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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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若月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见林寒星靠得太近,便往旁边挪了一小步,没有说话。

林寒星却丝毫没有在意她的回避,而是假装不知道一般恬着脸又挪向她身边,和她肩靠着肩,南若月退无可退,只好红着脸不理他。

“虽然是在雪夜里,不过,这月光依旧动人,虽然不如平常光亮皎洁,却更添情了几分情趣。”林寒星扯着唇角微笑,他笑起来的样子,有几分坏坏的,让人看了心慌:“南若月,你的名字里也有个月字,若月若月,就好像月光一样光华内敛,真是人如其名啊!美得很!”

南若月觉得莫名的一阵心悸,自己一向自恃为傲的定力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她干脆扭过头,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更不要听他的“甜言蜜语”。

“只可惜,清冷了一些,女孩子要多笑笑才好看。”林寒星想起自己答应要帮她父亲查案时她脸上不经意地露出来的那个笑容,不由地有些心醉,她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很好看,只可惜昙花一现罢了,若想再让她笑一笑,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之下了。他实在是很好奇,为什么这么漂亮标致的一位姑娘家性子竟然会如此清冷,难道是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可是,他也见过很多武功高强的女人,没有哪一位像她这样子,对人爱搭不理的:“究竟是什么原因,造就你现在这样的——呃,个性?”

南若月看了他一眼,对林寒星,她真的是付出了很大的耐心。

“我从小在尼姑庵里长大!”

“这算是理由吗?”林寒星依旧不大理解:“虽然说在尼姑庵里不问红尘之事,的确是与世隔绝了一点,可是,你又不是尼姑,干嘛学人家出家人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啊,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尼姑庵长大?”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南若月有些恼了,没有想到不过是自己随口的一句话,竟然引来他那么多的问题,这些问题她一个也不想回答,于是干脆吼了一句回去,让他闭上嘴巴。

林寒星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这个南若月,什么都好,就是太凶了。

“少爷?是你吗?”突然,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打破他们之间尴尬的局面,林寒星转过头去,发现从院子里大步走来一个灰色的人影,那人生得高大,年约三十不到的年纪,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光芒,看着林寒星,然后一振衣袖,大步走到廊上,远远地便拜倒在地:“少爷,真没有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你!”

林寒星仔细地看了他一眼,似乎眼熟,可是,又有些想不起来了:“你是——”

“少爷,我是张成瑞啊,管家明叔的小儿子,几年不见,少爷都已经不认得我了吗?”张成瑞似乎很开心,说话的语气有些急切,盼着林寒星能够将他认出来。

“张成瑞?”林寒星仔细打量着他的脸,突然就想起来,这的确是明叔的儿子,从小聪慧好读,当年被父亲恩准送出府去考学,结果得了个末品的小官职,没有想到现在竟然在扬平府上谋了个七品的推官,虽然官阶不大,不过,对一个家生子奴才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一件事情了。

其实说起来,从林府被放出去的奴才后来为官的不少,张成瑞并不是当中官阶最高的,可见林府就连五品大员也不足为奇。林文和爵高位显不说,河东林氏从景朝开国以来世代为官,本来就是景朝一等一的显贵家族。所以,这样的家庭,连奴才都比一般人要贵重。

只不过,能够在此地遇到张成瑞,倒是林寒星没有想到的,这个时候,他正需要一位熟悉本地情形的人打听打听扬平县的情况,于是,连忙上前去一把将他扶了起来,请他一同坐在廊下的长椅上。

“能够这里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不瞒你说,我也是要办点事情才会来扬平县的。”林寒星回头看了眼沉静如水的南若月,伸手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南若月。”

“南姑娘,幸会幸会!”

南若月依旧靠在廊柱边,看到张成瑞,只是微微地点头示意。

“我也没有想到能够在这里看到少爷您!”张成瑞显得十分的兴奋,搓了搓手:“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推官,只要我能够办到的事情,一定不会推辞。”

“这样甚好,只是你身为推官,出现在此地,是不是最近扬平县内发生什么大事?”

