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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065 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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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卫背对着桂林光, 敲响了面前的大门。

一个穿着黑色短打的小厮跑过来开门,面色怪异地问道:“你找谁?”

这一次褚卫倒是一点没带客气的,双手背在身后, 将宗门高人的姿势摆了个十足。

“你们家主呢,让他出来。”

褚卫虽然瞧着年轻, 但是因为修为高,周身带着凌厉的气势, 尤其是在他不加收敛的情况下, 即便是不见声音有多大, 可是看一眼也觉得让人心生畏惧。

那小厮摸不准他是什么来头,但是光这股威压就已经让人要喘不过气起来了,额头顿时见了汗。

他躬身回道:“我这就去, 您稍等。”

褚卫没真的站在原地等, 而是踱步往前面走过去。

他觉得之前自己当真是太客气了, 以至于连续吃了那么多的闭门羹,别说线索, 就连句话都没能说上过。

温和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

小厮刚禀报完家主,就看到随后而来的褚卫。

他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服, 乍一看就是个平平无害的少年, 然而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 那股威压就让人心头发颤,连头都抬不起来。

这家主甚至连褚卫的面貌都没有瞧清楚, 就在这股威压下低下了头。

褚卫毫不客气, 三两步走到前厅,坐在了上首的座位上。

“半个月前,你们府上有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死了,这事什么情况?”

提到这壮汉的死, 那家主明显有些慌乱起来。

他低着头看不见褚卫的模样,额上却是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仙人恕罪……这事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桂林光倒是没有进门,二十就这么依靠在门口,眼神落在了褚卫的身上。

若是看的仔细一些,还能瞧见他嘴角似有若无的笑。

褚卫不轻不重地冷哼了一声,随后威压更甚,这家主竟是扛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么说,他不是你府上的人了?”

那家主不过就是个凡人,哪经历过这个,这种几乎令人心神剧颤的威势,他结结巴巴地回道:“是……是我府上的。”

随后又接着说道:“但是他的死,真的跟我们无关啊。”

褚卫:“那就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

家主心里怕极了,一听到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当即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死的这个壮汉乃是这户人家的樵夫。

别的大户人家都会从砍柴的人手里收柴火,但是他们家却是有个专门砍柴的樵夫。

只因为这樵夫身世坎坷,无父无母的,家主一时心软,便收留了他。

家中人都叫他阿福。

半个多月以前,阿福出门砍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

介于近日城内发生的那些事情,家主心里便有些忐忑,没等到多久就报了官,但是就跟之前几个人一模一样,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阿福的踪迹,可在三天后,阿福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他完全不记得这三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举动都与寻常无异。

家主怀着侥幸的心态,觉得阿福会不会跟这些人不一样。

但结果显而易见,隔了两日,阿福便开始性情大变,脾气暴躁,见人就打,谁来都不管用。

家住心里咯噔一下,当夜阿福就因为高烧倒了下去,随后便不治而亡了。

家主战战兢兢地说完。

这些消息跟褚卫得到的消息相差无几,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沉默了一会,蹙着眉问道:“他惯常在那座山头砍柴?”

家主连忙说道:“就在西边不远处的一座山头,南山的大多樵夫都喜欢去那边,据我所知……之前……之前出事的那几个人也惯常到那边砍柴,只不过因为这几件事情,现在也没人敢去了。”

褚卫敲了敲桌面:“除了狂躁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症状?”

家主连连点头,想了一会之后又摇摇头:“不只是狂躁,样貌也有所变化,双眼突出,皮肤暗黑,就好像被……恶鬼附身了一样。”

他又细细地询问了几个问题,但是跟他了解的信息实在是差不了多少。

褚卫站起身,径直往门外走去。

桂林光跟在他身后,只是回头看过这家主的时候,眼里却是带着几丝的耐人寻味。

直到褚卫离开,家主和这些小厮才敢抬起头。

“这就是仙人的力量吗?也太吓人了。”

家主哼了一声:“莫要妄议,闭嘴。”

大家沉默着你看我我看你,那股子威压却是怎么都忘不掉了。

褚卫出了这人家门以后,便径直往西边走过去。

走了几步停下来,问道:“桂道友也要一起去吗?”

