍布哥哥再宠你,你也不是她的对手。

为了自己的地位,就算是遍体鳞伤,还不是要被推出去和亲?

想着,乐咏嘴角的笑愈益明显,所以并没有看到身边男子眼底的波动。

绍布派来的蒙医很快也赶到了毡房之中,只是还没进去呢,就被那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挡在了门外。

老蒙医萨克从小看着绍布长大,是绍布的心腹之一,自然知道绍布和戈雅之间的事情。

见这个男人当着自己,急得跳脚:“你快点让看,让我替丫……小姐看看!”

君无极垂眸看着眼前的小老头,不动如山:“在这里等。”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萨克也恼怒了,伸手就想要推君无极,此时,季舒容的声音传来,异常的平静。

“止水,让他进来。”

萨克对着君无极冷哼一声,绕开他走了进去,他的身后跟着两个扎着鞭子的男人,君无极认得,他们就是跟在绍布身边的心腹。

还没走到里面呢,萨克就火急火燎地大叫了起来:“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见卓雅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小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萨克也心慌了,连忙上去替她诊治。

季舒容从床榻旁站起,默默走到了一旁。

君无极立刻向前,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低声道:“这件事情,不怪你……因为这件事情,她知道是谁做的,我们只是凑巧卷入了其中,就算不是我们,也会是别人。”

季舒容和君无极十指相扣,就算明知道他们不是主要原因,只是她的内心还是有着愧疚。

这段时间的相处,季舒容慢慢被这个率真、开朗、明媚、倔强的女子吸引,她想,如果她们相遇在别的时候,她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只是现在……

低低叹了一口气,季舒容看着戈雅的眼神有点挣扎。

只是对比起季舒容,萨克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了,他双眸圆睁,声音有些呆滞地道:“怎……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随后,萨克猛地回头看向了季舒容,声音不由自主拔高,好像被人捏着嗓子的鸭子一样,快速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见萨克来来去去都是这么一句,在一旁等候结果的两个男子也急了,蹙眉道:“萨克大人,您快点说吧,小姐怎么了?”

萨克踉跄着站起,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脸上满是颓废,不住重复道:“怎么会是这样……”

“萨克大人!”其中一个男子不悦了,冷声道,“您快点说清楚,戈雅小姐到底怎么了?”

萨克伸手掩住了脸,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

见他说不出口,季舒容眉梢一挑,声音凉薄道:“戈雅怀孕了。”

两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惊恐,嘴巴一张一合,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半晌,其中一人激动道:“那……那……孩子……”

季舒容残忍一笑,眸中的冷意似乎可以将人的灵魂都冰冻:“你们说呢?”

他们说?!

他们说……这个孩子绝对没有了……

这么厉害的惩罚,孩子怎么可能还能活下来?

方才戈雅小姐出血出得厉害,他们还以为那是因为鞭伤……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孩子!

流了这么多血,受了这么重的伤,孩子如何能保得住?!

两人从震惊中回神后,眸光复杂地对视一眼,他们也是绍布的心腹,也知道绍布和戈雅之间的感情。

如果说,戈雅怀孕了……

那么这个孩子就只有是绍布的……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没有了……

城主大人的长子,就这么没有了……

而且,如果一定要说,这算是城主大人自己一手把孩子给杀死的么?

他们到底该怎么办?

就这么隐藏下去,还是将这件事情完完全全地告诉城主大人?

但是城主大人对戈雅爱得这么深,如果被他知道了这事情的真相,他一定会疯的!

明明一切就要收网了,明明这血海深仇就要得报了,难道要在这种时候放弃么?

不行!

绝对不行!

等大事完成之后,再告诉城主大人吧!

毕竟,孩子已经没有了,孩子没有了以后还可以再要,只是如果这一次的机会错失了,就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对!

没错!

所以他们要死守这个秘密,哪怕城主大人知道了会勃然大怒也一样。

这么想着,两人的心中都有了决定,他们同时看向已经悠悠转醒的戈雅,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戈雅小姐……”

只是他们才刚刚唤出戈雅的的名字,戈雅就开口了。

她的声音虽然很微弱,却有种断金裂帛般的坚定在其中。

“我……知道……”

三个字,听得两个大男人都有些心酸,拳头紧紧攥起,猛地下跪,痛声道:“戈雅小姐……您要相信城主大人他是有苦衷的,他……”

“我知道……”

戈雅又一次开口打断了他们,虽然每说一个字都会让她浑身抽痛,她也缓缓道来:“我知道……我……不怪他……”

两人猛地抬头,眼底也微微泛红。

这些年来走来,戈雅的付出他们都看入了眼底。

在他们心中,也坚信只有这个坚强开朗,犹如火焰一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们的城主大人,只是她爱得太累太累,太苦太苦,甚至连这种时候,都不得不把一切独自抗下……

“戈雅小姐……您放心,城主大人一定会对你好的,他一定会……”

“你们……把它带走吧……”戈雅没有接下他们的话,而是自顾自地道。

她的声音很冷,配合着她毫无血色的容颜,冰霜一样的眸子,就像是一团轻雪的化身,让人心中不由自主生出疼痛和怜悯。

它?!

两个男子同时怔楞住了,什么它?

戈雅静静看着毡房顶部那绚烂的花纹,奢华,精致,一如他的心,只是这样的一切,并不属于她……

以前不属于,现在不属于,以后也不属于……所以带走吧。

季舒容冷冷一笑,拿出了一块锦缎包裹的白布,递到了两人面前,淡淡道:“胎儿已经快四个月了,不小了,你们带走吧。”

两人跪在地上的双腿轻轻异常,就连喉咙都紧得难受。

眼前的这个锦缎包裹着的,就是城主大人的孩子?!