张成瑞看了一眼南若月,然后压低了声音:“不瞒少爷,扬平县不日之前出了一件颇为蹊跷的案子,所以我才会被调了过来——”

“喔?什么案子?”林寒星一听说有案子,便来了精神,两只眼睛里都放出了光芒。

张成瑞顿了顿,这才开口继续道:“扬平县的县令王正斌,上任才半年,几日前被家中的仆人发现暴毙在书房里。这位县令死得颇为蹊跷,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脸上的神情也如常,死因不明,就连最初发现他的仆人也说,他端水进去的时候,看到王正斌趴在书桌上,还以为他是睡着了。”

“哦?”林寒星挑了挑眉头,眼睛里划过异样的神情,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那你们随州府对这位县令之死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府里的意思,是要上报一个‘积劳成疾、因病猝死’,便可以将此事了结了。”张成瑞有些气愤地抬手捶了一下桌子,似乎对这一说法极为不满。

林寒星漆黑的眸逼视着张成瑞:“看样子,你好像有不同的意见!”

“当然了。”既然是林府出来的家生奴才,张成瑞从小就被灌输了对主人忠诚的思想,对自己这个曾经的小主人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个王正斌是文帝八年的进士,年纪还不到三十岁,平日里身体一向很好,杨平县虽然算得上是随州比较繁华的县,平日里公务繁杂,不过,手下的人也是各司其职,绝对不会繁杂到能活活累死县令的地步。而且,我和王正斌是认识多年的好友,他的情况我最为清楚,在他暴毙前三天,还来过随州府,那个时候我看他精神矍铄,声如洪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甚至还邀请我来扬平县玩,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突然猝死的人,所以,我相信当中有隐情,只不过,我人微言轻,已经将我的疑虑报告给随州府了,再多的,我便不清楚了。”

“原来是这样!”虽然一个人若是有隐疾未必能够从平日里就能够看得出来,可是,张成瑞却说他们相识已久,想必应该会了解得多一些,他的直觉得应该不会有错,而且,在王正斌死的时候,仆人也说脸色如常,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一个暴病而亡的人,怎么可能会死相那样安详呢?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死了一个县令,可是,身为上级的州府居然没有引起重视,不仅仅只派了一个推官下来查问,而且对于推官所上报的对死因的疑虑居然视而不见,只是让草草地报一个死因就想了结。这难道不是最大的疑点吗?

“这当中必有文章!”张成瑞脸上全是愤懑之色,看得出来是个刚正之人,只可惜如他所说,自己能力有限,面对上级的命令也不能够违抗,所以,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林寒星的身上:“少爷,如果可以,成瑞有个不请之请。”

“你是想让我帮忙查验王正斌的真实死因,还死者一个公道,对吗?”林寒星回头看了南若月一眼,她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些尴尬,也有些焦急,不过,人命关天,她倒是没有说什么,更没有阻拦,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式靠在柱子上,林寒星思虑了一下。

张成瑞以为林寒星不愿意,于是有些着急,继续说:“少爷,王正斌和我相交多年,他的人品我可以担保,他是正牌的进士出身,很有点读书人的清高之气,加上家境富裕,对金钱看得不重,他为官清廉,从来都不会被官场上的那些不正之风所慑服,在官场上的官风不错。所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觉得十分惋惜,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让他死了,那么我这一生都会于心不安的。”

“我知道了!”林寒星点了点头:“明日我便会进城,到时候我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没有想到林寒星这么爽快便答应了,张成瑞欣喜万分,压在他心头上多日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舒了一口气,连忙起身正了正衣冠,然后冲着林寒星深深地一揖:“谢谢少爷,若是真的能够将此事查明,王正斌九泉之下便也能够瞑目了!”

“你下去吧,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林寒星挥手让他离开,因为他发现一边的南若月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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