桂林光双手抱臂,有些不满地说道:“我来了这两天,也听说过这件离奇的事,倒是没有多想,你觉得这事跟魔有关系?”

褚卫灵机一动:“那你来这里是听说了什么?”

桂林光:“有人看到了魔的出现,但是提供消息的人神秘的很,我也是抱着查探的心思过来看看的。”

褚卫点点头:“既然现在有线索了,不如一起去看看。”

桂林光坦坦荡荡道:“求之不得。”

两人结伴同行,朝着西山走过去。

南山多山,到处都是密林,但是西山这边因为山路没那么崎岖,是樵夫们最喜欢的砍柴之地。

这里每天来往的砍柴人多的是,但是出了这几件事情之后,就很少有人过来了。

除了一些胆子比较大,又不信鬼神之说的人,几乎已经无人踏足了。

桂林光这一路都是絮絮叨叨的:“这两年魔族的据点都被挑的快没了,这些魔族当真是可恶,竟然在人族隐匿了这么久。”

褚卫:“这我倒不知,还记得那次我们在天山城埋伏的吗,我受了重伤,养了两年,外界的事情倒是一概不知。”

说着他垂下眸子,眼里闪着疑惑,言语间却是不慌不忙地问道:“那日桂道友走的匆忙,要是你留下,我大约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了。”

桂林光歉意地摸了摸鼻子:“这可真是对不住,我也是接到师父的紧急通讯,早知道你情况那么危急,说什么我也不会走的。”

褚卫神色微动:“是么?”

两人脚程很快,转眼就到了西山附近。

西山路边有一片竹林,穿过竹林之后,就是树林的边缘。

这些樵夫全都是在林子里消失不见的,那这树林必有古怪才是,但是站在这林子边缘,他却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别说是魔气,就是人气,妖气都没有。

桂林光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说这次,这魔族的据点会不会就藏在深山老林里,毕竟这里人迹罕至,就是藏在里面了,也没人会发现。”

褚卫摇摇头笃定道:“不会,魔族在人界安排据点,就是希望利用人族做奸细,若是在这深山老林,也不符合他们的计划。”

桂林光点点头:“说的也是。”

言语间,两人就已经进了这林子深处。

林子里难免透着凉意,连带着温度都往下降了些。

桂林光摩搓着手臂,心不在焉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面很冷啊?”

褚卫:“还好,林子里就是这样。”

两人一路往林子深处走过去。

而此时,在客栈里,百无聊赖的谭樱却是收到了一封密信。

准确的说,这不是她的信,而是褚卫的。

这密信以灵力封口,放在了褚卫住的那间屋子的门缝里。

谭樱一时好奇,竟是擅自取出了信件。

这信件上灵力修为恰好就是她能打开的程度。

可看完信之后,她整个人都惊住了。

谭樱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看到了极为难以置信的事情。

这信是寄给褚卫的,然而信件上却是带着似有若无的魔气。

褚卫竟然跟魔族有联系。

谭樱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第一个念头便是会不会魔族的人嫁祸于他,想要调拨玄风剑派与宗门之间的关系。

可信上的内容……

——西山树林密会。

谭樱当即将这封信给收了起来,还悄悄地塞进了褚卫的门下。

她在屋子里徘徊了许久,决定趁着天色还早,去西山密林里想守着。

若是褚卫当真与魔族人有约,那这事定然跟他脱不了关系。

匆忙出门谭樱并未能察觉到,那股依附在信封上的强大魔气已经悄无声息地顺着她的指尖,进入了她的身体。

西山密林深处,谭樱已经等了很久了,从早晨出来,到这傍晚时分。

她从未这么有耐心的做过一件事情,可是事关玄风剑派的名誉,这件事情不容疏忽,即便是已经没了耐心,她依旧不动声色。

直到交谈的声音由远及近,缓缓响起。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褚兄你可千万不要忘记咱们的约定。”

桂林光的面色在黑夜里看的不甚分明,然而周身那如黑雾般缠绕的魔气却是在谭樱眼里翻腾。

竟然真的是魔,褚卫跟魔走在一起。

褚卫神色似乎有些犹豫,过了良久之后,缓缓地应了一声:“好。”