这……是多么的残忍?!

戈雅表情平静盯着高出,季舒容则是表情淡然地将白色绸缎塞到了其中一个男子手中,下逐客令道:“我是医者,所以你们先行离开吧,照顾戈雅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可是……”

男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那苍老的声音打断。

“我们走吧……”

两人难以置信地回头,惊愕看着老者,高声道:“萨克大人……”

“走吧。”萨克的声音有些哽咽,用手捂着自己满是皱纹的脸缓缓起身,“走吧……否则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两个男子的脸色同时沉了沉,最后还是红着眼眶,小心翼翼接过了季舒容递上来的白色绸缎包,双手不住颤抖,好像那轻飘飘的布包,有千斤重……

季舒容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嘲讽出声:“对,走吧,别引起被人的怀疑,否则你们牺牲一个女子达成的目的如何能实现?既然人都牺牲了,孩子也死了,别连你们的大计也落空了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嗯?”

两人气得脸部肌肉都有些颤抖,可偏偏季舒容所言的的确是事实,堵得他们无法可说。

见他们忍得脸色都有些扭曲的样子,季舒容心中更加嘲讽。

都到了这个时候,演给谁看?

无论是这个主子,还是这些仆人们,都让她觉得恶心。

“还不快点滚!”季舒容冷笑道,“难道你们打算把那什么乐咏吸引回来?不怕露馅?”

萨克悲叹了一声,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淡淡道:“走,我们走……”

两个男子点了点头,捧着白色的绸缎团子,紧随着一起离开。

他们一走,戈雅眼角的泪就忍不住滑落了下来。

季舒容垂眸看着她,对君无极使了个眼神,后者低头在她的眉心吻了吻,低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言罢,君无极就转身离开。

几人一走,空气中静谧得让人有些无法呼吸。

许久之后,戈雅凄惨一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害死自己的孩子?”

季舒容叹了口气,迈步到了她的穿透,落座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

戈雅眼神一动,视线终于看向了季舒容,问:“你可知道,将藏雪放到这里来的人,是谁?”

“谁?”季舒容蹙眉道,“你一早就知道了,这里面有藏雪?那你……”

话说到一半,季舒容眸光陡然一沉,咬牙道:“是他?!”

戈雅笑了,声音有些飘渺,有些虚弱,惨笑着:“没错,是他……因为乐咏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不可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但是又不能不要了乐咏,她暂时不能动她。”

“用来牵制查干?”季舒容一下子就将前因后果想了清楚,嗓音中,透着刺骨的凉意,“所以,他需要一个替罪羔羊……乐咏被保护的很好,他平时根本你下不了手,刚好她出现在了这里,我们也在,这是最好的动手的地方,对么?”

“对……没错……”戈雅虚弱笑道,“这里……的确是最好的地点……对他而言,连我都可以牺牲可以利用,用两个外族之人来顶罪,又算什么呢……”

戈雅平铺直叙的语气,季舒容却从中听到了无穷无尽的心酸,以及伤痛,这样的浓烈的情绪,一下子就触动了她的心。

到底经历了多少,才能将这一切若无其事的说出?

到底,这个女子为了追求自己的爱,付出了多少?

就算戈雅不说,季舒容也猜测出了他们之间的相处,绍布必定是表达过自己的爱意,必定是做出过美好的承诺,因为一开始的时候,她还能那从戈雅的眼中看到挣扎,看到期许,而不是像现在,完完全全,犹如一滩死水。

和独孤敏不一样,毕竟独孤敏是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未曾从独孤鸿哪里得到什么希望,所以哪怕是跌落到了深渊,也只是嘲笑自己,嘲笑命运。

而戈雅所面对的,是血淋淋的背叛,是赤果果的伤痛,是一刀又一刀,割刮着她的心脏的酷刑。

那执刀之人,竟然是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男子!

这该是多么讽刺,多么可笑,多么悲哀,多么苦涩的事实……

而她,竟然还不得不为了心中那渺小的,急不可见的希望,披荆斩棘,哪怕被刺得鲜血淋漓,还要笑着前进……

直到,她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终于埋葬了所有爱恋,终于碾碎了所有的希望。

直到这一刻,直到她痛极之后,下定决心将他从心中驱赶的这一刻!

那死死睁着的眼底盈满了泪水,而她却一动不动,好像说着被人的故事,凉凉道:“只是……绍布可能自己也没猜到,我也怀孕了,他将藏雪放在了我这里,从后期推算,起码也有一段时间了……”

“你……”季舒容心中有些愧疚,原来,她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用自己的方法来保护孩子,只可惜,始终都没保住。

纤长的羽睫好像是扇子一样轻轻颤抖着,和她的声音一样颤抖,听得让人鼻头发酸:“藏雪的香气对我的孩子也有影响,只是因为我的孩子比较大,所以发作的比较晚而已……这个孩子,在他准备在我这里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会死……在我看到了藏雪的那一瞬,就知道了,它必死无疑……”

四个月了……

她故意不将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绍布,就是害怕绍布因为她即将和亲,让她把孩子打掉。

毕竟,他连她都可以不要,又凭什么会要她的孩子?

但是,但是……

无论她怎么小心翼翼,怎么步步为营,怎么战战兢兢……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

无论是孩子,还是他的心。

季舒容想起戈雅看到了藏雪时候的表情,难怪她会流露出惶恐和惊惧,原来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孩子活不了了……

哪怕是这样,她还是生生隐忍了下来,只为了不破坏他的计划。

思及此处,气得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个该死的男人撕烂,如果这四个月之中,绍布哪怕有这么一点关心过她,在意过她,悲剧也不会发生。

但是转头一想,如果绍布知道了孩子的存在,又会要他么?

他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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