谭樱用龟息之法将自己的身形几乎隐匿在这片林子里,所幸她乃土灵根,凡是有土的地方,以她当前的修为,便可以将自己完美的隐匿起来。

若是修为不比她高出许多,一时之间根本难以发现。

她静静地蛰伏在这黑暗里,直到两个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了,谭樱这才从林子里逃出。

她完全难以想象,褚卫这样一个看上去纯真的少年究竟是何时跟魔扯上关系的。

这么想着,两年前第一个魔族被发现时的场景猛地跳入脑海,当时便是褚卫给宗门传的消息。

难道在那时候便……

谭樱心里忐忑,当即找了一处地方,将这个消息立刻传给了玄天真人。

传送符只能单方面传送,在没有收到对方消息之前,她需要好好看着褚卫,务必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他跟魔族之间的联系。

等回到客栈冷静下来之后,谭樱便开始思索这件事情的怪异之处来。

这信明显是没有拆封的,那褚卫是怎么收到消息的。

刚刚太过于着急,传讯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说明事情的始末。

她向来是个急性子,有事情藏不住,所以才那么急切地便将事情给上报了。

跟褚卫走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周身都是魔气,一看便是魔族之人,这点做不了假,这可是她亲眼所见。

但是,就觉得处处透着诡异。

谭樱心里有些躁动不安,想着不然等褚卫回来,干脆跟他当面问清楚。

可是没能等到褚卫呢,谭樱顿时神色一凛,看向窗外。

夜色已经降临了,周遭的空气陡然间凉了起来。

整座客栈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刹那间什么声音都消失不见了。

谭樱推开门,走廊上安静极了,刚刚还在来回走动的人宛若未曾出现过一样,黑暗中,肉眼可见的魔气正逐渐将这间屋子给缠绕起来。

隐隐绰绰的声音晃晃悠悠地在周围出现,这声音跟褚卫的如出一辙。

“师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能留你。”

谭樱瞪大了眼睛,看着夜色中逐渐出现的那张脸。

是褚卫,真的是褚卫……

可眼前的这少年几乎被妖异所缠绕,看起来哪像那个精致的少年。

谭樱皱着眉:“褚卫,你究竟什么时候……”

褚卫:“告诉你也无妨,从天山城开始,想来师姐已经猜到了才是……对不住了师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痛快的走的。”

黑夜里,这间客栈成了炼狱,可几乎无人察觉。

……

褚卫身形急速地闪过,西山果然有魔的踪影,他已经在这林子里察觉到了魔气。

桂林光紧贴在他的身后:“看来我们寻得方向没错,这里确实有诡异。”

褚卫不说话,身形更加迅速,快得几乎像是一道幻影。

如果这里当真有魔的据点,那必须要尽快汇报宗门,请求支援。

他还不至于自大到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魔的问题,更不用说身边还跟着一个桂林光。

这个人越想越诡异,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追到林子深处的时候,褚卫突然失去了魔的踪影,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他眉心突突地跳着,总觉的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一样。

所有的事情都透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出来这么久,师姐都没有联系过她,如果真的跟魔有关系,那南山可是危险之地。

桂林光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地响起:“褚道友,你怎么不走了?”

褚卫想到这里,立马转过头:“糟了。”

他连忙祭出飞剑,瞬间便冲出了林子,往客栈奔过去。

桂林光急切地说道:“褚道友,你要去哪儿,你等等我。”

褚卫终于知道那种不祥的预感来自什么地方了。

他将师姐一个人留在客栈,万一这是魔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师姐可就危险了。

御剑速度自然是极快的,不过眨眼间,褚卫已经到了客栈外面。

他顿时沉下了脸,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剑。

扑鼻而来的血腥味浓烈的呛鼻。

褚卫单手推开了客栈的门,然而眼前的景象却是让他瞳孔微缩,几乎愣在了原地。

满地的尸体和浓烈的鲜血将整个客栈变成了炼狱。

褚卫神色一变,连忙往上跑过去。

“师姐……谭师姐,你在哪里。”

褚卫急匆匆奔赴而上,看到的便是倒在血泊中毫无声息的谭樱。

他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倒流了一样,凉透了身体,褚卫顿时红了眼眶。

他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抱住谭樱的尸体,泣声道:“师姐,师姐你醒醒,师姐你到底怎么了?”

都怪他,他不应该将师姐一个人放在客栈,明知道他们是调查魔而来,明知道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明知道宗门有规定,无论何时都需要结伴而行。

可是他仗着自己那点修为,艺高胆大地就这么一个人出了门,从未考虑过师姐的安危。

褚卫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巨大的懊悔几乎占据他的心神。

谭樱的身中数剑,血流过多而亡,不知道死前是不是曾经呼唤过他的名字。

眼泪几乎模糊了褚卫所有的视线,他竭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希望在这片混乱中能够冷静下来。

可是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刚刚成年的少年郎不畏生死,不惧妖魔,但此时此刻却是结结实实地体会到了何为生死离别,何为生命脆弱。

他咬着牙,想要将谭樱放下,却没想到在放下的那一刹,已经凉透的尸体却是突然暴起,涂着剧毒的匕首猛地刺进了褚卫的腰间。

谭樱睁开双眼,然而这双眼中没有生机,尽是魔气。

随后又闭上,再没了动静。

匕首上的剧毒几乎麻木了褚卫所有的神经,疼痛感迟迟传来,很快便穿透了他的身体。

褚卫捂着肚子,艰难地站起身。

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猛地拔开匕首,抬手封上了自己所有的经脉,将毒全都封禁在腰腹。

眼前开始发花,脚步踉跄,门外再次传来魔的气息。

褚卫没再压制修为,金丹期大圆满的威压顿时笼罩了整座客栈。

他随意地撕开衣角,在腰腹上缠过一圈,举着剑出了客栈。

谁能想到在南山这样一个小城镇竟然隐藏着这么厉害的魔,谁能想到只是一件看起来不足为道的怪异事件,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危机。

褚卫将快要吐出的血猛地咽了下去,拖着剑,踩着血,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客栈。

隐隐绰绰地笑声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

“哈哈哈哈哈……你的好师姐可是你亲手杀死的,你怎么就忘了。”

“若是没有小友的掩护,我们又怎么能这么顺利呢?”

“褚卫,合作愉快啊。”

褚卫不明白这话为何意,电光火石间,思绪涌上心头。

他抬剑横扫,金丹期修士的巨大能量几乎将客栈给扫平,同时荡平的还有周遭阴魂不散的魔气。

魔气中那个藏头藏尾的魔人至始至终都未曾露面。

但是他已经快撑不住了,这毒不知是何物所制,竟是封禁不住,眨眼就已经席卷了他的全身。

褚卫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脚步声匆匆而来,宗飞雪带着宗门弟子匆忙赶到。

他看着几乎浑身是血的褚卫,一时间没能敢上前,更难以置信的是,一团魔气竟是凭空出现,眨眼间将他卷席,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宗飞雪筑基期的修为,甚至没能察觉这魔气究竟是从何处消失的。

他愣在原地,随后剑光从天边炸开,成群结队的人从天而降,为首的便是接到消息的玄天真人。

玄天真人目眦欲裂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独女,一声怒吼,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客栈顿时间变成了一片废墟。

众弟子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谭樱师姐竟然真的这么死了。

她可是金丹期的修为,竟然就这么死了。

玄天真人原本还在怀疑,谭樱是不是遭人挑拨,所以发出了那条消息,可此时,当下,再无任何东西能抵住心里那汹涌翻腾的杀意。

“玄天峰褚卫,与魔人勾结,残害同门,在今日起逐出玄风剑派,见之,杀无赦。”

随着这声令下,整个修真界一片哗然。

魔族人的手竟然已经伸到了第一宗门,令人震惊。

……

褚卫意识沉沉浮浮,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什么地方。

身体很痛,不仅是身上痛,心口也疼的厉害。

他猛地睁开双眼,入眼的却是崎岖的山顶,他似乎在一个山洞里。

这里是哪里?

褚卫觉得自己躺在一片粘稠的浆液中,他抬起手,指尖魔气缠绕,黑色的雾气宛若跟自己融为一体了一样。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他能动的只有手,连着转动脑袋都显得极为困难。

“别乱动,你身上的毒还没有解,这药浴需要浸泡三七二十一天,将你全身的血液用魔血换过,你才能得以重生。”

褚卫闭上眼睛,他早该想到的。

“桂林光,广林鬼,桂道友,好本事。”

桂林光缓缓地踏上阶梯站在了他的身旁。

“明明是我救了你,你就这种口气对你救命恩人说话?”

褚卫冷哼了一声:“若不是你,我会受伤吗?”

桂林光:“你这伤口又不是我捅的,这账算在我身上,不合适吧。”

桂林光依旧穿着那件黑色的道服,但此时在看过去,便能感受到这人身上那重重的魔气。

褚卫:“我师姐是你杀的?”

桂林光摇摇头:“不是我,是你。”

褚卫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

“西山从一开始就是借口,是你调虎离山的借口。”

桂林光坐在了浴池的边缘,好以整暇地看着他:“还猜出什么了,我听你说。”

褚卫那一刹那想到了很多的东西,可是却又闭上了嘴巴。

“为什么要救我?”

褚卫不能理解这种杀了他又要救他的行为,这算什么?

桂林光勾起唇角,笑的邪吝:“初见褚道友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让人难忘,没想到在天山竟然还有机会重逢,那时候我就想着,要是一直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可惜了,我那个手下不争气,没能顺利将你给带回来。”

褚卫闭了闭眼睛,对于这种屁话,一个字都不信。

他体内的灵力此时此刻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全都被封禁住,宛若任人宰割的鱼肉。

桂林光见他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倒也不着急。

以后反正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跟他交流,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玄风剑派竟然有弟子跟魔人勾结,那是不是说别的宗门也会有魔的存在。

那些仙门宗派此时应该已经乱成一团了,他的计划可才刚刚开始呢。

桂林光又跟他说了一些褚卫不爱听的话,溜达着走了。

直到人走了以后,褚卫这才睁开了双眼。

突如其来的巨变打的少年措手不及,所有的事情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发生了,没有一丝丝的预告。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师姐死了,即便不是他杀的,现在怕也是没人相信了吧。

褚卫心头哀恸,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

他不知道这里是何处,也不知道外面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如果真的跟桂林光说的那样,以魔血换去他全身的血液,那他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头一次生出这种几乎走投无路的无力感来。

而此时的修真界已经翻了天了。

玄天真人抱着谭樱的尸体回到宗门的时候,整个玄风剑派都听说了褚卫叛出师门,跟魔人勾结的事情。

若说一开始,别人不知道褚卫是谁,那此时此刻,他的名字可谓是人尽皆知。

一个十五岁方才踏入筑基期的少年,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便由筑基期跃至金丹期大圆满。

客栈里还残留着褚卫留下的灵力,原来之前他都是一直压制着自己的修为。

到底什么样的情况下,修为才能如此的突飞猛进,除了走邪门歪道,众人再也想不出第二个法子。

玄天真人为独女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葬礼,整个玄风剑派的弟子都来参加了,连着掌门一起。

唯有老祖不曾露面。

老祖一向深居简出,倒也没人置喙。

燃烧的尸体前,玄天真人红着眼眶,门下弟子几乎哭断肠。

他转身看着前来参加的葬礼的同门,沉声说道:“小女出事前,给我发过一道讯息,她说她看见褚卫跟魔人厮混一处,还做了约定,时间匆忙,我无暇顾及更多的事情,便招了门下弟子,匆忙往南山赶去,然而看到的却是小女的尸体,褚卫不知所踪。”

从南山回来,玄天真人闭门不出,大家只能从流传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一二,此时此刻,所有的真相才在众弟子眼前铺开。

“飞雪宗宗主宗飞雪亲耳听到魔族人向褚卫这畜生道谢,也亲眼看到他们带走了被小女重伤的褚卫,至此真相如何,大家心里可都明白。”

玄天真人就这么一个女儿,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一丁点苦都没给她吃过,没想到就这一别,竟是永别。

没人知道他此刻心底的滔天震怒。

“今日我在此立下誓言,必然要捉回褚卫这个叛徒,为小女报仇,为南山那无辜受害的百姓报仇,铲除魔族。”

“擒褚卫,铲魔族。”

“擒褚卫,铲魔族。”

“擒褚卫,铲魔族。”

高亢的呼声在玄风剑派的上空响起,这一刻,褚卫成了整个修真界的公敌。

葬礼过后,玄风剑派紧急召开了一场议会,七大峰的峰主全都到场了,掌门人坐在上首。

玄风剑派竟然出现了魔族的奸细,这不仅仅是玄天峰一峰之事,更是关系到整个宗门的声誉。

天下第一大宗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在让别人怀疑第一宗门的实力。

掌门人沉着脸,面上是说不出的怒气。

褚卫出自玄天峰,可玄天真人刚刚失去爱女,整个人跟老了十岁一样,他也是被欺骗的受害者,掌门有火没出发。

众人也非常的沉痛,宗门内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奇耻大辱。

良久,掌门缓缓说道:“今日这议会,第一主要便是应对魔族的挑衅,我们需要制定一个更加完善的方案。第二,玄风剑派从内部开始彻查,凡是有异状的人通通拎出来,第三,褚卫,毕竟是咱们宗门里的人,无论如何要先其他门派一步找到他,清理门户,方能挽回我们宗门的声誉。”

众人纷纷附议。

玄天真人握着椅子的手背青筋凸起。

“待我捉到这个孽障,必然要将他凌迟处死,挂在城门示众,以儆效尤。”

掌门人:“你……你先节哀,这事毕竟是出在你们峰,若是能由你亲自捉拿,那定然是更好。”

“南山出现如此众多的魔族踪迹,大家不妨想一下为什么?”

“南山城不过就是个小城镇,这么多年相安无事,那是不是可以猜测一下,那里其实早有魔族据点,只不过因为地处偏僻,周围又没有大的宗门庇佑,所以至今都无人管辖。”

“不久之后,修真界将会召开除魔大会,没个宗门都将派出弟子,一同前往南山擒魔,希望在此之前,所有人都要将自己门下彻查,绝不姑息任何一个人。”

短暂的议会结束后,掌门在厅内徘徊许久,终于忍不住往禁地寻过去。

青天崖作为玄风剑派用来考验弟子的地方,但事实上也是玄风剑派的一处禁地。

山下压着东西,唯有师祖能够镇压住。

这么多年,师祖一人独居青天崖,不知道帮了多少弟子的忙。

这也就是为什么宗门敢将弟子往里送,不担心有人遇害。

掌门人站在山脚,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随后朗声道:“师祖,弟子求见师祖,有要事禀报。”

良久过后,穿着白衣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掌门瞧了师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师祖的面色苍白的有些异常,甚至透着几许寻常都未曾见过的病弱。

男人未等他开口,便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除魔大会那日,我会参加。”

掌门弯腰行李,师祖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他。

这次魔族来势汹汹,对整个修真界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几百年前的魔族大战,血流成河,生灵涂炭,若是再让魔族复出,必然伤及无辜,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大战。

这事必须要从根源上解决。

而南山,便是此次重点的寻找的地方。

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魔族给找出来。

掌门原本也只是来通知一下,但是现在师祖已经知道了,那便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

他打算就此离开,但是临走之前,还是多嘴说了一句:“我宗门弟子褚卫勾结魔族,残戮同门,是弟子御下不严,待事情了结,弟子自会前来向师祖请罪。”

他弯腰作揖,转身离开,却不曾想,听到了一句难以置信的话。

“他未曾勾结魔族。”

掌门人猛地回头,几乎惊诧地看着师祖。

师祖的面庞跟寻常一样,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令人震惊。

“师祖,褚卫勾结魔人,乃是玄天真人已故独女亲口所说,又有飞雪宗众弟子亲眼所见,这……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师祖的眉头皱起,全身都透着一股冷气。

他又重复了一遍:“褚卫不是叛徒,他不会做这种事情。”

这下掌门更是惊讶,听着这口吻,师祖竟然认识这个弟子吗?

男人往前踏过两步:“我要你传令下去,不管是谁见到褚卫,都不得擅自动手,需得第一时间,传讯于我。”

掌门人越听越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

什么时候这么一个小弟子的事情,师祖竟然会这般的挂怀了。

他虚心请教道:“敢问师祖,您为何就笃定……他无罪呢?”

男人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褚卫乃我道侣,除魔大会那日我会为他作保,查清真相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动他。”

一到晴天霹雳在掌门脑海中炸开,他几乎是失礼仪一般地惊愕地问道:“您说什么?”

褚卫那个小弟子竟然是师祖的道侣,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么么哒!

褚卫:刀子来了

榕:莫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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